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当晚预感成真。
成芸果真大赢了几把。
她觉得手很顺,这种顺也是有顺序的。从心里开始——心顺、手顺、牌也顺。
有人赢自然有人输,不过这麻将打得就是个开心,大家还是玩得热火朝天。
刚给成芸点了一炮的李云崇被曹凯和郭佳调侃,他脸上带着浓浓笑意,也不回嘴。
桌上人除了郭佳以外,其他的都抽烟。几圈打下来,麻将桌边烟雾缭绕,烟灰缸堆了半缸,红姨过来倒掉。
“等等。”成芸刚好抽完一根烟,叫住红姨,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她抬头,看见红姨疲惫的脸色。
麻将机正在洗牌,成芸在稀里哗啦的撞牌声中对红姨说:“太晚了,你先睡吧。”
“不用,没事。”
成芸喊了李云崇一声,“叫红姨休息吧。”
李云崇点头,说:“嗯,太晚了,你先睡吧。我们这就不用你管了。”
红姨见李云崇也点头了,就说:“那我先睡一会,要是有事就再叫醒我。”
后半夜两点,牌打到白热化。
本来打得就不小,加上上一局黄了,这一局长了毛,大家都谨慎地对待手里的牌。
也就李云崇一个人,放松地靠坐着,按照自己的老打法,节奏稳定。
曹凯开玩笑似地提醒他说:“李总,成姐可已经上听了。”
郭佳拖着下巴,“不是又要点炮吧!”
李云崇笑得无可奈何,“我点,也得收才行。”
郭佳和曹凯在旁边问什么意思,李云崇不答。
成芸一直盯着自己的牌,就当没听见。
其实刚刚李云崇已经点炮,可成芸并没有胡牌。
她知道李云崇不是故意点给她,他只是照着自己平时的风格打,可她还是没想接下那张牌。
又过了一圈,牌到最后。
郭佳摆摆手,“得了,分张吧,又黄了。”
一人摸了一张牌,李云崇看都没看,只手摸了一下,就直接亮开。
郭佳一哆嗦。
曹凯长叹一口气:“海底捞啊。”
一个满番,全体出局,又要重新开牌。
曹凯忍不住摇头,“大过年的散散财,通爽!”
郭佳在一边说:“不行了,我得去个厕所转转运。”她就坐在成芸上家,趁着码牌的间隙上了个洗手间。
成芸也想洗脸,就跟着去了。
两个女人熟得很,没那么多讲究,一起进去洗手间。成芸在镜子前抹了一把脸,郭佳过来夸张地哼哼。
“没整儿了,输得底朝天。”
成芸还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拿手指蹭了蹭鼻尖。
郭佳杵她一下,成芸不耐地皱眉,“干什么。”
“赶紧下桌。”郭佳在水池旁边挤成芸,“你俩这牌霸凑对打,还让不让别人玩了。”
“怎么说呢,谁凑对了。”
“你说谁凑对。”
成芸觉得鼻尖有点干,拿起柜子上面的润肤膏抹了抹。“他打他的,我赢我的,怎么叫凑对打。”
“还不是一家的!”郭佳干瞪眼,“他给你点了多少炮了!”
“他也没少给你们点啊。”
郭佳听不着后一句,紧着赶成芸下桌。
“今天李总杀气太重,完全不留情。”郭佳摆着手指头数,“这才几圈,我已经输他快一万块钱了。”
成芸耸耸肩,“他今天手气好。”
“我这回家得让我们老崔骂死!”
“玩嘛,骂什么,他协和医院的教授,差这点钱。”
郭佳冷哼一声,盯着成芸说:“怎么花钱跟挣的多少没多大关系,这你还不懂么。有人挣得少,但肯花,有人挣的多,但寄给这个一点寄给那个一点,抱着钱跟要孵蛋似的。我家那个什么型,你还不知道么。”
“……”
成芸听郭佳提起过,崔利文家境并不好,父母一辈很穷,可以说是集全家之力供他读书。好在寒霜数十载,最终学出了点名堂,他对父母非常孝顺,工资一半都要寄给家里。
不过崔利文长得帅,郭佳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