两个多月的孩子背部还不能直立,所以不能竖着抱。
年关时候,晨间起,四下就都是鞭炮声。
小十和小十一还小,沈悦和卓远抱着小十和小十一去苑中。卓旻,卓颖和小八,桃桃都在了,见了卓远和卓越抱了小十和小十一出来,几人都围上前。
没什么比过年更热闹的事了。
今年是年关,既然在梧桐小苑暂住,也应当在梧桐小苑放鞭炮,驱赶邪秽,喜迎新春。
鞭炮还是照旧挂在主苑中的两颗大树上,今年的鞭炮由小八和桃桃来点。
有卓旻和卓颖的照看,点鞭炮的过程很顺利。
声音有些大,襁褓里的小十和小十一愣了愣,继而相继大哭起来。
沈悦和卓远赶紧抱着往回些。
小八和桃桃上前,手舞足蹈想逗小十和小十一笑。
因为旅居南顺,所以放完年关烟花之后,就去了曲府一道过年。
过年的时候就是如此。
人越多越热闹。
孩子一多更是。
小八和桃桃,同叮叮当当一直在苑子里跑闹,嘻嘻哈哈,比鞭炮声还响亮持久。
曾氏和婆母在准备年夜饭的事。
卓远同曲士忠,还有曲有致父子在一处说话。
卓颖则陪着沈悦一道,照看着小十和小十一,沈悦还是会提醒小八和桃桃,记得换汗巾。
“哦!”小八和桃桃都听话颔首。
自从有了小十,小十一,沈悦每日都很忙,小八和桃桃仿佛也因为成了哥哥姐姐的缘故,更听话懂事了。疯起来的时候,沈悦一提醒,就会想起来要照顾好自己,不给阿悦添乱,让阿悦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照顾好小十和小十一。
苑中歇息的时候,卓颖也同沈悦说起近来北湖幼儿园的事。
过了正月,差不多就要离开南顺京中了,沈悦其实很舍不得北湖幼儿园和幼儿园中的孩子们。
沈悦才刚出了月子,惠姨就带了幼儿园的孩子们分批来看她。
孩子们都给小十和小十一准备了礼物,大都是自己做的小玩具,没舍得吃的糖果等等。
孩子们都盼着阿悦能早些回幼儿园。
因为小十和小十一还小,中途离开不便,沈悦还一直没有抽空去趟北湖幼儿园。
这一日,听卓颖说起北湖幼儿园年后的安排。
课外活动是孩子们喜欢的,年后,卓颖也准备安排植树和放风筝的活动,并且也准备请先生给幼儿园中的孩子们做启蒙了。
虽然卓颖眼下都还在探索和尝试中,但是言辞之间都是热忱和期待。
沈悦仿佛看到早前刚建起王府幼儿园时候的自己,也在年关的时候,想着明年王府幼儿园中的活动和安排。
卓颖叹道,“年关时候,孩子们的爹娘都回京了,这一次,孩子们都特别高兴,我想趁二月初,他们爹娘还在时候,组织亲子活动,也想用六婶说的趣味运动会,让家长和孩子一起参与,这样能更热闹些。”
沈悦鼓励,“孩子们会喜欢的。”
卓颖笑意挂在眉间。
……
很快就到了晌午饭的时候,沈悦将孩子交给余妈和叶子。
但小十和小十一还小,也脱手不了太多时候,沈悦简单用了些,又去了房中喂小十和小十一。
曾氏一道去帮忙照看。
其实早前沈悦说要自己喂养小十和小十一的时候,曾氏还有些不怎么相信。后来见她确实拿定了主意,也想她许是一时兴起,坚持不了太久。
但一转眼,双胞胎都将近三个月了。
沈悦的确每日都很忙碌,远不如旁的主母一般轻松自在,但看着沈悦每日自己照顾和喂养小十和小十一,亲力亲为,小十和小十一同沈悦之间的母女亲厚,却不是当初她将叮叮当当交由乳母照顾时有的。
曾氏忽得有些羡慕。
都过了三个月,其实最难的便是前三个月。
曾氏也佩服沈悦。
她对孩子的耐性都在每日的细水流长里……
喂过小十和小十一,沈悦带着小十和小十一午睡。
