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鱼乐此刻内心激动的溢于吐泡。
鳍尾皆不动，身体却在前行，“咕噜噜”的泡泡有节奏地随着鳃吸冒出。
看起来竟是有几分蒸汽机车的意蕴。
鱼乐没想到真的让自己实现了。
其实自己也只是随便试试，并没有想着一定要成功。
但，这下舒服了。
鱼乐将胸鳍收了收，换了个更舒服的角度，接着控制着水流向前推进。
以后都可以不用摇鳍摆尾的游动了，只需要心念动一动。
想去哪就去哪。
我是蒙多超级兵。
不过——
鱼乐心里随之有了一些疑惑。
自己前世学到的理论是“物质决定意识”。
但此刻却是自己的意识在影响着水的内部形态。
物随意动。
这又怎么解释呢？
这是前世哲学的根本，此刻却被自己放在潭底摩擦。
“咕噜噜——”
鱼乐吐着泡泡，思想却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
“啪噜啪噜——”
小黑放开嘴巴咬着和爪鳍勾着的水草茎叶，好奇地向鱼乐游近。
然而，陷入沉思中的鱼乐并没有觉察到靠近的小黑，仍然用分出一部分的心神控制着周身和尾后的水推着自己走。
“噗噜噜——”
小黑看到自己被无视了，于是嘴里喷出一串细碎泡泡，表达自己的不满。
“爸爸”怎么不搭理我啊！
小黑在原地停了停，“啪噜”摆了一下尾巴，向鱼乐追去。
然而，鱼乐分出的部分心神恰好在此时控制着水流弯转回来。
轰——
像一列蒸汽机车一般，上面冒着泡泡“蒸气”，将追来的小黑撞开。
小黑不由自主地转了几圈，身体扭了几下，这才稳下身形。
“噗噜噜——”
小黑滞游着愣在原地，小眼睛呆呆地看着正在游远的鱼乐。
“爸爸”去哪儿？
正控制着水游动的鱼乐思维定势地看向小黑玩弄的水草丛。
嗯？
小黑呢？
鱼乐登时心中一紧，收回控制着周身水流的心伸，尾巴一摆。
“哗——”
随后，鱼乐就用余光看到小黑正在自己身体正后方的不远处。
小嘴轻启，泡泡吐息。
在下面水草丛的莹莹绿光的映衬下，幽绿的像个小精灵。
啊，在这里啊。
鱼乐紧张的思绪顿时放松了下来。
小鱼崽子，瞎跑什么。
这会儿又不拽水草叶玩了。
鱼乐重新开启心念控制周身水流的方式，向小黑滞游的地方游进。
速度轻缓，鳍尾皆静。
全身只有两鳃在轻微扇动。
片刻后，鱼乐来到小黑身前。
“噗噜噜——”
小黑对着自己吹了一串泡泡，身体还在扭动着，两只小眼睛也不转动，就是直直地盯着鱼乐。
好似在埋怨鱼乐一般。
鱼乐心念一动，周身的水停止涌动，于是鱼乐也停了下来。
小东西，怎么这样看我？
鱼乐弯起尾巴，轻轻地在小黑背上拍了拍，接着递过去一道疑惑地眼神。
小黑似乎有些不开心，小尾巴一摆，“啪噜啪噜”地潜向水底的水草丛中。
怎么了呢？
小家伙还还和我置气呢。
直到现在，鱼乐还不知道是自己撞了小黑的缘故，只是误以为是小黑在水草丛中玩的不开心。
没过一会儿，小黑又在“绿光森林”中一窜一窜地游动。
像是已经完全忘记刚才的小情绪了。
鱼乐深深地鳃吸了一口，又调动起周身的水，游动起来。
潭底幽深静谧，只有些许小黑游窜和水草叶缠缚又被挣断的声音。
水草“绿光森林”里的绿光也开始渐渐变得黯淡。
小黑游动着游动着，忽然发觉周围光华俱是敛去，像是回到了黑潭中。
“噗噜噜——”
小黑缓下游动地身形，停在一株水草前，两只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会儿，蓦地从嘴里冒出一串细密泡泡来。
哈哈，小鱼崽子，不适应了吧。
久居兰室不闻其香，久居鲍市不闻其臭。
同样的，久在光中不觉其明。
一暗反而会觉得不适应。
鱼乐心神一动，控制着周身的水推着自己游向潭底。
茫然不解地滞游着的小黑看到鱼乐游来，“啪噜”一声，尾巴摆动了一下，原地转游了一圈。
接着“噗噜噜”地从嘴里冒出几个细碎泡泡来。
好像在说：
爸爸爸爸，你看它们都不亮了。
鱼乐看到小黑这般惊讶的模样，才回想起来：
小黑自从于土中钻出后，就跟着自己边游边玩去了小母鱼那里，之后就是吃水草叶，睡觉，去蓝月亮和红月亮下玩耍。
咦，好像还真没见过白天的风景啊。
鱼乐“咕噜噜”地冒泡笑着，心里不禁想起自己最初看到“绿光森林”水草的模样。
也是这般迷茫无措。
而实际上，这只是天快亮了，发光微生物不再散发光芒的缘故。
“咕噜噜——”
鱼乐对着小黑吐了几个泡泡，尾巴轻轻横摆了一下。
意在给小黑说：我们该走了。
小黑不知是看不清还是在愣神，尾巴微蜷着，没有移动。
嘿，小家伙，磨蹭什么呢？
鱼乐心念一动，控制着小黑附近的水流向自己裹挟了过来。
小黑被迫着游动，反而瞬间兴奋了，小尾巴和四只爪鳍放松地展开。
不仅乐在其中，还乐此不疲。
不一会儿，小黑就被水流卷到鱼乐身边，于是鱼乐收回了心神。
小黑依然保持着伸展爪鳍和尾巴的姿态。
片刻后，小黑感觉到自己没有动，爪鳍收回，尾巴也微微蜷了起来。
紧接着，小黑身体一振，又用力地张开爪鳍和尾巴。
像是在等着水流涌动。
鱼乐看到小黑这般，心里顿时无奈了。
小鱼崽子，你以为坐顺风车呐？
鱼乐心神控制着周身的水涌动，来到小黑旁边，高高地扬起尾巴，作势欲拍。
小黑感受到鱼乐的动作，连忙收回爪鳍，小尾巴猛地一摆，逃到一旁。
嘿嘿，小家伙，还治不了你了。
鱼乐收回尾巴，心念微动，身体被水流涌向水面。
小黑在原处歪着头看了会儿，又侧身看了看周围更加黯淡的发光水草，尾巴一摆，跟上前去。
都说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黑暗的。
那是他没有来体验一下黎明前的水底——
我这可以夜视的眼睛都有些看的不真切。
鱼乐一边心里感叹着，一边游游停停地等着小黑。
如此，待到游到水面附近的时候，天空已经有些光亮了。
“……宝……垂钓……则个……”
岸上有人声响动，飘飘缈缈地也听不太清楚。
嗯？
这是那个老头！
鱼乐心中迅速还原出了钓鱼老者的模样。
他来了，另外两个人一定也来了。
水中蓦地暗流一涌，鱼乐往岸边游去。
哼哼，今天你们是别想钓上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