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先生一席话说完,等待众人反应,然而下面众人却久久没有人接口说话,尽都选择了沉默无语,半晌寂然。
十九个人无人出声,脸色更加的不好看,或铁青或者冷肃,再无任何一人稍显从容。
再过半晌,终于有人开口说话了——
“云扬的刀,据现在得到的信息可以得出以下结论,此刀非但锋锐异常,无可争锋,更兼可长可短,变换自如的特性,堪称防不胜防,且防不能防!我等手中兵器固然亦皆是此世一等一的神兵利器,但在其刀下,至多可勉力支持瞬间便要残损,仅此一项,便已经天大难题,难以解决!”
一人胸口鲜血淋漓,站起说道:“关于这点我更有发言权,云扬的真实修为虽然也颇为深湛,终究只得一人之力,然而他宝刀在手,何异提升倍数以上战力;我等对上云扬,实在无能抗衡神锋威势,一旦不慎便是身首异处,魂走九泉之格,不解决这点,我想不出胜机何在!”
“我们甚至不知道不清楚不确定自己的兵器能够抵御那宝刀几次撞击,所谓刀尖演武不外如是!”
“云扬的难缠程度何止是超出预期,简直比凌霄醉孤独愁联手还要可怕,以我等之力,即便是一己之力对上两代此世天下第一,虽然绝无侥幸,总能勉力周旋一段时间,可是对上云扬,连勉力周旋的余地都很难取得。”
“还有就是,云扬的本身人修为层次亦是异常可观,刚才虽然只是两番短暂接触,但其威势,战力,爆发力尽都在在彰显了其已经差不多到了可以与魁首的境界相提并论的程度。平心而论,就算没有这把刀在手,也是一个毫不逊色于当年的凌霄醉的当世绝颠强者,甚至于……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还未见得就是其极限实力的发挥,你知道现在云扬发挥出自身实力的几成,七成,九成,十成,又或者只是五成?!”
“还有一点同样不可忽视,云扬所运使的刀招同样的精妙,堪称吾平生仅见的超妙。但只是以招法论,或者纵观此世,亦是再无出其右!”
“综合此三项优势,以盖世修为,仗无双宝刀,辅超妙招法;单单云扬一人的危险程度,便足堪比拟三个凌霄醉的联手!”
这人深深的叹息一声:“魁首之前的顾虑,当真是一点错也没有的。委实是我们太轻敌大意了。现在的情况……不是我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从心而论的话……此次决战,若是不出奇谋,云扬一门心思想要全身而退的话,至少有超过八成把握,可以如愿。反而是我们这边……”
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住,没有再说下去。
但所有人都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现在的情况竟是,云扬想走就走,己方并没有多大把握可以拦得住留得下,纵使决战到相当地步,云扬仍旧可以来去自如,确保自身安全,即便此次不胜,仍有卷土重来的余地,反而是四季楼这边,不但必然会有巨大损失,且无法锁定战局,确保既定战果!
这个结果绝不是己方所乐见,却是当前最可能出现的局面。
众人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起来。
云扬到来之前,此役开启之前,四季楼中人无不信心满满,尽都认为云扬身份曝光,无可奈何之下选择开启最终决战,乃是情势所逼,不得不为的下下之策,己方胜券在握!
此役,胜负从一开始就没有悬念!
可是现在的现实却是,近乎截然相反的局面!
“那女子……那女子身上的诡异反噬反震更是恐怖。”另一人与计灵犀交过手,脸上还有惨白之色:“之前两个兄弟分明得手命中,绝无花假,一人一刀斩在她的脖子上,却被震飞升空,在半空中四分五裂,碎尸而亡;另一人一剑亦刺中她的心脏,却也同样被反震而死。更可怕的是,她本人在此两次中招之余,竟是全然的毫发无损。”
“这个女子的本身修为,据我们多次兵器对撞所评估,最保守估计也当在凌霄醉独孤愁的级数,所以在我们最初的臆想中,这份修为乃是云扬偕同她一道前来赴战的主因,但若仅止于修为,只要布置针对性杀招,便可应付,事实上我们也是那么做,甚至过程比我们设想的还要顺利,可最终结果,却是匪夷所思的诡异,若说云扬的不好对付还在情理中,那个女子的诡异反震,才是真正的棘手……这件事情,可谓是当务之急,难以应对。”
说到这里,连年先生都显出一脸愁容,更不要说别人。
修为盖世,本就已经是难缠异常,还要不怕受伤,简直就没法应付!
甚至还要再不怕受伤之后,再来一个受袭反震,刀砍脖子,剑刺心房没事不受伤不得止,都要把出招之人震死,这根本就是犯规好不好!
而这种匪夷所思,难以置信的诡异状况,却偏偏是真实。
更要命的还在于当事人旁观者的那句话:“更可怕的是,她本人在此两次中招之余,竟是全然的毫发无损。”
被砍脖子刺心脏的人没死,反而是出招者被反震死了,这个确实很骇人听闻,但也许是对方使用了某种神秘异术,如此一次两次效果立竿见影,但实际上也是存在妨碍的,只是一时不显,可是全然毫发无损一句又将这个想法打破了!
就算那女人的护身异法有其极限,遗祸深远,可是把己方所有人全数拼光了,是否能够破掉对方的护身异法呢?
更有甚者,如果对方的异法没有破绽,就是绝对的防护加极端反噬呢?!
那就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根本不存在任何可能将这女人杀死!
杀不死,躲不开,打不动。
对方……当真就是不怕打,而是怕不打,怕你不打!
“这种情况才是最令人恶心的,比那个云扬还要棘手……”一个四季楼高手扭曲着脸叹口气,深深的感叹着无计可施的无奈。
年先生皱着眉头愈发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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