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清潼气结,抬手要揍他,一巴掌糊上去,又软软地滑落,根本使不上力气。
原本以两人修为的差别,莫天寥想要得逞很是困难,如今却是不同。清冷强大的师尊,柔弱无力地躺在床上,任他为所欲为。
看着这样的清潼,莫天寥哪里还忍得住,就算明早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床刨花,他也认了。
小心地剥去鲛绡外衫,莫天寥熟门熟路地脱去毛毛变的长袍。长袍被剥下的瞬间就消失不见,露出薄薄的内衫。
内衫乃是底层的绒毛所化,十分柔软顺滑,莫天寥忍不住在上面摸了摸,顺着肩膀一路摸到小臂,握住了那带着储物环的手腕,将之压到枕头上,俯身去吻他。
清潼偏头,躲开了他的吻,嗤笑道:“这竟是个驯兽环,亏我还当个宝贝,戴了这么多年。”
因为清潼的躲避,莫天寥吻到了他的颈侧,闻言动作一顿,慢慢撑起身子,眼底满是哀痛。
清潼没看他,只是偏着头,静静地看着窗外。墙壁透明,外面的景色一览无余,漫天大雪纷纷,一片白茫茫的。
当初这个镯子造出来的时候,确实有些反弹的功效。因为小猫那时候总是抓伤煅天,而爱猫如命的莫天寥,又舍不得揍他。于是,在炼制这一对储物镯的时候,他便突发奇想地加了这么个功用进去。
小猫挠他,因着两个镯子之间的阵法,这一爪子就会返给小猫,从而教导小猫如何控制力道,并且防止猫大爷把他英俊的脸抓花。但是,有一次莫小爪被他惹恼,狠狠地咬他,自己的爪子却流了血。
小猫以为是莫天寥打他,缩到角落里瑟瑟发抖,很长时间都不让他碰。莫天寥心疼坏了,便把这个阵法给去了,想着挠就挠咬就咬吧,巴掌大的猫也没多大力气。但是,这个法阵的基础法阵,是一个杀意回弹法阵,就像沃云宗的护山石那样。
这个基础法阵之上,可以演变、叠加许多阵法,清潼那个储物镯可以储存活物的功能,也与这个阵法有关,不好拆。更何况,当初的小猫没跟他签血契,妖魂又比人修的神魂强大好几倍,本着可以放心跟小猫抵脑袋的目的,莫天寥私心地没有彻底拆掉。
莫天寥看着身下神色茫然的人,心疼地无以复加,捋下清潼手腕上的手环,同时将左手的护腕取下:“我们换换,回头我还把那个阵法添上,以后只许你打我,我要是跟你动手,都反弹给我自己。”
清潼看着扣在手上的护腕,愣怔片刻,缓缓道:“双修,也会反弹吗?”
莫天寥一愣,嘿嘿笑着扯开了最后一件内衫:“这个不能。”
内衫敞开,却来不及脱去,只滑到了手肘处,被莫天寥按住,恰巧绊住了试图推开他的手。绵密而温柔的吻,安抚了撕裂般的头痛,原本准备去揍人的手,渐渐软了下来,转而攥住了枕头。
因为神魂每时每刻都在逸散,莫天寥虽然激动得无以复加,还是甩甩脑袋,强行让自己保持清明。
白玉小瓶中,晶透的汁液泛着若有似无的清香。为了防止自己太过沉迷,耽搁了疗伤,莫天寥努力把眼睛从那冷玉一般是身子上撕开,凑过去吻他的唇。
“宝贝,有些疼,忍一忍。”莫天寥抱住他,缓缓沉下去。
不出所料,进入的瞬间,莫天寥被狠狠地咬了肩膀,些微的疼痛反倒让他更加难以自持。
“唔……”清潼的脸上出了一层细汗,脸色因为疼痛而越发的苍白。
“天之道,损有余补不足,”莫天寥深吸一口气,吻去那细密的汗珠,念动上古大妖的双修法诀,“天地为鼎炉,妖魂以为介,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随着法诀的念动,两者的神魂开始嗡动。
莫天寥虽然是金丹修为,但他的神魂是化神期的,可以出窍,这也是完成上古大妖双修秘诀的关键。额头相抵,莫天寥慢慢把自己的神魂侵入清潼的灵台。灵台紫府中,蜷缩着清潼残缺的神魂,那是一个身形飘渺的美人,与清潼一般无二,只是看上去色泽很淡。而莫天寥的神魂则清晰而完整,其中还有莹白流光不时闪过,那便是与他融合的清潼的妖魂。
灵台原本有些抗拒外物的侵入,待那神魂认出了莫天寥,便渐渐松开了禁制。莫天寥的神魂欢呼着扑了过去,瞬间与之融为一体。
“嗯……”来自灵魂深处的舒适瞬间传遍了全身,使得清潼忘记了身体的疼痛,舒服地轻吟出声。
神魂交融,乃是上古大妖双修所独有的,莫天寥需要念法诀,清潼却不用,他本就是上古大妖的血脉,这些本能早就刻画在了骨血里,他的神魂很快占据了主导,化作万千光团,将莫天寥的神魂紧紧包裹起来。
双修之道,便是天地阴阳调和之道,损有余补不足。两个神魂如同两块吸水不同的海绵接触在一起,水少的一块贪婪地吮吸水多的那个,融进莫天寥神魂中的妖魂,渐渐游离出来,回归本体。
一轮交融过后,清潼缓缓睁开眼,浅色琉璃目中已经不再有光点逸散,头也不疼了。神魂修复,是个漫长的过程,不能一蹴而就,但这一次已经足够他再支撑很长一段时间了。
“嗯,好了。”清潼从那飘渺舒适的感觉中回过神来,身体的触感渐渐恢复,顿时感觉到了体内的异物,微微蹙眉,想要把莫天寥推开。
