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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影碎被风揉(1 / 1)

当月亮爬上天顶的时候,胡砂终于醒了过来。(.棉花糖)

觉得痛,喉咙里像是被塞满了沙子,连呼吸都扯得肌肉被针扎似的。

原来还活着,没死,她以为自己会被他掐死。

她动了动,胳膊抬不起来,估计是脱臼了。他下手还算轻,没把她弄死弄残,可见是手下留情了。

黑暗里有个声音幽幽响起:“要喝茶么?”

胡砂惊了一下,浑身僵硬地感觉到身边有个人坐了起来,跨过她下床,提了一壶冷茶过来。

她没有说话,不知道说什么,而且喉咙很痛,也说不出话。

凤仪将冷茶灌进她嘴里,不等她呛咳出声,立即抽离,手一歪,满满一壶冷茶就倒在了她身上。

她打了个寒颤,只觉他一双眼在黑暗里看来熠熠生辉,亮得十分诡异。

他将空空如也的茶壶直接扔在地上,啪地一声脆响,又让她微微一抖。

“胡砂,知道在我心里,你是怎样的人吗?”

他低声问,一面半倚在床头,捻住她一绺头发,放在手指上缠绕。

没有人回答他,屋子里是一片死寂。

他吸了一口气,声音平淡:“起初我在清远见着你,心想,这是个小傻瓜,被卖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要帮人数钱。我等着看你的笑话,看你什么时候会和我一样,变得绝望而且颓废。可是我好像错了,你过得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

“后来你被清远赶出去,我跟着你,照顾你,越发觉得你好骗。我想,说不定你这样的傻子真能创造奇迹,拿到水琉琴。至于拿到水琉琴之后,你要怎么办呢?我也想过,水琉琴被我抢走之后,青灵真君肯定不会放过你,与其让你凄惨地死在他手里,不如让我让你死的痛快些。可我又想错了,你居然把水琉琴给砸了。”

他笑了一声,想到当时的场景,还觉得不可思议。

“我欺骗你,利用你,你却丝毫不知,世上再也找不出比你更傻的白痴。我很唾弃你,不过我也真的想过,拿到水琉琴之后利用三件神器的五行之力,带你一起回去,把你送回家,你这样的孩子不适合在外面乱跑,要出人命的。现在再说这些,你我都会觉得可笑吧。”

凤仪将她的头发放回去,微凉的手掌轻轻在她面上摩挲,眷恋她的暖意。

胡砂闭上眼,待要不听,却又不行。

只能任由他低柔的声音在黑暗里流淌。

“而现在,我只想杀了你,毁了你。”他的手忽然一紧,捏住了她的下巴,左右轻轻摇晃,“想到要把你毁掉,我真高兴。可是在毁掉你之前,我想做一件更高兴的事。”

他微微一笑,抬手将头上束发的簪子拔了下来,瀑布般的黑发顿时披散双肩。

沉沉的黑夜旋转着砸在胡砂身上,令她心惊胆战,从头到脚都凉透了。

她奋力挣扎,可是一条胳膊脱臼了不能动,另一条胳膊被他紧紧按在床板上,只有手指能剧烈扭曲着。

她恐惧得想放声尖叫,喉咙里却只能发出沙哑的喘息。

搏命一般地。挣扎,反抗,她再一次觉得自己快疯了,所有的力气作用在他身上一点效果都没有。

最后,他微凉的手掌按在她**的心口上,掌心下的那颗心脏跳得像一只奔跑的小兔子。

他似乎是叹了一口气,也可能只是发出一声得意的感慨。

夜色像被一刀斩碎,变成大大小小的石块,砸在胡砂身上,从里面到外面。

那种疼痛令她浑身发抖,张开嘴想喘息,却发现无力呼吸。

他毫无温柔可言,更不用说任何技巧,生涩之极,对少女的身体完全不熟悉,每一次深入都像是在屠戮她,屠戮她的身体,还有一切尊严。

似是察觉到她在剧烈地,凤仪稍稍停了一下,喘息着,近乎凌虐地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干涩炽热的唇在她满是冷汗的脸上急切如火点落下。

脸颊感到了湿意,是她因为疼痛流出来的眼泪。

他心中一半痛楚一半狂妄的得意,吻上她的眼皮,声音像是也要哭一样,抖得厉害:“你好好看着我,我是谁?我是谁?你还要再得意吗?”

