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手里拿着勺,有一下每一下地搅拌。他简直让季东勋这句问得莫名其妙:“去超市?谁去?”
季东勋说:“你和我。”
张景眨眼问道:“你什么意思?”
季东勋把碗往他那边推了推,说:“字面意思。”
“……”张景问:“季东勋,你是不是有病?”
季东勋笑了下,说:“你说是就是吧。”
张景简直懵了,一直到他吃完了粥,连碗都洗完了,季东勋根本就没有想走的意思。张景被几碗粥喂得饱饱的,有点困了。但是季东勋在呢他除了紧张别的都顾不上了,更别说洗洗去睡了。
季东勋往沙发上一坐,随手拿了本茶几上的书翻着看。张景理智上想赶他走,但是根本张不开嘴。季东勋在他身边的时候,心里是说不出的平静。
就像刚才吃的粥一样,甜的,暖的。
“看着我干什么?”季东勋挑眉看他。
张景指了下季东勋手腕说:“季总,你看眼时间。大半夜的,我得睡了。”
季东勋点点头,“你睡你的,给我找套睡衣。”
“……”
“如果床单只有你自己睡过的话我不穿也行。”
“……”
季东勋站起来,若无其事走进浴室去洗澡。在张景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把自己脱光了,浴室门都不关,现场直播洗澡。
张景站在原地闭了闭眼,实在是说不出口让他走的话,那不如就……放纵自己一次。
季东勋出来的时候,张景递给他一条新的毛巾。他又挂上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问道:“怎么啊,昨晚干完没过瘾?今天还想来?”
季东勋接过毛巾擦着头发,看他一眼淡淡地说:“你后面不疼?”
张景笑了下,“还真有点疼,平时都是我干别人,很久没用过后面了。”
季东勋又是看他一眼,眼睛里的情绪张景不敢深究。他在季东勋洗澡的时候连床单都换过了,又小心地把换过的床单叠起来放好,不想被看出来是刚刚换过。
张景躺在平时二狗睡的那面,让季东勋睡在旁边。张景说:“季总,今天这么晚了我没法让你走,但我还是希望以后咱俩能恢复正常状态。你这样我不方便。”
季东勋不搭他的话,侧过身直接把张景搂过来。他堵住张景的嘴,咬着他的嘴唇说:“宝贝儿,不说了,睡觉。”
张景偷着吸了好几下季东勋身上好闻的味道。
季东勋在他后背上拍了拍,张景就真的不再说话了。
其实他也很不想破坏现在的气氛。
感觉没过多久,张景就有点犯迷糊了。季东勋在他身边,张景是很久没有过的安心。半睡半醒的时候张景听见季东勋说:“小景,乖乖的。”
然后季东勋在他唇上很轻很轻地亲了一下。张景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第十九章
这是张景第二次在季东勋怀里醒过来。他一条腿压在季东勋腿上,季东勋胳膊还环着他的腰。
张景睁开眼睛就看见季东勋的睡颜,天还没有很亮,从窗帘里透过来的光来看估摸也就五点多。
这次张景不至于像昨天那么惊悚,因为他记得昨晚的事,季东勋突然打个电话就来了他家,给他煮粥,然后洗澡睡觉。
他小范围地动了动腿,感受和季东勋腿挨着腿的触感,他的肌肉紧致,腿又直又长,挨着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到肌肉下面隐含的力量,这种感觉还是挺熟悉的。
张景都没舍得把腿拿下来。
他看着季东勋那张酷帅的脸,想伸手摸摸,还是忍住没动。只是把手放进了季东勋手里,虚虚的十指交握,然后闭上眼又睡了个回笼觉。
季东勋醒来的时候张景已经在洗手间洗漱了,他笑了下,走到洗手间从身后抱住张景,下巴搭在他肩膀上,从镜子里看着他。
张景动作一顿,也从镜子里面看身后的季东勋。他的头发睡得乱乱的,刚睡醒的眼里也没有平日的精明。这样的季东勋是张景以前每天都想看到的。
有点小性`感,也有点小可爱。
但这也只是一晃神的功夫,张景顿了那么一下之后就继续开始刷牙。电动牙刷的震动声嗡嗡的响,他忽视季东勋那道紧盯着他看的目光,一边漱口吐着泡沫一边说:“季总,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你和我现在的关系。我觉得这个动作稍微有些亲密了,你觉得呢?”
季东勋亲了一下他耳后的软肉,然后说:“早上起来说点好听的。”
张景漱完口把牙刷和刷牙杯放好,在柜子里找了一支新牙刷放在一边。说道:“我相信你要是想听好听的,有无数个人愿意每天在你耳边说,但是不包括我。咱俩真的没什么关系了,前天晚上那一炮只是个意外,你要觉得过意不去你可以找别人再干一回,然后你就释怀了。”
季东勋当然注意到了旁边还有一套牙具,跟张景的是不同的。他伸手拿起那个牙杯看了看,问:“这是谁的?”
张景说:“男朋友。”
季东勋掐了一下他肚子,“好好说话。”
张景眼也不眨地撒谎:“真的有个男朋友,这几天又出去浪了,我们互不干涉,各玩各的。”
季东勋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他看,像是在衡量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他问:“之前我看到的那个?叫什么?乔希?”
张景摇了下头:“早换了。”
他说完这句就弯下腰洗头,季东勋不得不先让开。他不知道这天早上季东勋到底有没有信他的话,反正看反应是看不出什么。张景和季东勋待在一起的每一分钟心都是吊着的,他得时刻谨言慎行,他怕再次分不清真假,让季东勋看个正着。
这很疲惫。
所以那天张景在楼下跟季东勋分别的时候他说:“季东勋,你别再来了,真的。我和你早都是几年前一笔旧账,现在提起来没劲。你是干一炮干出好来了吗?要真是那样的话你也别有事没事找我了,你寂寞的时候再给我打电话吧。”
季东勋笑着亲亲他的嘴,他说:“晚上去超市。”
“……”张景皱着眉问:“我说的话你全都没听见吗?”
季东勋摸了一下他的脸,“听见了,去上班吧。”
然后他就转身上了车,留下张景自己瞪着眼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种心情挺不好描述的,理智和情感两头牵扯,不身处其中不明白。
于是张景跨坐到他的摩托上,没马上开走,而且坐在上边给二狗打了个电话。
二狗接起来的时候声音拖拖拉拉的,估计刚睡醒,“景景啊?”
张景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二狗听了先骂了声,“操,我这周都回、回不去啦!”
张景皱了眉:“怎么了?”
“出了点状况,”二狗打了个喷嚏,“艾玛我都都都感冒了,加班补助也、也给不了太多,明年还总这样,我就辞职。”
张景跟他简单说了几句,挂了电话。按理说二狗这两天就该回来了,结果弄了这么个事,他不回来季东勋可能会经常来。这从某一方面讲,可能叫屋漏偏逢连夜雨。
到公司的时候,张景看到白奇回来了。正坐他自己那儿收拾东西,见到张景来了他抬头笑了下,说道:“辛苦了小景。”
“你再不回来我要挂了,”张景拿起白奇放在桌上的口香糖扔嘴里一个,“你在的时候我没觉得,你走了我发现我根本离不开你。”
白奇笑着跟他说:“所以最后发现最爱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