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
五条路人被五条家派来劝禅院的架非常不情愿。他们禅院内讧关我五条家什么事,打生打死,死光了不更便宜我们五条家?
可派遣他的人说,那个被围攻的禅院,家主大人五条悟给了指示的,允许他自由出入五条家的藏书库。藏书库那种家族要地都能开放给他看,那个禅院一定深受家主大人信赖。
那人要是在五条家有个什么闪失,不好跟家主交待。
基于上述原因,五条路人嘀嘀咕咕,但还是来到了演武场——两波禅院约战的地方。
五条路人以为会看到惨烈的战斗。
孤身的禅院看着人高马大,很能打的样子,可他面对的是禅院扇率领的【炳】,禅院的精英术师小队,在御三家乃至整个咒术界都赫赫有名。
这样一挑n,就算那个孤身的禅院再厉害,也会陷入苦战吧。
可实际上,五条路人看到的是一场堪称无聊的“刮痧”战。
为什么说是刮痧,意思就是一方实力太弱,无法给对方造成任何实质伤害。
就像手指头在皮肤上刮一下蹭一下,连hp-1都做不到。
【炳】的人,以禅院扇为中心,使用着咒具或者影术式,向唯一的对手发动进攻。他们配合默契,进退有度,看着挺像那么回事的。
只可惜,攻击全部消散在孤身禅院手中那柄黑色刀刃下。
一直以来头发一丝不苟,神态傲慢冷淡的禅院扇,此时像是穷途末路的赌徒,形象全无,涨红着脸,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身体力行诠释着何为气急败坏。
“该死的!一群蠢货!那把咒具有古怪,砍掉他的手!把咒具抢过来!!杀了他!”
五条路人没有读心术,否则就能听到【炳】的人自欺欺人不愿相信眼前事实的奇葩言论了。
“可恶!我们不可能会输的!一定是咒具的问题!”
“不过是零咒力的废物!我们可是【炳】!是禅院的精英啊!”
“我们一齐上!就不信杀不了他!”
眼中闪过恶毒的光,这帮人再度发起了不要脸的进攻。
反观嘴角有疤的禅院,脸上一直带着若有似无的轻浮笑意,像一只优雅的黑豹,在险恶的刀枪剑影中闲庭信步。
他手中的黑色刀刃,轻巧地翻转,将凝聚着咒力的术式,一一砍碎。
相当的游刃有余。
男人似乎还觉得不够刺激似的,时不时丢两句嘲讽:
“就这就这?禅院扇,你行不行啊?”
“使点劲儿,把你们在禅院作威作福的派头拿出来!”
“噢,我是没有咒力,可是,现在把你们打得满地找牙的是我。这是不是说明,高贵的【炳】实际上连废物都不如?哈哈,这可真是一个好笑话。”
毫不留情的奚落,把禅院扇和一众【炳】气得睚眦欲裂,脸色发青,仿佛随时都能暴毙。
可是能怎么办呢?
术式攻击收效甚微,至于体术——
演武场边几具胸骨塌陷、七窍流血的尸体,告诉了所有参战者一个无比惨烈的事实。
跟天于暴君玩体术,就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禅院的人死不死,五条路人不太关心,他对这个嘴角有疤的男人比较好奇。
看了一会儿,五条路人惊讶地发现,这个一挑n个禅院精英,还游刃有余的男人,居然没有咒力。
这就很有意思了。
那群禅院跟个没头苍蝇一样进行着声势浩大,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的攻击,见男人摆出防御姿态,满以为攻击成功,便沾沾自喜起来。
殊不知,男人放了一个海洋。
这是五条路人的观察结果。他有实力杀掉所有人的,可他不但没有,甚至还会刻意避开他们的要害。
就这么吊着那帮禅院。
看他们气喘吁吁濒临极限,却因为他偷偷给予的如海市蜃楼般的胜利,让他们咬牙坚持,榨取身上最后一丝咒力继续发动术式。
五条路人不知道咒力耗尽会不会死,但显然,男人在往这方面努力。
真是恶劣。
【338】
被猫玩弄于鼓掌之中的耗子们,终于全部倒下了。
无力再挪动一根指头的禅院扇,看向踩着悠闲步伐靠近的禅院甚尔,色厉内荏地嘶吼。
“禅院甚尔,你不能杀我!我是禅院家主的弟弟,是【炳】的重要——啊!!!”
甚尔一脚踢破了他的脾脏。
黑发男人相当英俊,笑起来自然也十分迷人。可在一帮刚被他折磨过的禅院人眼中,那笑容却如同恶鬼一般。
“知道我最讨厌禅院什么吗?”
“是术师,就高人一等,这种荒谬的言论。”
“但是,我杀了那么多术师,他们死了之后,跟任何普通人类一样,都是一堆烂肉,又高在哪里?”
身体的疼痛,远不如被零咒力的废物看不起,禅院扇疯狂地喊道:
“禅院甚尔!你干的那些事,家主大人已经知道了!我告诉你,禅院不会放过你的!家主大人会派出暗杀者,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已经站起身,去料理其他【炳】的成员的甚尔,抬起头:“来真的?”
