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与周家在茶楼谈判,那张管事狗仗人势,一直都在趾高气扬地咄咄逼人。尽管高家想尽办法打算与张财主和解,但那边儿的张府管事却仍旧不肯松口。
“张大叔,您在这县城里头也是个有头有脸儿的人物,镇上和县里头谁不知道您老人家的大名啊。如今就为了这么点儿小事情,咱们两家伤了和气也犯不上啊。”高氏道。
高老爷子也说:“是啊张老哥,咱们这平日里头总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如您就帮着给通融通融吧。”
他说完,便从袖子里拽出来一张百两银票,从坐子底下直接塞到张管事的手中。
旁边儿那两名衙役不明所以,心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到底是谁打了谁呀?咋感觉这高家的人有些犯贱呢?
高氏又给两名衙役一人塞了一小块碎银子道:“二位官爷辛苦了,这件事情我们自己就能解决好,就不劳烦二位在这儿候着了。”
“哎,这件事情咱们也不管了,你们自己看着解决吧。到时候如何解决的,你们自己去县衙门和师爷说一声就行。”
两人拿了银子便走,其中一人对另一人道:“真是奇怪,这挨打的反而像是犯了错一样,真是搞不懂这些有钱人的思路。”
“是啊,那高家平时不是挺飞扬跋扈的么?如今踢到了张家这样的铁板,也算他们倒霉。反正咱们的事情算是结了,走,回去找地方喝酒去。”
茶楼包厢内,如今就只剩下了高家父女还有张管事。三人在一起大眼瞪小眼的沉默了一会儿,小二那边儿把茶水都给换了两回。
“三日后,你们亲自去咱们府上跟我家老爷谈吧,毕竟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当下人的。”
高老爷子见张管事松了口,他这才长出一口气,心也算是落了地。
请张管事喝了顿酒,临走的时候还给他打包了两只价值五两银子的烤鸭,这才把张管事给答对得乐乐呵呵。
见人走了以后,高氏朝着张管事离去的背影,呸了一声道:“什么东西,狗仗人势的玩意。爹,等咱家一旦把那笔买卖给做大了,到时候看他~”
“不可张扬,你去看看长福吧,我这边儿得回去准备一下。三日后爹亲自去张府说和,哎,这个事情还是尽快解决的好。”
高家这边儿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苏梦暖和王氏等人在家则有些着急了。
“哎,你爹这都去了两天了,咋还没个消息呢?这也不知道你大伯那边儿咋样了,你爹咋还不回来?就算他不回来,也该让人回家烧个信儿不是?”
王氏正念叨着,那边儿刘老头就赶着马车回来了。
小龙和小虎赶紧跑出去,结果却让他们很失望,因为周长寿并没有跟着一起回来。
“刘大叔,我爹呢?”小龙焦急地问道。
“别担心,东家在县城里头好着呢。他就是让我回来告诉你们一声,那边儿的事情怕是还要等几天,毕竟高家和周家都是大家族,解决起问题来有些麻烦。”
白氏见自家男人风尘仆仆,赶忙给他打水让他洗脸,又给他找了一身儿干净的衣裳。
西厢房内,白氏关了门,这才问:“老头子,方才我见你说话的时候,表情有些不大自然,莫不是东家那边儿出了啥事儿吧?”
刘老头摇头苦笑道:“哎,其实本来那头有高家的人伺候,根本就用不上咱们的。倒是那周家的老太爷,他似乎对那高氏的奶娘有些想法。”
白氏手里头的盆子差点儿被她给摔在地上,一脸惊愕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东家没回来,是因为老宅那头的老爷子想在外头找妾室?”
“不知道,这件事情咱们不好乱说,毕竟那是咱东家的亲爹。这次东家让我回来,主要是给他带两件换洗衣裳,再有就是,还得再拿些钱过去。”
白氏赶忙道:“这才不到两天的时间,咋就花完了夫人给拿的二两银子呢?那可是二两啊,卖芽菜都要卖十斤才能赚来。”
“哎,我也正头疼这件事情呢。你是不知道,那边儿的老爷子还有二郎,他们全都一文钱不出。这次去县里头,住店和吃饭的费用,全都是咱东家出的。”
“呀,既然是东家让你回来拿钱,那你总得跟夫人和小姐说清楚才是。咱东家两口子都是好人,我不希望他们因为这件事情,二人之间再生出什么嫌隙来。”白氏有些担忧地说。
刘老头喝了碗疙瘩汤,这才去上房找王氏和苏梦暖。
“刘大叔,这两天辛苦你在外头奔波劳碌了。”苏梦暖笑盈盈地说道。
刘老头则尴尬一笑说:“不辛苦,不辛苦。我以前也是在外头跑惯了的。哎,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就是个劳碌命。”
白氏也过来了,扯了扯老刘头的衣袖说:“老头子,你就实话跟夫人说了吧。”
苏梦暖闻言一怔,老刘头则尴尬地说:“这两日在县城里边儿,一切花费都是咱东家出的,所以那二两银子~如今已经所剩无几了。”
吃过晌午饭,苏梦暖带着小龙和小虎,随老刘头一起去了县城。
等一行人到了的时候,在客栈内就看见周长寿正跪在周老爷子的面前,一副做错事的孩子模样。
“老三,那张家如今已经放出话来了,你大哥这边儿的事情,只有你提供那腌酸菜的方子,才可以了结呀。”
大郎也说:“是啊三叔,这份人情算我欠你的。日后等我中了秀才,再往后得了举人,到时候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这份恩情的。”
“不过就是一个腌酸菜的法子,也不值钱。再说了,我之前在如意酒楼吃饭的时候,吃的那芽菜听说也是从你们家买的。”高氏酸溜溜地说道。
苏梦暖无语的很,没想到这张家与高家化解恩怨的条件,竟然要自家提供腌酸菜的方子。还真是可笑,这帮人把她们家当成啥了?
周长寿自然不会轻易答应的,如今他头上的发髻都有些湿漉漉的。无他,被口水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