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黎脚受伤,在家里也没人照顾她,于是她就搬进了铺子里,夜里还有王招娣作伴,白天的时候凌毅就在铺子里照顾她。
凌毅遵循惩罚的承诺,日日都给她洗脚,洗完脚再骑上自行车回家。偶尔白天他会进山打猎,就下午来铺子里,晚上再回去。
就这样,洗脚次数已经达到七,傅黎的任务完成了大半。当然,她也发现了凌毅对她脚的重度痴迷,洗个脚能磨蹭半小时,脚都快给他挼秃噜皮。
有次他还感叹:“冬天了啊,凤仙花败了,不然我可以给你染指甲。”
红红艳艳的,肯定特别好看。
傅黎差点吓到呆滞。
至于洗完脚,还要给她脚上仔细涂一层雪花膏,那都属于常规操作,傅黎见怪不怪——
她从来不知道谁精致到脚上都要抹雪花膏。
幸好,这让人脸红心跳又煎熬的洗脚任务,再差两次就能完成了。
这天,是年前最后一个集,再有两天就要过年了。街道上人来人往,大伙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手里怀里都抱着年货,各种各样的吃食。
卤肉铺子里的生意也比往常要好,就连傅黎都在铺子里帮忙。
正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外边忽然来了几个男人,直接挤进人群,一把撕掉门上挂着的厚实帘子,堵在门口,气势汹汹。
傅黎愣了下,刚想上前就被凌毅拦住,他取下脖子上的围兜,冷眼看了过去,“干什么,闹事?”
徐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让老大不喜的男人,他侧眼看了下被凌毅挡在身后的女人,美貌娇嫩,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就惹人心疼,难怪老大看这男人不顺眼。
都说漂亮女人是祸水,这话可真不假。
怪就怪这小子抢了老大的女人,又没那个运道享美人福气,连着生意兴隆的铺子都要开不下去了。
徐槐没被凌毅的气势吓住,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仍在桌上:“早上我在你家买了一个肘子,回去之后发现皮肉里夹着这东西……”
桌上还坐着两个食客,打量着这细长型的玩意,一时不知道是个什么。
徐槐笑了笑:“怎么,老鼠尾巴都不认识?”
“啊!”桌上的女人惊叫一声,吓得立马起身跑出门口,站在那捂着嘴干呕起来。
老鼠尾巴,卤肉店里竟然用老鼠熬汤!
人群瞬间就炸开了锅,四处都是说话的声音,店里的食客也都着急忙慌得往外跑。
原本买卤肉的人都停了手,既觉得恶心又觉得好奇,站在原地看热闹。
凌毅打量一眼老鼠尾巴,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老鼠尾巴?”
徐槐丝毫不惧,“怎么着,不敢承认?”
他转身在四周看了看,提高音量:“你们还有谁家早上买了卤肉,赶紧回去看看,里面是不是夹杂着长须一样的东西?”
彭真办事儿的时候,害怕大颗的老鼠被发现,特意剪了十几只老鼠尾巴放进卤汤里。
这家人早晨卖肉的时候竟然也没发现,他只买了颗肘子试试,就在里面发现了老鼠尾巴,那别人肯定也有。
他这么一说,周围四邻都慌了,他们早晨都在这买过肉。
好几个人匆忙往家跑,没几分钟后居然有一个人白着脸拿着比手指长一点的细长条来了。
来人直接把长条扔在凌毅脚边,怒声骂道:“好啊,得亏我们还天天在你这买肉,你竟然用死老鼠熬汤,太丧良心了!”
“赔偿!我呸……不对,报警,去隔壁找公安过来要个说法!”
这根第二次发现的老鼠尾巴,简直把现场的人恶心坏了。早晨在这吃了早饭的人都忍不住趴在路边干呕起来。
一时间,场面十分狼藉。
凌毅还没来得及辩解,徐槐就让人去把隔壁的公安叫来了。
公安一来,场面安静了一分钟,紧接着就是七嘴八舌的告状声——
“卤肉店用死老鼠熬汤”“不注意卫生”“吃出病来”“吃死人了”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来的公安是个队长,上了年纪,头发花白,想起自己也经常在这吃饭,脸色就有点不好看,沉声问凌毅:“他们说的都是事实?”
徐槐抢答道:“是不是事实,打捞卤汤里的东西出来就知道了。”
公安看了眼凌毅,又见他身后的伙计满脸惶恐又气愤,大概心里有了数,“行,那就打捞吧。”
“你来。”他指着吓得脸都白了的招娣道。
招娣慌忙摆手:“汤里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的,大伙都吃了这么久的卤肉了,我们店里干干净净的。”
但招娣说了不算,现场的乡亲情绪高涨,个个吵着闹着要打捞卤汤,要凌毅给个说法,要公安处理这些丧良心的店家。
食品安全虽说不归公安管,可清平镇这么个小镇,他不管就没人管了。老公安叹息一声,“行了,小姑娘你就捞吧,有没有捞出来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