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穆道:“公子说的是。”
“看来这个云扬对我还真是坦诚相待了……这个家伙的确不错。”
雷动天想了想道:“关于这件事,已是确凿无疑。当前所有一切,尽都指向那个冒牌的风尊,四季楼所下大棋的代行者!”
老穆有些懵。
真就这么武断的定论了?
雷动天道:“若是这么推下去的话……亦可定论,四季楼乃是存心针对我?”
他的目中寒光闪动。
老穆又是一阵懵。
怎么……又成了……存心对付你?
这……是从哪里推断出来的?
怎么就又定论呢?!
“可是,四季楼为什么会针对我呢?对方既然这么做了,那么定然就有原因,那么是什么原因?”
雷动天苦苦思索,道:“难道我这次下来的事情,被某个势力泄露了出去?有人不想让我练成这七情大法?而用四季楼来阻止我?便如我利诱计月两家那般?!”
“是了,是了……其他那几家若是要对付我的话,他们不管谁出马,都难免会留下痕迹,毕竟,玄黄界的功法与天玄大陆的功法根本不是一个路数。”
“所以只能以此世战力出马?”
“而四季楼又是此世最强势力,没有之一的那种……正是最佳配合。”
雷动天喃喃自语,抽丝剥茧,在先入为主的心思指导下,一路势如破竹的就直接将一个偌大的屎盆子扣死在了四季楼头上。
老穆持续懵逼!
他这会真的有些费解,不知道自家公子怎么就能这么的肯定,直接将四季楼定了罪。呐呐道:“少主,这件事,是否有需要再考证一下?”
雷动天胸有成竹道:“不用了,一切,我都已经明了!所谓见微知著,更何况我们已经有这么多的佐证,哪里还需要更多的考证”
那么多的佐证?
老穆感觉自己的脑袋真心的不够用了,难道真如公子所言,自己的脑袋真是个木头疙瘩?!
雷动天看着老穆,恍如看透了某人的心思,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这么清楚明白的事情,这老家伙竟然还一脸的懵逼……你这么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么?要不就真是木头疙瘩脑子?
“我们之前已经证明了云扬所说之话的真确性,对不对?”雷动天道:“只要云扬说的不是假话,那么便足以反正那个风尊乃是假的,对不对?”
“对。”
“既然这个风尊是假的,那么,哪里的人?除了四季楼还能有什么人能够冒充?”
“对!”
“与玉唐朝堂敌对,掌握有九尊诸相功法者,必然是全歼九尊的四季楼,而那风尊展现出多相功体,有此可以推论那风尊必然是四季楼的人,是不是?除了四季楼的人,也不会有别人了吧?”
“是。”
“距离我出来找媳妇找鼎炉这件事情,已经过了多久?”
“大约四五个月吧,若是真有联系,会拖那么久吗?”
“之所以前几个月并没有出现狙击我们,大抵是因为还没有联系到他们,毕竟之前我们的踪迹也是异常隐蔽,甚至都不算有入世。”
“这样说……貌似也有道理。”
“什么叫貌似?真相大抵就是如此!”
雷动天没好气的说道:“及至后来联系上了,这才对我们展开阻击……更有甚者,四季楼中人应该有推测我们亦是来历不凡,并不打算与我们正面对上,这才由那风尊出手,抽个空子将人卷走了!”
“若然不是我为了对付我,将这两个女人带走干什么?”
“风尊就大面上可是玉唐那边的人,正可掩人耳目,扰乱我的追查方向!是不是这个道理?”
“事实上,我们若非是找上了云扬,更取得了他的信任,周折洞悉风尊的真实身份,想要追查下去,只怕真不是件容易事呢!”
“而且我们很可能会找错方向,找到玉唐国大闹一场,然后,将玉唐国折腾的半死不活,四季楼却能在一边看热闹,对不对?”
“然后我们最终还是徒劳无功,是不是?而且还追查不到正主,对不对?”
老穆慢慢的有些明白:“是……是这么个道理。”
“再返回起点,对方既然选择在最后时刻将人带走了,若然不是针对我,却又理由何在!?”
“嗯,公子说的是。”
“那风尊的真实本家四季楼为什么针对我?四季楼甚至不知道我是谁,针对我干什么?所以他们应该知道我是谁的,对不对?”雷动天充满了睿智的分析。
“四季楼能搞出那么浩大的动静,他派出的人总该有些分量,至少不该是色中恶鬼吧?”
“嗯,公子说的是。”
“所以这其中必然另有蹊跷!而这蹊跷……唯一的解释就是我们的消息泄露了!有人不想让我提升,所以才会勾连四季楼对我们展开阻击,而将鼎炉抢走正是阻击我最好也是最有效的手段!”
