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9点,昭云省奉平市某住宅小区之中。
“老袁走得的确很突然,唉……”袁俊成的老伴含着眼泪,向赵玉和崔丽珠诉说道,“那天正好是腊八,白天人还好好的,中午吃了那么一大碗腊八粥,晚上吃了点饺子。可谁知,到了晚上,人突然就不行了!”
“阿姨,袁老师出事的时候,人在哪里?”崔丽珠问道。
“就在家里!”老人言道,“大约是晚上九点多,当我跳舞回来之后,就看到老袁倒在了地上,人迷迷糊糊的,嘴角冒着白沫,显得非常难受。
“我吓坏了,问他怎么回事,他只说了句心脏难受,然后就捂着心口就出不出话来了,脸也变得跟白纸一样!我赶紧给孩子们打了电话,还打了120……可是……等送到医院抢救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说到伤心处,老人又抹起了眼泪。
“也就是说,”赵玉问道,“袁老师出事的时候,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了?”
“对!”老人悲愤地叹息道,“唉!都怪我!早知道这样,我真不该去跳什么舞啊!可是……我走的时候,他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啊!以前,经常都是如此的,他做他的工作,我跳我的舞……”
“那天是腊八!”赵玉顿时听出问题,“奉平的寒冬腊月,都在零下!你们还跳舞?”
“嗯,不是广场舞!”老人说道,“是小区的文化馆,我们过年有好几场演出,紧着排练呢当时!都怪我,要是当天我能早回来一会儿的话,说不定,也不至于……”
“不……不对吧?”崔丽珠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忙问,“阿姨,你确定,袁老师当时还说了句心脏难受吗?”
“是啊!怎么了?”老人疑惑。
“那……”崔丽珠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既然袁俊成还能说话,那心脏难受的时候,为什么不给他老伴打个电话呢?这里面,明显大有问题。
然而,崔丽珠刚想张嘴挑明,赵玉却赶紧扯开了话头,冲老人问道:“老人家,到了医院之后,大夫们是怎么说的?”
“嗯……说是一种急性心脏病,什么心膜心瓣骤停之类的名词,我记不得了!”老人摇头说道,脸上依旧充满了悔恨。
“那……袁老师以前有过心脏病史吗?”赵玉又问。
“没有!”老人干脆地回答道,“老袁今年67才,除了血压有点偏高之外,平日里身体可好着呢!他还是比较注重养生和锻炼的,如果他以前犯过心脏病,我们早就引起重视了!那一次,真的是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啊!”
嗯……
崔丽珠看了赵玉一眼,这才明白,赵玉因何扯开话题。他们虽然是前来询问案情,但有好些事情,还需尽量保密才行。
“阿姨,”崔丽珠想了想,问道,“袁老师平日里,都在忙些什么呢?犯病的那天,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工作?”
“这个嘛,应该是吧!?”老人不太肯定地回答道,“老袁虽然退休了,但业务上的事不减反增,这里搞个培训,那里弄个演讲的,总是闲不住。有时候,一旦哪里出现了出土文物,也都要喊他去呢!还有,博物馆那边也是隔三差五地找他,这一年年的下来,几乎一天也不闲着,比上班还忙!出事的那天,也在忙着什么,但和平时差不太多!”
“哦……”崔丽珠又向赵玉看了一眼,待得到赵玉同意之后,这才拿出另外4个人的照片来,给老人查看,“阿姨,你仔细看一看,照片上这4个人,你见过没有?他们和袁老师认识吗?”
“哦?”老人急忙戴上老花镜,把照片认真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摇头,“没……都没见过,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没事,只是问问,嗯……”崔丽珠沉吟了片刻,又向老人询问,“阿姨,那……您平时都知道袁老师在研究什么东西吗?”
“还能研究什么东西?都是文物呗!”老人答道,“他搞了一辈子文物了,还能有什么?”
“那……”
崔丽珠还想问些关于宝藏的事情,可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
“阿姨,”还是赵玉经验丰富,当即笑容可掬地问道,“您是什么单位退休的?”
“我,我就是文化馆的!”老人回答。
“哦……怪不得,看您这么有气质呢!”赵玉恭维,“是舞蹈艺术家呗?”
“瞧你说的,”老人当即露出了笑容,“就是一个跳舞的而已,什么艺术家嘛!”
老人的笑容,顿时把现场的紧张气氛缓解下来。
“老人家,一个是搞文化的,一个是搞文物的!”赵玉又问,“那袁老师平常忙的那些东西,您都了解吗?”
“咳!我哪儿了解啊!”老人摆手说道,“别看是两口子,但我对文物可是一窍不通呢!”
“哦……既然这样……”赵玉顺势说道,“那我们能冒昧地看看袁老师的工作间吗?”
“看你们说的,当然可以了!”老人急忙打开阳面的一个房间,将赵玉二人引入屋中,“你们随便看吧!老袁去世之后,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现在心情还没平复,还没想好,最后都怎么处理呢!”
“哇……”刚一进去,崔丽珠便被书房左侧的黄花梨家具给吸引了过去,但见家具上面,摆满了古董文物。
“这些……”崔丽珠走到近前,仔细观看,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哦……”老人急忙介绍,“这些都是老袁生前的收藏,不过……他毕竟是当过院长的人,有时候为了避嫌,便把一些比较珍贵的文物,全都捐赠给博物馆了!现在摆放的这些,都是不太值钱的东西!”
“那……”赵玉紧锁眉头,冲老人问道,“袁老师去世之后,这里没丢什么东西吧?”
“嗯?没有啊?”老人纳闷,“孩子们清点过的,一样也没少!”
“那笔记本或文件之类的呢?”赵玉指了指右手边的办公桌。
“这个……不太清楚了,我还没有好好收拾呢!”老人越发疑虑。
哦……
赵玉点了点头,当即和崔丽珠把袁俊成的办公桌检查了一遍,并且把部分文件做了拍摄。不过,一遍之下,他们并未找到任何与宝藏有关的东西。
待到查看完毕之后,赵玉二人也差不多该结束询问了。
“老人家!”临了,赵玉掏出纸笔问道,“我们呢,还有一些工作方面的事情想要了解一下!所以,您能不能帮我们把了解袁老师工作的人,给我们提供一下呢?”
“好,没问题!”老人非常配合地写下了几个名字,这几个人都是生前和袁俊成往来比较密切的朋友和同事。
写完之后,赵玉还给老人留了一张名片,叫她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可以给自己打电话联系,全都交代完毕,二人这才离开了袁家。
谁知,刚一出门,崔丽珠便急不可耐地拉着赵玉衣服说道:“老大,袁俊成有问题!那些都是珍品!”
“啊?什么?”赵玉微微一怔。
“先不说家具上摆着的那些瓷器,单说那件黄花梨家具,你看出那上面开了多少鬼脸吗?”崔丽珠郑重言道,“油梨独板,皇家典范,给个市场价,起码200万往上!如假包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