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煊去洗澡后,傅谨城也回了主卧。
高韵锦还没洗完澡,他便找了本书,靠在床头上坐这看了起来。
刚看了一会,高韵锦就从浴室出来了。
她洗了头,傅谨城见着,放下书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帮她擦头发。
高韵锦下意识拒绝:“你去洗澡吧,我可以自己——”
“不急。”
他这样子,高韵锦也不好拒绝了。
傅谨城一边帮她擦拭头发,一边找话题跟她聊:“最近公司不忙的话,是不是近段时间都不需要再到H市去出差了?”
“嗯。”
“近段时间也都能早下班,不需要再加班了?”
想到她今天早下班的原因,高韵锦目光微闪,摇了摇头:“不一定,这……得看情况。”
公司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处理,再加上她今天整体心不在焉,工作的进度又慢了下来,所以她接下来这几天,估计都得加班。
傅谨城听她这么说,只以为是以后公司会发生什么事她也说不准,倒是没有多想。
“周六日有空吗?一起带孩子出去玩两天,怎么样?”
事关孩子,高韵锦自然是上心的:“可以,不过我周日要出席一个晚宴,出去的话,得周日下午就赶回来。”
傅谨城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晚宴,什么晚宴?”
“一个合作商举办的上市庆功宴。”
每天都有人想傅谨城出席各种晚宴或活动。
只是,傅谨城懒得理,除了一些必要的,其他的他都会让蓝秘书推掉。
现在听高韵锦这么说,傅谨城新一动,问道:“那个合作商?我认识吗?”
“谭启,是做面料贸易生意的,你应该不认识。”
这位谭总公司虽然近段时间成功上市,但他在偌大的商圈依旧算是寂寂无名的存在,跟傅谨城完全没法比。
再加上他们之间生意上没有交集点,在高韵锦看来,谭启应该没有机会认识傅谨城才是。
这个名字,傅谨城确实听都没听过。
他本来想着,要是他也认识这个谭启的话,他就能借口跟她一起出席这个晚宴了。
其实,就算他不认识这个谭启,但他要想跟高韵锦一起去这个晚宴,也只是一句话的是。
只是他担心她知道后会不高兴。
所以,念头刚冒出来,他就压了下去,试探的说到:“正好我也没什么事,要我跟你一块去吗?”
跟她一块去?
也就是说跟其他人公开他们的关系。
现在他们知名度都很高,网上认识他们的人不少,这事就算没传到网上,但事情一出,肯定很快就能传遍整个圈子。
到时虽说很多人都知道她就是傅谨城的妻子,并非网上所说的情人。
看上去,似乎是对她有利的。
然而,对她日后跟其他人谈合作做生意却是百害而无一利。
毕竟,现在谁不知道傅谨城和雷运感情好?
就算她是傅谨城的妻子,日后她要跟其他人谈生意,只要雷运暗中出手阻挠过一次,其他人收到消息后,为了不得罪雷运,肯定不会再选择跟她合作。
想到这,她垂眸淡淡拒绝道:“那个晚会去的人,估计都是中层商圈的人,你应该都不认识,你去了应该会觉得很无聊的,还是算了吧。”
傅谨城猜到她会拒绝了,听她这么说,心里是一阵失落,但他不死心,说道:“既然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话题无外乎都是那些,反正也没什么事,出去走走也好。”
高韵锦顿了下。
她以为以他们现在这样的情况,她这样委婉的拒绝后,傅谨城就顺势说算了的。
但他不是向来不重要的晚宴,他都是能推就推的吗?怎么忽然想跟她去参加这样一个于他而言,对他工作没有任何帮助的晚宴?
难道真的是太无聊,没事可做?
但她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傅谨城了。
只要他想,他能找出一堆事来忙。
不过,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无聊,她的想法还是没有变。
她迟疑了下,才说道:“出席这样的晚宴,对你真的没什么帮助,谨城你平时不是很多邀约的吗?你要真的无聊,可以问一下蓝秘书,看看你的那些合作商中,有没有周日举办晚宴的——”
听到这里,傅谨城哪能还不明白她的意思?
他骤然关了吹风机,看着她,语气冷了下来:“你就这么害怕别人知道我跟你的真实关系?”
她已经……不想向其他人承认他们的真实关系了?
她这是已经认定了霍正云了?
“我——”
高韵锦下意识的想否认。
但她说不出口。
如果是过去,她自然是不会又这种顾虑的。
可现在——
她确实在害怕。
她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傅谨城心一凉,看着她,什么都没有说,拔掉吹风机,转身离开了房间。
高韵锦愣了下,看着他的背影,想说话,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她也不想这样拒绝他的,然而后果她承担不起。
她也不是没想过把自己的顾虑告诉他。
但她担心她说了,傅谨城也不会相信,反而会维护雷运,如果他日后再把这件事跟雷运说了,雷运估计会打压她打压得更狠。
不管怎么做,后果都由她来承担,代价太大了……
想到这,她苦笑了下。
她头发还没完全吹干,但也差不多了,她没有继续吹,而是专心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过了好一会,她都没有听到有汽车声,她才确认傅谨城生气归生气,这一次倒是没有再忽然深夜出门。
她放心了点,起身离开了主卧,见书房的灯亮着,她迟疑了下,敲了敲书房的门。
她推开门,就看到傅谨城正站在书柜前翻书。
傅谨城扭头回来,看到是他,随即别开了脸:“有事?”
高韵锦:“对不起。”
傅谨城抱着书的手收紧了几分,没有说话。
他多次告诫自己,不管她说多气人的话,做了多气人的事,他要忍住脾气,不能跟她生气。
然而,他已经忍了又忍。
最终,忍无可忍,才夺门而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