“最终结论,这根本就是针对我的一场阴谋!”
雷动天阴沉着脸:“只不过,现在还不知道策划这一局的是那几家之中的哪一家而已。”
“但不管哪一家,只要公子将四季楼投机之人抓住,就可以知道了!”老穆说道。
“你终于难得的聪明了一回!”
雷动天赞许的看着老穆:“不错,就是这么个道理,现在的关键重点,落到了四季楼那边!我们也不需要将整个四季楼全部搞垮掉,只需要找到这个关键点,将人救出来,也就万事大吉了!”
“公子高见。”
“高见不高见的,还要找到人才行。”雷动天叹口气:“我先睡会觉,明天再说吧,老穆你夜里注意着点动静。”
“好。”
雷动天将老穆赶了出去,叹了口气。
这个老穆啥都好,就是有点榆木疙瘩脑袋,有些事情不给他点透了,他是死都想不到的。
“缺少点机灵啊。”
雷动天叹口气,对自己有些自怨自艾。
你说我这么绝世的智慧,却只能在自己仆人面前装装逼…天天用智商碾压老穆,有啥用?但是不碾压他,这个老东西的脑袋瓜子,就是一块石头!
不开窍的!
雷动天叹口气,又拿出两幅画,痴迷的看着……
……
风起云涌,清风云舞,一朵白云随风而行,悠悠的飘荡在天唐城上空。
化身云相的云扬心中在思忖:那两个在接天楼住的,是不是四季楼的人呢?如果是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带着这种疑问,云扬悄然接近了接天楼!
白云悠悠,轻风流溢,云扬神念两分,将其中一道神念伴风而入,进到接天楼内中……
然而云扬搜遍了整个接天楼的所有房间,却没有发现目标中的两个人。
难道不是?
云扬心中不免生出些许失落。
现在时机可谓恰到好处,若是四季楼在此时来到,可进一步促成此局,将事情全盘掌握,不使遗漏,毕竟现在的云扬,身处两大恐怖势力之间,拨弄恐怖平行,一个失控,就是满盘皆输,自然尽快成局,促成双方相杀成为事实为最佳!
但目标没有找到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就在云扬准备离去的时候,突然心中一动,清风流溢更形舒缓,径自向着接天楼楼顶那边飘去。
这几天里,玉唐城一直都在下雪,今天午后才刚刚停息,楼顶上自然堆积了许多厚厚的白雪,几达三尺。
此时此地,正有两个人,安然站在屋顶积雪之上。
其中一人身着一袭白衣,嗯,这个人应该说从头到脚全都是一水的雪白,不但衣服裤子鞋子袜子,连头发眉毛也全都是雪白雪白,整个人看过去,几乎于皑皑白雪全无二致,满目尽是天然雪色。
另一人却是一身漆黑,从头到脚,全是一团黑。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这里,相映成趣,只是这个趣乃是恶趣,云扬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森罗庭的黑白无常两位传说杀手。
而那个身形瘦削挺拔的黑衣人,尤其是身上那独特的气质,让云扬一眼就认了出来对方的身份。
刀尊者!
天上有刀!
确认刀尊者身份之后的云扬更加小心风相而往。
果然来了!
清风流动愈发的和缓,几乎就是轻柔,比之刚才又要更小心了几分,甚至连周遭氛围气流都没有引动。
但,那一身白衣如同冰霜一般的人突然眉头皱了皱,轻轻地仰起头。
这一瞬,云扬看到了一张须眉皆白的面孔。
这张脸,虽然亦是白色,却又不是那种森人的惨白或者苍白,而是一种晶莹如玉的润白色泽。
整个人站在这里,便如是一尊无暇白玉精心打磨雕就的玉雕一般。
白衣人脸上闪过一抹沉思之色,神色渐渐变得沉重。
“二哥,你……”
刀尊者问道。
白衣人摇摇头,没有答话,却又一股寒意骤然散发,跟着一手亦随之抓了出去。
刷刷刷!
接连不断的十几手抓将出来,空中赫然被抓出来十几个黑洞!
这位白衣人目光凝重地观视着这些黑洞位置,一直等到这些黑洞被缓缓填充过来的空气填满,天地之间,恢复了原本的静谧。
然而他的目光仍旧不曾松懈。
“二哥,怎么了?”刀尊者问道。
白衣人淡淡的道:“刚才我突然生出感应,有一种被人窥视的不舒服感觉,不禁想起你所说的风尊风相之能,这里乃是他的地盘,处事自然以小心为上。”
话这么说,但他的眼睛,还是在四周空中不断的梭巡,寻找着什么。
空中的云扬一身冷汗,浑身几乎发起抖来。
厉害!
好厉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