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从孔那里出来，甚尔照例又拐去常去的场所。
痛快地输出去一大把钱后，神清气爽地回到了仙台的住处。
屋子门口堆了一堆快递箱。
女人站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
“要搬进去吗？”
“啊？甚尔先生。”
寻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搬进去吧，毕竟是宫本先生的心意……”
“宫本先生？”
一次性扛起所有箱子的男人问了句。
“嗯，是在一个论坛上认识的。我帮宫本先生解决了一个运算问题，他问了我地址，就寄了这么多礼物。太客气了啊。”
“任天堂，是游戏机啊。”
拆开箱子后，是几台造型各异的游戏机以及几盒游戏卡带，其中一盒上的图案是戴着红帽子的水管工。
禅院甚尔兴趣缺缺地扔到一边。
“小孩子的玩意。”
“是的，宫本先生是制作游戏的……”
正解释着，寻的电话响起信息提示音，寻随手翻看了一下，皱起眉。
然后，她问。
“甚尔先生，你想去华盛顿州玩吗？”
敏锐察觉到女人为难情绪的甚尔，开口答道：
“你去哪，我就去哪。你不想去，我也不会想去。”
女人明显松了口气，快速地按着手机，“那我回复不去了。”
“又跟上次一样？”客户要求上门什么的。
“不是，我在w里找了一百多个漏洞，做了个补丁压缩包，问○软要不要。他们让我过去和他们谈，我不想去。”
寻神情凝重。
“总感觉去了就回不来了。”
就算是禅院甚尔，也是知道w是○软最厉害的产品。
一百多个系统漏洞？
这不就跟捅了○软屁、眼一样吗。
哈哈。
女人要真去了，○软会放过才怪。
对挑战权威非常感兴趣的禅院甚尔来了兴致，继续发问。
“怎么想着做这个？”
“我一个朋友告诉我，说是这样方便快捷来钱快，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安全问题。”
寻信心满满地说道。
“痕迹我都擦干净啦，以他们的技术水平绝对找不到我的。所以，最后的问题也不存在啦！”
甚尔了然，女人这是在为下次的旅行做资金准备了。
想想这里面也有自己的一份，于是他问。
“能赚多少？”
“小漏洞加补丁十万，大的三十万。”
“……”
禅院甚尔坐回沙发，开始认真思考。
砍一百个咒灵都不如女人动动手指头。
小鬼好像还挺聪明的，干脆让他跟着女人学这个行当好了。
什么咒术师，什么禅院家，见鬼去吧。
“有空就看看。”
禅院甚尔将一本从女人工作室拿的书放到儿子面前。
“钱途无限的好东西。”
“？？”
看着面前这本每个字都不一定认识，组合在一起更加不认识的书，惠给了父亲一个无语至极的眼神。
臭老爸！
他是五岁，不是十五岁！看不懂啊！
【53】
寻对游戏的兴趣一般般，试玩了一遍后，就全部送给了惠。
惠和小伙伴乙骨忧太的课后娱乐又多了一个，打游戏！
不管是水管工，还是打蜜蜂，两个小豆丁都能津津有味玩上一整天。
可惜没玩多久，乙骨忧太就因为放学回家淋了雨，染上肺炎住院去了。
惠前去探望，表示游戏进度都留着，等忧太痊愈了再继续。
乙骨忧太非常感激，半个月后，他带着新朋友来找惠玩耍了。
是一个穿着连衣裙，嘴角下有颗小小黑痣的漂亮女孩。
“惠君，这是里香，祈本里香，我在医院认识的朋友，她跟我是一个学校的！”
“里香，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惠君，他家有最新的超级马里奥！”
于是两人组变成了三人行。
“里香，小心那个皱着眉头的蘑菇！”
“忧太！这个陷阱我跳不过去。”
“里香往后退两步，这里有个隐藏关！”
“忧太好厉害！”
“里香也不错啊，这一关的分数很高！”
惠：“……”
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晚餐时间，惠出门左拐，来到寻家里吃饭。
“天妇罗还有炸虾？！好棒，我喜欢这个！”
“就是知道你喜欢，才特意做的。”