晌午饭不似年夜饭隆重,也没太长时间,用过晌午饭后,卓远去了房中看沈悦。
沈悦带着小十和小十一睡了,余妈在一侧照看,见了卓远入内,余妈福了福身,“六爷,夫人和小姐都睡了。”
“余妈你歇着,我来照看。”卓远嘱咐一声,余妈应好。
六爷待夫人和小姐亲厚,余妈早前在不少人家照看过,像六爷这样,在孩子尚小,没有太多交流的时候,还对孩子诸事上心,亲力亲为的,已经很少见了。
卓远宽衣,上了床榻陪她们母女三人躺一会儿。今晚年夜饭才是重头戏,晌午没饮太多酒,也不怕酒意让孩子们不舒服。
似是觉察有人上了床榻,沈悦微微睁眼。
卓远温和道,“是我,睡吧,我看着小十,小十一。”
沈悦这才安心阖眸。
同沈悦一样,小十睡觉的时候很安静,小十一则是不怎么老实,皱着眉头,表情也更生动丰富。
卓远想笑。
只是小表情包每日都是一幅新的模样,总是看不够似的。
晚些时候,沈悦醒了,见他还没睡,“你寐会儿,我来看着。”
卓远摇头,“我精神着,你躺下休息会儿。”
“我醒了。”沈悦起身,随手绾了绾耳发,露出精致的侧颊和修颈。
怀小十和小十一的时候,她是胖了许多。
但知晓是双生子,不好生,所以一直控制饮食的摄入,等孩子出生没两月,很快又瘦了回去,只是孩子还小,也很难回到以前时候,但多了几分圆润和韵致,也多了几分母亲模样,更温婉亲和了些。
卓远吻了吻她额头,“阿悦,同你商量个事儿。”
沈悦看他,似是难得这么正式过。
“怎么了?”沈悦想,应当是小十和小十一的事。
卓远伸手揽她在怀中,她也将头靠在他肩头,听他的声音低沉道,“生小十和小十一的时候,我一直在苑中,阿悦……”
她生小十和小十一的时候,不亚于他在战场。
卓远顿了顿,声音又轻柔了许多,“我们要大棉袄和小棉袄就够了。”
卓远嘴角微微勾了勾,“府中的小熊孩子够多了,阿四,小五,小六,小七,小八,桃桃,再加上阿新,颖儿和阿旻,我们还有大棉袄,小棉袄,已经是人生赢家了,我们要大棉袄和小棉袄就够了,不用旁的孩子了。”
沈悦看他,他眸光中温和几许。
卓远鼻尖贴上她鼻尖,“真的,有你,有露露和小伊就够了。”
沈悦吻上他唇角。
晚些时候的年夜饭也是在曲府用的。
曲府做了很多菜,年夜饭的时候,大家饮酒,行酒令,放烟花的时候,沈悦和余妈带着小十和小十一去苑中看烟花。
南顺地处偏南,气候温和,很少下雪。
小十和小十一在襁褓中也不会冷。
小八和桃桃很认真得给襁褓中的小十和小十一说着,这叫年关烟花,特别漂亮,每年过年都有,等你们长大了,哥哥姐姐带你们来看,然后除了这个时候,守岁的时候也有,不过那个时候小孩子都会困,很难能撑住,所以要等我们长大了才能看到子时守岁的烟火。
卓颖听得忍不住笑。
这一日年关很开心,时间也过得很快。
年夜饭后,几人告辞回了梧桐小苑。
梧桐小苑就在隔壁,踱步回去时间也不长。
小八和桃桃同卓旻和卓颖在一处跑着跳着,卓远和沈悦抱着小十和小十一在后面慢慢走。
“也不知道府中,卓新和阿四,小五,小六,小七几人怎么样了?”沈悦挂念起府中的孩子来。
卓远道,“放心吧,有陶叔在,会照顾好他们的,而且,阿新也不是小孩子了,会照顾好弟弟妹妹的。”
沈悦宽心,遂叹道,“还有涵生,舅舅和舅母,今年又没同他们一处。”
“今年梁业在,舅舅舅母这处有人照顾,倒是涵生一人在苍月,免不了思念家中,再有两年,回来就好了。”卓远宽慰。
沈悦颔首,稍许,又叹道,“永远不打仗就好了。”
一直太平,他也会一直在京中。
卓远笑,“会有一直太平的时候吗?”