“那行。”
甚尔转头看向一边站着的五条路人,吊儿郎当地说道:“喂,你去问五条悟,三十亿,御三家变成御二家,问他干不干。”
五条路人:“!!”
禅院扇:“!!”
禅院众人:“!!”
“禅院甚尔,你想与整个禅院家为敌吗?简直不自量力!”
“禅院直毘人大人还有禅院直哉大人,不是你能战胜的!”
“束手就擒,你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倒在地上的禅院众人纷纷怒斥甚尔,没有丝毫战败者的自觉。
看着这帮异界禅院,甚尔不禁觉得好笑。
就算是不同的世界,禅院也依然不改它的恶臭以及无可救药。
懒得对要死的人多费口舌,甚尔走出演武场,与五条路人擦身而过时,说道:“去联系五条悟,还有收尸的。”
【339】
“摩西摩西~什么?!真的假的?”
坐在开往高专的豪华宾利里,五条悟拿着电话,讶然地长大了嘴。
“他真这么说?口气可真不小!嗯嗯,尸体送回禅院吧,顺便把他的话,带给老头子。让老头子也见识一下好了~~就这样——”
五条悟看了眼坐在他对面的黑发女人,又说了句:“对了,他走了没?没走就告诉他,他老婆孩子在我这里。”
寻一听,急切:“是甚尔先生吗?”
五条悟挂断电话:“嗯嗯,伏黑甚尔玩了把大的,禅院的【炳】搞不好会成为历史了,哈哈,真够莽的禅院家主该头疼喽~”
并不知道甚尔在原世界也干过同样的事,伏黑一家对甚尔对上一个庞然大物,十分担忧。
“甚尔/老爸,他没事吧?”
五条悟扬了扬手机:“好得很,活蹦乱跳的。”
“哦……”
伏黑一家神思不属,刚活络了几分的气氛又冷了下来。
这还怎么套近乎,五条悟想了想,决定拿出他的绝密珍藏,挽救一下死掉的话题!
“太太,请看!”
白发的青年笑眯眯地将他的手机打开,放到伏黑一家面前。
一家四口猛地瞪大眼睛:“?!!”
刺棱的头发,冷淡精致的眉眼,赫然是少年版的伏黑惠!
“锵锵~~这可是货真价实15岁的伏黑惠哦!太太,想不想看呀~~~”
五条悟如愿看到这一家人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便将手机塞到寻的手中。
“那就好好看看吧!这是五条老师的一手资料!”
寻:“谢谢。”
四双眼睛一下子全都盯着手机。
少年版的伏黑惠,吃饭的、打瞌睡的、看书的、战斗的、治疗的、训练的样子,就这么呈现在异界的伏黑家庭眼前!
豆丁惠撅起嘴:“都15岁了,为什么还那么瘦?”还以为会跟老爸一样强壮。
真希:“啊呀,这个惠喜欢看纪实类的书。”
真依:“还有灵异类的书籍,惠,跟你喜欢看童话故事完全不一样呢!”
豆丁惠抗议:“我才8岁!喜好是会变的好吗!”
白毛青年觉得十分新奇:“好活泼啊……”跟自己那两个学生完全两样。
寻笑了笑,孩子活泼是好事,证明生活无忧。可是,这里的惠却……
寻的笑容淡去,她发现这些照片上,少年版的惠大都是一张臭脸,冷脸,无表情脸,笑容的照片就像甚尔赢钱的次数一样稀少。
除了特定的时候,比如战斗,训练,或者和人一同出行,独处时,这个十几岁的惠的表情,跟寻几年前刚遇到的甚尔一样。
孤寂,冷淡。
好像这个世界跟他们没有丝毫关系。
看着这些照片,寻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揪住了一样,生疼生疼的。
“这孩子……好像很少笑……”
寻喃道。
五条悟一愣,心中喟叹不已。
不是真正关心孩子的母亲,看不出这些吧。
“那是因为……没有值得他开心的事情。”
生母早逝,被父亲、继母先后抛弃,相依为命的继姐又深陷诅咒。
他的学生,15岁的伏黑惠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获得过幸福。
这样的孩子,如何对这个世界微笑?
五条去淡淡的一句话,却像是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寻的心脏上。
黑发的女性颤抖着声线,低声:“他的母亲呢?父亲呢?”
“母亲死了,父亲……”
被我杀了。
五条悟不想吓到这位异世界的伏黑太太,于是话头一转,模棱两可地说道:
“我已经很久没看见他了。”
寻犹豫道,“欸?这里的甚尔先生去哪了?”
自家的甚尔别看平时喜欢欺,啊,不,逗惠,但寻知道,男人很在乎儿子的。
只是甚尔不知道正确的父子相处方式,不知道怎么表现这份疼爱。只是依从本能的,抢惠的食物,乱揉惠的脑袋,大声念出惠遮挡的作文。
每次把孩子气得直跳脚,但看甚尔微微翘起的嘴角,寻就知道,甚尔其实乐在其中。
自家的甚尔是如此,那么这个世界的甚尔先生,应该也差不多吧?