胡砂痛得眼前金星乱蹦,几乎要晕过去。藏在体内的水琉琴也感应到主人极其不稳定的情绪波动,在她掌心处透出一丝寒光,微微嗡鸣着。

她实在无法像平日里那样控制住它,只觉掌心一凉,水琉琴竟自己跑了出来。她咬牙死死捏住,手指艰难地伸长,想在琴弦上拨一下,下一刻她的手腕就被捏住,整个人被他一把捧起,水琉琴叮地一声落在了地上,怅然地低声鸣叫。

结束得很快,凤仪喘息了很久,才缓缓起身。

彼时月上中天,映在帐内,只能见到被褥凌乱,她光裸的身体蜷缩在角落,像是四肢都被折断的小动物一样,可怜的很。

凤仪看了一眼,披上外衣下床,弯腰要去捡水琉琴,手指刚触到那冰冷的琴面,立即感到刺骨的寒光要穿透身体。他急忙移开,饶是如此,手指也已经流出血来。

他回头笑一声:“它还真认主。小胡砂,水琉琴也是我的了,你要怎么办?”

她没有说话,早已晕死过去了。

凤仪手腕一转,御火笛便出现在手里,将水琉琴轻轻一挑,那琴遇到御火笛便被克制住,半点寒气也放不出来,只是不好放置携带。

他犹豫再三,考虑到现在就将其中的水之力取出,只怕身体承受不了,而且算算看,崩坏的日子也近了。他索性连着御火笛一起放在桌上,取了一件衣裳随意罩在上面。

这时再回头看胡砂,她还在昏迷,模样相当凄惨,胳膊以一种怪异的角度扭曲着,头发遮了半边脸,隐约可见肩上胸前有青红交错的指痕。

他轻轻上床,摸索到她脱臼的胳膊,轻轻一推,喀地一声,关节很快就对上了。

胡砂“唔”了一声,又疼醒过来,抬眼只见他神情怪异地撑在上面看自己。她立即发出一声惊恐并着愤怒的喘息,狠狠朝他脸上抓去。

野猫。他在肚子里忍不住笑着说一句,这次轻轻按住她的手腕,身上的长衫像一片羽毛,缓缓飘落在地。

杀了她之前,要先得到她。

可他好像有些不知,大约是因为得到了水琉琴,心情轻松起来,忽然知道该怎样从一个女子的身体上寻找**。

她纤细的身体真可爱,哪里都**,当真要让她死在自己手上?

想到她给自己的耻辱疼痛,真恨不得将她捏死。但当真要动手,心口却发闷,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似的。

他忍不住抱住她起伏的身体,将她额上汗湿的几绺头发拨开,在上面细细亲吻。

“小胡砂……我对你也实在太好了一些……”

他的一夜,酣畅淋漓。

天蒙蒙亮的时候,海风把帐子吹得扬了起来。

他从后面抱住她**的身体,双臂紧紧扣着她的腰身,一同看着海面上将要升起的朝阳。

知道她是醒着的,虽然不说话也不动。现下水琉琴不在她身爆要是睡着了离魂,只有被妖兽咬死的份。

凤仪低头在她的头发上亲吻,喃喃道:“还念着芳准么?眼下你还有脸去见他?”

胡砂眼怔怔望着橙红的朝阳,照亮她槁如死灰的脸庞,那种亮光映在她眼底,竟令人觉得悚然。

她忽然低声道:“你说的不错,我再也没脸见他。”声音沙哑干涩,像一张粗糙的纸擦在墙上。

凤仪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幸好她齿关咬合的还不紧,舌头没有断,只有一行细细的血从唇角滑落。

他立即下了束缚与禁言,锁住她所有的行动,双手将她僵硬的身体扳过来,把那行血慢慢擦掉。

他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你的命现在是我的,我让你死你才能死,不让你死,死了也得给我活过来。”

她冷冷看着他,像是不认识他一样,眼神像万年死水,没有一点波动起伏。

凤仪微微一笑,温柔的笑,第一次真正的笑。

“明白了吗?”