沈悦坚定,“有啊,早前。”
早前?卓远看他,“早前不是在晋州吗?”
晋州也是西秦。
沈悦莫名笑道,“比晋州更早的时候,也许是,上辈子?”
卓远朝怀中的小十叹道,“诶,你娘开始说胡话了,你不管吗?”
沈悦忍不住笑。
从曲府回来,已近亥时了。
小八和桃桃今日同叮叮当当玩疯了,眼下差不多已经到要睡的极限了。
卓颖带了桃桃和小八回屋中,小冉照看着。
卓旻和卓颖不住梧桐小苑。
陪着卓远和沈悦说了会儿话,就起身折回曲府。
年关守岁,要回常住的地方,卓颖和沈悦相拥,“六婶,新年好。”
“万事如意。”沈悦亦拥他。
等卓旻和卓颖离开,苑中仿佛忽然安静了下来。
孩子小的时候,去哪里都累。
曲府还就在梧桐小苑边上,但因为有小十和小十一在,沈悦也不得空闲。眼下这个时候,洗漱完,又喂了小十和小十一一次,沈悦也隐隐有些困了。
一年又一年,她在他心中依旧光彩照人,一个眼神,一个靠在他肩头的动作,仍会让他怦然心动。
“先睡吧,今年我来守岁。”卓远轻轻抚了抚她头顶。
她颔首。
太困了,她是想早些入睡了。
小十和小十一的婴儿床就在内屋中,卓远可以一边坐在床沿一侧看着小十和小十一,一面陪着沈悦。
沈悦靠在他身侧,安稳踏实。
岁月静好。
她在他身边,还有他的小棉袄。
卓远趴在婴儿床头,看着小十和小十一,小十依旧安静,平和,像沈悦一样,小十一则明显又开始了表情包表演。
卓远看着她实在好笑。
但笑着笑着,又见小十一的脸,肉眼可见得忽然憋红,似是耗了很大力气一般。
丰富的经验告诉卓远,小十一这家伙拉臭臭了!
而后哇得一声又哭出来,卓远忍不住笑,又赶紧抱起她,怕她吵醒小十和沈悦。
屋中,有沈悦让人做得尿布台。
真臭!
不过女儿奴还是耐性,一面给小十一换着尿布,一面叹道,“娘亲睡了,爹爹还在啊!你爹爹上得了战场,踢得了蹴鞠,能到处闯祸,还能照顾你们,给你换尿布,你万能的爹爹……”
洋洋得意的一番后,尿布终于换好。
小十一应当是舒服了,不哭了,小胳膊小腿来回动着,很是舒服。
卓远吻了吻她额头,重新将她从尿布台上抱回了婴儿床里。
小十一刚放好,卓远如释重负。
一侧的小十又忽然涨红了脸,再次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张脸涨得通红。
卓远喉间咽了咽,小十又拉臭臭了……
卓远手忙脚乱,处理完甜蜜的负担,终于可以歇上一会儿了。
巧的是,小十和小十一似是都醒了,瞪着一双眼睛看他。
恰好,子时一到,夜空中放起了烟火。
卓远是没想到,折腾这么一趟,竟然年关守岁了。
孩子们的目光又明显窗外吸引。
卓远靠在婴儿床床头,朝两个女儿叹道,“露露,小伊,守岁啦!陪陪爹爹一起看烟花吧……”
窗外的烟花一朵接着一朵在夜空中绽放。
今年,是大棉袄和小棉袄陪他守岁的啊~
西秦京中,平远王府内,卓新也托腮看着夜空中的烟火。
六叔和阿悦不在,他今年要揽起重责,照顾好府中的孩子们,让大家在一起好好过年。
今年年关也算温馨的,一群孩子,一道吃了年夜饭,一道说了许多对小十和小十一的期待,还行了酒令。
六叔不在日子,卓新越发觉得自己渐渐成了六叔。
是孩子们的依靠,也是孩子们心中的寄托。
早前阿四,小五,小六和小七只会围着六叔转,眼下,也会嚷着要他抱,要同他下棋,要和他一道玩,他忽然想,当初的六叔是不是也是这样,接过了一个家中的全部重担?
