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在收紧,呼吸在减弱,顾冷清觉得眼前昏黑,随时可能昏过去,她难受得死死瞪着尉迟墨。
这个疯子!
元嬷嬷见状,抱着小王爷噗通跪下,哭着哀求:“王爷,您快松手吧,再这么下去,王妃会死的。”
尉迟墨无动于衷。
怀里的孩子似乎与顾冷清母子连心,感受到母亲似乎出事,哇的一声哭出来,哭声响亮,小脸上很快爬满湿润。
顾冷清听着哭声,心口揪紧。
这几日一直悉心照料孩子,虽说不是她的,但严格意义上来说,孩子就是这具身体所出,骨血相连,母子同心,她也早默认自己就是孩子的母亲。
元嬷嬷恐慌害怕,仍在苦苦哀求,就连宋简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王爷息怒。”
尉迟墨目光扫向孩子,满脸泪水触及他内心的柔软,终于把手拿开。
顾冷清瘫软在地,抚摸脖子贪婪地呼吸新鲜空气,好一阵子,神色才缓缓恢复回来。
尉迟墨仍然一身怒气,目光烈烈,“管好你的嘴,往后再敢找你们顾家的人过来,再让月儿受了委屈,本王决不轻饶。”
尉迟墨警告一番,断然离去。
顾冷清目睹他无情的背影远去,心头一阵怒气涌起,疯子!
“王妃,您快起来,没伤着哪里吧?”元嬷嬷紧张地关切着,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搀扶顾冷清。
顾冷清顺着她的力道再用力站起来,愤怒过后心里只剩下无奈。
这抱大腿计划还没开始,就差点被杀了!
真是可怜!
可能孩子受了惊吓,接着两日都啼哭不停,顾冷清给她服了惊风散也不见好,元嬷嬷一早便去请大夫回来诊治。
大夫给出的说法跟顾冷清猜测的一样,受惊自然夜里啼哭,但孩子的脉象紊乱,又诊不出别的问题来,让大夫头疼不已。
元嬷嬷焦灼不安,“大夫就不能开个方子吗?孩子日夜这么苦又不吃饭,着实不是办法。”
大夫一捋长须,摇头叹气:“就算开了方子,只怕作用也不大,不如就去请宫中御医诊断,老朽告辞。”
说完,大夫提着药箱一溜烟出了去。
顾冷清脸色微微凝重。
她给孩子听过心肺,没什么大问题,而体内抑制的毒也正在一点点消退,她作为西医,对此实在一点头绪没有。
元嬷嬷这时恼恨道:“早知那日便不带小王爷出去了,王妃,是老奴照看不周,你罚老奴吧。”
元嬷嬷疼爱孩子,如今见大夫没有办法,便六神无主,越发自责。
顾冷清安抚她:“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不用自责。”
她想起大夫离开前说的话,虽然不愿意接触那尉迟墨,但还是亲自去一趟听风阁。
只是来到门口,已经听到里面传出柳梢月娇羞的笑声,“王爷好坏,净拿妾身开玩笑。”
顾冷清被宋简拦下,她着急道,“宋大人,还请去告知王爷一声,说我有事找。”
宋简看了她一眼,完好地掩饰了厌恶,但眼神很冷淡,颔首,走了进去,一听说顾冷清来了,柳梢月脸上的笑意收敛起来。
尉迟墨不耐烦道:“不见,轰她走。”
宋简很快出来,转达了尉迟墨的意思,很快,里头又传出笑声,似乎这一次,柳梢月的笑声更刺耳了。
她心头微恼,趁着宋简不注意,冲入屋内。
“王妃!”
宋简跟着进来,看到尉迟墨此刻正一脸不悦地扫了他一眼,似乎在责怪他办事不力,顾冷清的目光从柳梢月满是敌意的眸子上掠过。
“若是平日,我也不愿来这里打搅王爷的,但今日事关小王爷安危,我不得不来。”顾冷清话语温淡且急。
尉迟墨一听小王爷有事,剑眉皱起,“他怎么了?”
顾冷清把情况精简地阐述了一遍,尉迟墨不做半分迟疑,抬头吩咐宋简:“宋简,去找温御医。”
宋简领命出去。
“谢王爷。”顾冷清转身就要走,实在不想在这里多待一秒。
柳梢月状似痛心道,“王妃平日得多关心下小王爷才行,当娘亲的,总不能事事假手于人,别叫小王爷遭罪,让王爷担心。”
尉迟墨脸色绷得更紧。
这个女人,简直一无是处。
顾冷清这个时候不想跟柳梢月计较,但又看不惯她这幅颐指气使的样子,扭头淡淡道:“柳侧妃为本王妃这个当母亲的忧心,是不是太多余了些?”
柳侧妃脸色一窒,跟吃了死苍蝇一样。
尉迟墨又黑下一张脸,起身来到顾冷清面前,狠狠剜了一眼,“你连孩子都照顾不好,还有什么用?本王就算养只狗,还知道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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