朝阳的光辉落在他脸上身上,他略带苍白的皮肤忽然隐隐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红筋脉,颜色越来越深,最后那些筋脉从上到下爬满了他整个身体,猛然一看,像个血人。

他飞快放开她,胳膊上的皮肤忽然像老旧的纸张一样碎开,露出鲜红的血肉,紧跟着是肩膀,胸膛,腿,最后是脸。

一定很疼,他的肌肉在簇簇跳动着,血红的脸上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死死咬合,发出吱吱的声响。

胡砂眼底终于露出一丝惊骇的神色。

他这个模样,是师父说过的力量反噬吗?因为凡人**承受不住魔道与神器双重力量,所以崩坏,皮肤脱落?为什么以前没见过?

可怖的景象大约持续了半盏茶功夫,他的皮肤渐渐开始愈合,与脱落的时候完全一样,从胳膊先开始长好,最后才是脸,只是皮肤里隐藏的那层血红筋脉却无法褪去了,在阳光下仔细看,那些筋脉像是将他身体分成无数碎片一样,十分可怕。

凤仪大口喘息,带着痛楚的神色,额上冷汗涔涔而下。他盯着胡砂,忽然冷笑道:“怕么?没什么可怕的,要得到无上的力量,总是要付出代价。好在我这具身体还算结实,应当能撑到杀死老狗那一天。”

他攀住她的脖子,紧紧盯着她的双眼,低声道:“你如今明白么?疯狂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些仙人。你我不过是将要被逼疯的可怜虫而已,你甘心?你甘心?”

胡砂猛然闭上眼,再也不敢看他。

耳边听得凤仪似哭似笑地推门走了,她动也不能动,僵坐在,任由海风洗刷身体,只觉整个人都要变成死灰。

师父,师父……她在心里一遍遍默念他的名字,眼中一阵热辣,模糊了视线。

她,要怎么活下去?

到了午时左右,凤仪回来了,手里还捧着一块通体漆黑的石头,表面光滑之极,几乎能映出人形。

他将石头放在地上,用御火笛一挑,水琉琴立即从桌上掉了下来,刚好落在那块石头中间的凹槽上,嗡地一声,琴面上登时放出万道寒光,却并不伤人。

他取出一件自己的长衫,替胡砂穿上,又拿了木梳仔细替她将长发梳好,一面低声道:“这是我在取御火笛的时候,当地安置御火笛的神石。听说天神曾将这些石头炼化,做成匣子放置神器。可惜五件神器遗落在海内十洲,辗转反复,其余四块神石都不见踪影,剩下这块,还只留了个底座,匣子却不知去哪里了。不过这样也已足够。”

他替她挽了一个妇人才会用的发髻,将原本她一直簪在发间的那根半旧男式银簪子丢了出去,另从怀里取出一根绿珊瑚的发簪替她固定发髻。

“那是芳准的东西吧?我不喜欢,以后不许再用。”

胡砂眼皮微微一颤,露出一股恨意。

凤仪的心情却很好,左右打量她的发髻,最后捏了捏她的脸颊,在她唇上轻轻吻一下。

“等着我,马上就好。水之力取出之后,咱们一起去逍遥山把老狗剁成碎末。以后你爱回去,咱们就一起回去。爱留在这里,就一起留下。”

他对她做了无数可怕的事情,报复回来了,将她的尊严踩在地上好生践踏。现在再说这些,不是笑话么?

胡砂深深吸了一口气,眼里干涩发疼,却无论如何也流不出眼泪了。

凤仪又在她面上吻了一下,正要起身,忽听门上被人轻轻敲了两下,两人神情都是剧变。

“吱呀”一声,木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下一刻一个人影便稳稳站在了屋内,一袭清逸白衫,乌发垂肩,面容秀美,正是芳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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