他有些后悔当时没在六叔身边……
他要是,能再早些回府,再早些和六叔冰释前嫌,许是会更好。
等待守岁的时候,卓新一直在想此事。
小五,小六,小七这几个家伙,原本说了今年要同他一道守岁的,结果刚到亥时就一个个的瞌睡连天,全都放他鸽子,只有阿四!
只有阿四在一侧陪着他守岁!
两人在苑中外阁间中坐着,各自托腮。
等到夜空烟花绽放的时候,两人又各自抬头望向夜空。
“新年好,阿四。”卓新懒洋洋,其实又毫无困意。
“新年好,二哥。”阿四也毫无困意。
两人相互看了看,又相互笑了笑。
方才,两人心中都在各想各的事情,等过了子时,两人反倒开始聊天了。
而且越聊越起劲儿。
阿四今年也满十岁了,卓新朝眨了眨眼睛,“诶,我们喝点果子酒啊?”
阿四紧张,“阿悦说了,小孩子不能喝酒。”
卓新循序善诱,“果子酒不算酒,只是有些酒味儿,而且,我们不告诉阿悦就好。”
阿四恼火。
最后,两人还是喝上了果子酒。阿四又如释重负,喝一些也无妨。
然后两人越喝越多。
阿四倒是还知晓克制些,卓新又觉得喝果子酒不过瘾,开始喝旁的酒。
“明日还要入宫!”阿四提醒。
每年正月初一,朝中的品阶稍高一些的官吏都要携家眷入宫拜谒。
六叔不在,平远王府去的就是二哥,但二哥一人去又有些不好,所以原本二哥是同他说好,他明日陪着去的,眼下倒好,直接看二哥喝得醉晕晕的去了。
阿四轻轻叹了叹,真不靠谱。
但眼见卓新已经喝晕半躺下,阿四起身,“二哥,我回去睡了。”
明日怎么都需早起。
卓新支吾了一声。
等阿四离开屋中,稍许,屋中又有脚步声入内,卓新晕乎乎道,“阿四,你怎么又回来了?”
但对方似是没说话,反而转身离开屋中。
卓新警觉撑手坐起,整个人愣住,“书瑶?”
他大概幻觉了。
书瑶应当不在平远王府才是。
书瑶也看着他。
唔,今日没扇他耳光,一定是幻觉。
但幻觉也好,他实在有些想见她了,尤其是年关,又饮了些酒的时候,他笑道,“喂,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但是我怂,又不敢同你说,你要是喜欢我就好了。”
对方明显愣住。
他撑手起身,趁对方愣住,上前“吧唧”一声,亲上她脸颊,心满意足倒在床榻上。
书瑶脸色一红,整个人僵住。
下一刻,卓新又忽然坐起,一把拉她躺回小榻上,扣上双手亲她……
卓新做了这辈子头一遭春梦。
醒来的时候,还因为昨晚的酒有些头疼。
但头疼,也记得春梦的事,又顿时脸红,他怎么会梦到这些……
沐浴洗漱,穿了朝服,出了苑中。
阿四已经在苑中等他了,也穿了入宫的礼服,整个人精神似小大人一般。
卓新上前揽了揽他肩膀,“走吧,阿四,入宫了。”
阿四虽然很不情愿,但除了他,仿佛府中也没有旁人更合适同二哥入宫的了。
今日晨间,很早起,就有马车在宫门外排着长长的队伍,等着从外宫门处入内。
宫外值守的内侍官见了平远王府的马车,连忙迎上来,“世子!”