“他怎么不在惠的身边?
五条悟看了眼神色忐忑难掩担忧的女性,心中充满了感叹。
两个伏黑甚尔都是一样的混蛋,可不同的伏黑太太,却带来了截然不同的结果。
论一个好女人的重要性
心中念头翻滚,五条悟却只是笑了笑,语气捉狭:“太太,你跟伏黑甚尔结婚,应该很明白他是什么样的人。这里的伏黑甚尔啊,把儿子卖了个大价钱,自己跑路喽。”
寻:“……”
惠:“……”
真希真依:“……”
难怪这里的惠笑不出来,都被亲爹卖了还怎么笑啊!
按着抽搐的额角,寻庆幸她认识的甚尔先生,并没有干这种糟心事——然而,寻并不知道,她认识的甚尔动过同样的念头,只不过因为她的存在,打消了这个念头而已。
【340】
与此同时,本来打算去折腾禅院,得知老婆来了,掉头就往咒高跑的伏黑甚尔又打了一个喷嚏。
“哈嚏——”
怎么回事??
一天之内猛打喷嚏是怎么搞的!
伏黑甚尔抠了抠脸颊,然后一踩油门,继续100码在市区上演极速飙车,风驰电掣一般冲向位于东京郊区的咒高。
而他从五条家借来的车后,是几辆呜呜叫的交警车……
【341】
东京郊外的咒高,依山而建,隐于密林,环境很是清幽。
五条悟很热心地给伏黑一家介绍着校舍,寻带着三个豆丁,像是跟着导游的介绍,去名胜古迹观光一样的游客,一脸稀奇地四下张望。
而与此同时,伏黑惠(本文的惠就叫豆丁惠,以示区分)和同期钉崎野蔷薇,正在校舍门口的自动贩卖机买饮料,和前来踩点的京都咒高学生,东堂葵和禅院真依迎头撞上。
少年少女们针尖对麦芒地对峙着,那边的异界观光团逐渐靠近中。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从密林中飞出,飞过对峙的少年少女们头顶,落到广场的石板地上。
伏黑惠跟着五条悟去过几次五条家,认出了那是五条家的私车之一,正困惑这车怎么从天而降。
驾驶座上的车门突然被一只大脚踹飞,强劲的力道,让车门飞起,正好朝这边走来的异界观光团伏黑一家,顿时吓了一跳。
五条悟挡在寻和三个豆丁跟前,一脚将滑过来的车门踩在脚下。
“寻——”
甚尔从车里冲了出来,惊喜地看向老婆,噢!三个小屁孩也来了!
不过,站在老婆前面的那只白毛是什么鬼?!
“伏黑甚尔,你把我家的车撞成这样了,要陪——”
大步冲过来的甚尔直接将烦人的白毛拨到一边,站到寻的面前。
“甚尔先生!”
寻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黑瞳闪着光,满满的欢喜几乎要溢出来。
“我找到你了!”
她抬手摸了摸男人下颌的胡渣,手指轻轻抚过他眼底的青黑,声音低落:
“不过,好像让你久等了,抱歉——”
“没有。”
甚尔抓着女人的手,在唇边吻了吻,一发力,将她带进怀里,紧紧抱住。
“只要你找到了我,就永远不晚。”
飘忽、烦躁的心一下子落回原处,安静了下来。
看着旁若无人抱在一起的夫妻,五条悟充满请教意味地问着脚边的三个小豆丁。
“那个,他们两个平时也这样吗?这么……”像是找不到形容词一样,白毛青年一副便秘脸。
豆丁惠替他说了:“黏糊?”
五条悟:“啊对对!”
真希真依:“没有,他们一般直接□□。”
五条悟:“啊……”
三个小豆丁耸耸肩,显然对家长们动不动就秀恩爱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他们移开视线,朝四周看去。
然后就这么毫无准备的,看到了长大了的“自己”。
因为知道这是异界,存在一个生活经历不同的自己,三个豆丁还算淡定。
豆丁惠嫌弃:“看真人更瘦了。”
豆丁真依嫌弃:“这边的我长大以后居然当了咒术师?怎么想的!”
豆丁真希探究:“不知道她的实力怎么样……”
再看另一边——
东堂葵一摸下巴:“有意思!真依,你有妹妹了!”
钉崎野蔷薇的视线,反复在豆丁和同学之间移动:“真的假的?完全一模一样啊!”
熊猫抱着脑袋,语无伦次:“啊啊!狗卷!快告诉我,这是在梦里!”
狗卷棘眼睛瞪得贼大:“金枪鱼!金枪鱼!!”
少年少女陷入极大震惊中!
至于当事人伏黑惠、禅院真希、禅院真依。
十分干脆的宕机了。
眼中的光都消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