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被自己的鼻血吓到了,脸色苍白地杵在那。
傅黎见自己一拳就把这个曾经对她拳打脚踢的男人打得流了血,心里瞬间滋生一种报仇的快|感。
这种感觉让她热血沸腾。
她想,就是这么个男人,这么个混蛋让她过得生不如死,每天战战兢兢地活着,承受了不知道多少侮辱。
从前她怕他怕得要死,恨他也恨得要死。
现在,只剩下了恨。
她能打倒他,能把他打得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她不会再被他抓着头发往墙上撞,也不会再被打得满肚子瘀青,不会大冬天的被泼一身冷水。
她能给自己报仇。
傅黎想着,往前走了两步,趁着陈远没反应过来时,又给了他一拳。
这一拳,直直戳在陈远太阳穴上,直接将人打得晕了过去。
傅黎还嫌不够似的,秀气的铁拳直直往陈远身上锤,拳头怼到肉上的闷哼声,不断传来。
几分钟后,傅黎打累了,收手靠着树根歇息。
她只是力气变大了,体力却并未比从前好多少。
歇了会,傅黎才像是神思清明起来,去看陈远的时候,神情带着一丝后怕。
她该不会……把人打死了吧?
傅黎心里咯噔一下,忙去探陈远的鼻息,就见他□□着睁开眼睛。
一眼看见杵到自己眼前的手指,陈远惊叫了起来:“你、你别过来、别打我!”
他的嗓子里像是塞着痰,粗哑难听。
他吓得不停往后躲闪,可能带动了哪里的伤处,猛然起身弯着腰咳嗽起来,一会儿之后,傅黎发现他唇边带了血……
完了,要给人打死了,她杀人了。
傅黎吓懵了,整个脸都木噔噔的,眼神发直。
陈远见她瞪着自己,慌张道:“梨子……你要干吗你说句话,你有话好说,别……别打我。”
他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停下来咳嗽好几声。
傅黎原本觉得他快要死了,这会儿听他说话又燃起了点希望,好像再没咯血?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小声道:“我不想跟你结婚,你去退婚。”
陈远顺了会气,看着傅黎的眼神满是惊吓——
这
么大力气的女人,她要嫁他也不敢娶!
娶回去到底是谁听谁的,谁收拾谁?
就冲刚才打他那架势,他可能早晚得被她锤死!
陈远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退,明早我就去退婚。”
傅黎目光就没离开过他,看见他眼珠子转动就知道他在打坏主意,她又说:“你别想着报复我,我要是哪里不好就还揍你,见你一次揍一次。”
陈远讪笑,嘴角挂着血丝,眼睛鼻头都肿了,笑容难看道:“没、没有,我啥都没想,我保证。”他竖起一个手指指着夜空。
傅黎不信他,沉思半晌道:“我不仅打你,还要把你阳|痿的事情说出去,说得整个村子、镇上、县里都知道!”
陈远听到这,脸都绿了,肌肉震惊到颤抖,从牙缝里挤出句话来:“你、你咋知道这事?”
这事儿除了给他检查的县医院的医生,连他娘都不知道!
傅黎心想,你自己说的呗。
上辈子,她是哭哭啼啼被送进陈家的,新婚夜里,陈远喝得烂醉如泥,并没有碰她。
第二天一早,他就打了她一顿,专挑看不见的地方打,打得她浑身青紫下不来床。他老娘就在门口阴阳怪气,说她是勾人精血的妖怪,狐狸精,勾引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