“宝贝,这可不行,”莫天寥笑着握住他的手,再次按到了头顶,“真正的双修,这才要开始。”神魂稳定,解了燃眉之急,是时候解点别的了。
打了个响指,床角的鲛绡帐幔缓缓落下,晶莹剔透的墙壁渐渐变成了白色,与雪原融为一体。
不尽木的生生之力,借由双修,传入清潼的身体里,继续修复受损的五脏和经脉,莫天寥一边动作,一边将神魂再次放出去。神魂嗡动的频率与之相和,更加成了神魂修补的功效。
月上中天,莫天寥心满意足地收获了满背的抓痕,抱着昏睡过去的清潼,将墙壁再次变回透明,仰头看着满天星辰,只觉得此刻,拥有了整个天下。
次日,清晨的阳光穿过透明的墙壁照进来,薄薄的鲛绡帐幔根本阻挡不住,直直地映在清潼的脸上。昨日还毫无生气的俊颜,如今又恢复了白皙红润,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似乎被刺目的光扰了好梦,不满地蹙眉,往温暖的地方凑了凑。
莫天寥看着把脸埋进他胸口的人,忍不住勾唇,抬手把人往怀里带了带,用胳膊挡住了耀眼的阳光,轻轻在那雪色的发顶落下一个吻。头顶的毛耳朵动了动,轻轻扫过莫天寥的下巴。
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莫天寥眨眨眼,用唇叼住一只耳朵尖。
清潼咕噜了一声,歪了歪脑袋,把头顶抵在莫天寥胸口,不让他碰耳朵。
傻猫……莫天寥看着他用人形做出了猫仔的动作,心都化了,知他累坏了,不再逗他,将人抱进怀里,上下摸索一遍。
天阶合欢露果然是好物,没让清潼受什么伤。细滑的触感让人欲罢不能,原本是检查身体的行为,渐渐变了味道。
“啪!”手背忽然挨了一巴掌,莫天寥低头,对上一双清冷的琉璃目,讪讪地收回手,“还疼吗?”
清潼阖目,内视自身,体内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丹田完好,原本总是隐隐作痛的脑袋,如今一片清明。抬眼,看看笑得一脸欠揍的莫天寥,顿时觉得手痒。
“孽徒!”清潼抬手就要揍他。
莫天寥赶紧拉过被子蒙住头:“师尊饶命!弟子已经身受重伤,经不起打了。”
“你受伤了?”清潼撑着坐起来,蹙眉看着床上的大鼓包,昨日莫天寥与那两人缠斗,应当也是受了伤的。之前偷文玉果被法阵打伤,因为接着就是比赛,来不及疗伤,紧接着就是这事。
莫天寥从被子探出头,慢慢拉开被子,露出了满是白道道、红道道的脊背。
“……”清潼默默抬起手,伸出了尖锐的爪勾。
“嗷!”一声惨叫,把桌上玳瑁色的烛台惊得掉了下去,变成了大嘴巴,颠颠地飞过来:“哇,主人,你背上有好多‘田’字!”
原本全是横道道,宛如整齐的地埂,如今加入了竖道道,纵横交错,相映成趣。
莫天寥咬牙:“你还认得字了。”
“那是!”太始得意地变成一根毛笔。
清潼抿了抿唇,转身下地,顿觉脚下一阵虚软。莫天寥眼疾手快地一把接住,却被他一把推开。
莫天寥愣了愣,看着那瞬间变出了衣裳的人,心下有些慌张。他昨天着实是趁猫之危了,仗着清潼受伤,无力反抗,强行与之双修,虽然过程很美好,但,以猫大爷记仇的性子,注定此事不能善了。
“宝贝……”莫天寥搂住那劲窄的腰身,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这般做,实乃情之所至,但清潼刚刚答应了他没几天,还不能接受这样的亲密,更何况……
两人坐在床边,明媚的阳光照过来,点点蓝光折射到脸上,清潼低头,看着手腕上比原先宽了两指且多了个尖角的护腕,薄唇不由得抿得更紧。抬手,把那护腕取下来。
“你,不喜欢这个?”莫天寥心中蓦然一紧,接住那护腕缓缓摩挲,看着怀里的人站起来,离开他的怀抱,眼中泛起了的血红,真的不能原谅他吗?刚刚得到的人,这就要离开了?不行,绝对不行!
“这个丑。”清潼伸出修长的手,捋下莫天寥左手上的手环,重新套在了自己手上,他的这个还能装活物,莫天寥那个可不能。
莫天寥眼中的血雾瞬间消散,愣愣地抬起头。
“本座要沐浴。”清潼微微扬着下巴,用脚尖踢了踢莫天寥的小腿,腰股酸软,站着都费劲,看看足有三丈远的浴室,顿时不想走了。
莫天寥回过神来,把护腕套回手上,一把将人抱起来:“是,师尊!”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神器是博学的篇》
太始:我认识,这是‘田’字
木工:你就认识这一个字吗?
太始:当然不,这里还有‘井’字、‘由’字,当然也可以认为是‘甲’字
木工:……真厉害,赏你一团木中火
太始:为了真理,我不畏火刑!嗷,烫烫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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