“哇，好好吃，甚尔先生你也吃？”
“你先吃，我把这些做完。”
“甚尔先生，啊——”
惠：“……”
不对劲的地方变多了。
“哎。”
小小的孩子叹了口气，举起手，对着灯光比划了一只狗狗。
“只有你陪我了。”
以往，影子狗狗都会张张嘴，无声地应和自己，而今天——
“汪！”
“汪！”
影子里跳出真狗狗了！
还两只！
【54】
十影法？
看着一脸无措的儿子，以及儿子身边的黑白双犬，甚尔怔住了。
这可是——
头等大奖啊。
父亲沉默的时间有点长，小男孩的表情更为不安了。
“老爸……？”
甚尔摸了摸儿子的头，语气淡淡地。
“这是你的才能，惠。”
“并不是什么坏事。”
可也未必是好事。
禅院家知道惠继承了十影法是迟早的事，可甚尔没想到，禅院家的速度这么快。
一周后，禅院直毘人联系了禅院甚尔。
“甚尔，你生了个好儿子。”
第二次见面，禅院直毘人的态度好了不少。
“十影法”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居然会被禅院甚尔这个禅院家的叛徒生出来，还真是让人意外。
不过也无所谓。
有这么一份天赋，足以让禅院惠在禅院家立足，至于他的父亲，无关紧要。
只要禅院惠是“禅院”就够了。
“补偿的话……十亿够了吧，区区术师杀手可赚不了这么多。”
禅院直毘人十分大方地说道。
“我还以为有多少呢。”
“十亿啊。”
“我也有呢。”
嘴角带着刀疤的男人掏出手机，调出账户余额，在禅院家主面前晃了晃。
禅院家的叛逆者靠着沙发上，长腿搁在桌子上，对着禅院家的家主大人冷嘲热讽。
“换成美刀我觉得还能谈一谈，毕竟是祖传的术式啊。”
“不过，禅院家有这么多钱吗？”
“把那套散发着臭味的房子卖了应该也差不多吧。”
“既然如此——”
禅院直毘人对禅院甚尔放肆的态度并无太多发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嘁。”
甚尔从烟盒里弹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一口，平息一下心中的烦躁。
甚尔憎恨禅院，憎恨那个将他踩到泥沼里的垃圾场。
这辈子，甚尔都不想跟那个地方扯上关系。
但是，甚尔必须为小鬼考虑。
如果他依然过着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日子，禅院要人，甚尔也许真会松口。
禅院垃圾是垃圾，但他们极其重视术式，有“十影法”，小鬼的日子不会太差。
可问题是，甚尔现在过得很好。
有房子住，有钱花，时不时还能出国玩上一圈。
笨蛋女人喜欢小鬼，对他也很依赖，哄好女人，这样的舒服日子能持续很久。
所以当前情况下，甚尔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将小鬼扔给禅院。
“十影法”是我崽子的，有本事你们自己生啊！
垃圾！
抽完烟，甚尔觉得好多了，抬眼看了下时间。
已经6点半了。
女人和小鬼一个都没有回来。
甚尔眯起眼。
他拨通了女人的电话。
铃声长久地响着，刚平复下去的烦躁随着铃声再度升起。
电话在想了十下依然还没有接通的时候，直接跳到一个奇怪的语音界面。
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
“摩西摩西，甚尔先生，这是预设好的紧急通话。”
“当你听到这个语音的时候，一定是我碰到了不可抗力需要你的帮助了。”
“接下来，就拜托甚尔先生啦~”
手机一闪，一条转账信息跳了出来。
手机再一闪，界面跳到一个地图上，一个硕大的红点正在国道上飞驰。方向是京都——禅院本家所在。
合上手机，禅院甚尔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
强壮的身体顿时发出咔吧咔吧筋骨拉伸的脆响。
黑发下的深绿眼眸闪过狼一般的光。
这个单子，他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