卓新撩起帘栊,轻嗯一声。
内侍官朝他恭敬拱手,“世子,请随奴家这边来。”
内侍官言罢,侍卫驾着马车同内侍官走了另一条路先至外宫门处,见是平远王府的马车,当下就有值守的内侍官和侍卫先行检查,而后放行。
入了外宫门,马车慢慢行驶在宫中。
稍后,马车又停在中宫门处,到了中宫门,就要下马车步行至内宫门处了。
卓新和阿四下了马车,朝内宫门处步行去,沿途,都有人朝卓新恭敬行礼,“世子!”
卓新也回礼问候。
这里许多人阿四都不认识。
在早前的梦里,阿四入朝是很久之后的事。
那时候的京中已经变天,也早就已经换过了一批官员,尤其是京中的官员,今日有很多人,他其实都不认识。
卓新见他遇到一个人,似是都要看人家许久,一幅认真模样,卓新就笑,“看那么认真做什么?”
阿四支吾,“来都来了,看看朝中官员长什么样?”
卓新轻笑,“说得好像你认识似的。”
“……”阿四恼火,他怎么不认识,他就有些是认识的。
只是二哥不同六叔,六叔告诫过,他梦里的事日后不可以再告诉旁人,怕招致祸端。
他自然明白六叔的意思。
怀璧有罪,六叔是不想他涉险。
所以,他连二哥也没说。
而且,六叔活下来了,威德侯被二哥杀了,安南郡王府也提前倒台了,许相也安稳在朝中,其实许多事情,同梦里的轨迹都不同了,梦里的事,许是永远都不会再发生了……
思绪间,又听到有人招呼他们,“世子,阿四哥哥!”
卓新和阿四都驻足,转身。
“子枫?”卓新和阿四都意外。
子枫是御史台张老大人的外孙,今日入宫,张老大人没有带府中旁的孙子而是带了子枫这个外孙,其实有些让人意外的。
但转念一想,正因为府中孙子诸多,反倒计较,不如带子枫,免得在府中落人口舌。
“见过张老大人。”卓新行礼。
张老大人扶起他,“世子多礼。”
“阿四哥哥。”子枫也亲切朝阿四招呼,时常出入平远王府,又同小七交好,同阿四熟络也是正常的。
正好遇到,张老大人同卓新一道说话,子枫就同阿四一处。
行至内宫门时,又恰好同许黎遇到。
“许相!”阿四惊喜。
“老师!”子枫也惊喜。
两个孩子都上前,朝许黎拱手行礼。
“今日一道来了?”许黎意外。
子枫道,“正好和阿四哥哥遇到了。”
许黎温和笑了笑,先太子出事后,他心中一直有道坎,是子枫让他慢慢走出心中阴影,这京中也并不都是乌烟瘴气,也有像先太子一样好学认真的孩子。
“书看完了吗?”许黎问。
子枫点头,“都看完了,等不忙的时候,老师检查功课。”
许黎启颜。
恰好张老大人和卓新也上前,“许相!”
许黎颔首,“张老大人,阿新,一道入宫吧!”
寝殿内,涟昀的头疾似是又发作,头痛难受。
今日还有百官入宫拜谒,涟昀情绪很有些不稳定,加之今晨又有折子呈到他跟前,说新晋的户部侍郎疏于职守,导致了去到北边的赈济物资延迟了发送,饿死了不少流民,导致有流民在北边暴动。
涟昀听得青筋暴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内侍官喉间轻咽,今日是正月初一,百官入宫拜谒,太子今日情绪极不稳定,怕是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