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床上时,京野佑树慵懒地打了哈欠。
一夜无梦的好觉,却感到全身的酸痛和疲乏,困倦的双眼根本不想睁开。
既然闹钟还没有响,那就多睡会吧。
调整身体寻找到舒适的睡姿后,他微眯着眼睛望向手机,打算确认一下时间。
“10点!”
京野佑树猛地坐起上半身,睡意全无。
竟然会睡过了时间,这是高中以来的第一次迟到,希望上午没有桃宫老师的课。
来到洗漱间,胡乱的在脸上扑了些冷水,京野佑树才望向镜子中的自己:
暗淡的肤色,明显的黑眼圈,稍微有点涣散的眼神。
这、怎么是一副被榨干的表情!?
京野佑树抬手捂住额头,隐隐作痛的思绪总觉得昨天夜里似乎遗忘了什么?
但转瞬就又忘掉,现在紧迫的事是要早点赶去学校。
憔悴的脸色倒还好说,关键是像鸡窝一样乱糟糟的头发。
身为男子高中生,发型万万不可乱。
十分钟后,京野佑树焕然一新地走出家门。
路过校门前的十字路口,这个时间点,理所当然的没有什么人影。
只有一位老奶奶在颤颤巍巍地过马路。
红灯。
京野佑树停下脚步,再次开始回想昨晚的事情,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掉了。
但只是徒劳……
“嘀——!!!”
尖锐的鸣响打断他的思绪。
一辆重型货车飞速地向老奶奶撞去,轮胎与地面的剧烈摩擦声与鸣笛声响彻一片,但已经来不及了!
京野佑树的手尚还维持揉着眉心的姿势,那隐隐作痛的大脑没能反应过来。
……什么!?
十字路口拐角的另一侧,一名少女突然扑来。
在刹那间,抓住老奶奶的胳膊,将老人拽进人行道,急促的力道甚至让老人又往前踉跄摔倒。
但是同时,少女自己的身影也向马路方向摔去。
少女维持着跑动的姿势,一只腿的膝盖高高抬起,百褶裙摆也随之飞扬,另一只足只有脚尖点地,似乎也随时会飞离地面。
稚嫩的脸上满是懵懂,似乎还不明白自己即将面对的恐惧。
秀发上的缎带松散扬起,从京野佑树的眼前缓慢飘过。
那一刻,
栗色短发的少女在京野佑树面前跌落,时间仿佛停滞,四周的嘈杂声也静了下来。
京野佑树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拉住她的手!
一定要拉住少女的手!
京野佑树伸出手,努力地前探,却总是差那么一丝距离,错过少女的肩膀,随后是臂弯。
“呼——!!!”
重型卡车呼啸而过的声响大作。
栗色短发的少女的秀发似乎都已经触碰到卡车,又被卷起的微小旋风扬起,充满了蓬松的美感,但是……
握住了!
四周的嘈杂声再次卷入京野佑树的耳朵,时间也重新流逝
京野佑树终于拉住少女的小手,用尽全身的力气,身体后仰。
“呜吾……”
倒地几秒之后,似乎是肾上腺素渐渐消退,身体的疼痛感开始侵袭神经。
……希望可别是脑震荡啊。
京野佑树想要伸手捂住后脑,但是有什么覆盖在他的脑袋上。
“……上面的那位……能起来下吗?”
“等、等等,你先别乱摸……”
“但是我有点喘不过气。”
这柔软的触感,大概是少女的胸部吧,嗅着铺满鼻腔的香味,京野佑树的心跳不禁加速。
但是,心跳加速也是很典型的呼吸不畅症状。
真的是,有点喘不过气啊……
两人滚在地上,手忙脚乱地纠缠一阵,终于先后成功地从地上爬起来。
“呼、呼呼,差点……”
京野佑树气喘吁吁的时候,差点死掉的短发少女却是第一时间跑到老奶奶那里,关切的照顾起来。
这真是、真是惊人啊。
京野佑树望向那边,打自心底地觉得惊奇。
不,应该说是赞美才是。
“……那老奶奶下次要小心哦。”
如此说着,与老奶奶挥手告别的短发少女转向这里。
“呼……”她拍着胸脯,这时才一副后怕的样子:“真是多谢你啦,差点就没命了。”
“你没事就好,真亏你有勇气冲出去。”
“呀,勇气什么的……我当时什么都没有想……”
短发少女敲了自己脑袋一下,吐出可爱的小舌头:“其实我只是有点笨啦,根本反应不过来,身体就动起来了。”
“是、是嘛,那也很优秀哦。”
自己也是完全没反应过来,但身子怎么没有动呢?
京野佑树尴尬地想着这些,指了指不远处的校门:“我们还是赶紧去学校吧,已经超级迟到了。”
短发少女立刻垮下脸来,露出欲哭无泪的表情:“真是惨了,没想到今天会弄这么晚。”
他们一边向校园走去,最后的几步路上,短发少女主动向京野佑树搭话:
“那个……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要不要干脆请假去医院看看?”
“不用,我只是昨晚没睡好。”
京野佑树郁闷地抬手又揉了揉眼圈,想要消除那有点明显的黑眼圈。
但短发少女却不放心:
“不会是我的体重又增加了吧,真是对不起啊,刚刚并不是故意想压在你身上的。”
“还好吧,并没有觉得你很重。”
显然男女之间对于体重的标准不一样,确定京野佑树并没有什么病症之后,少女又担心起其他的问题。
她托着自己的胸部:“最近,明明已经很注意饮食了呀。”
“那个,同学,学校到了。”
京野佑树暗念着“我是腿控、我是腿控”,与少女告别。
少女最后微笑着报了姓名:
“京野前辈,今天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了,我是5班的千叶花莲,下次的大课再见吧~”
脑袋还隐隐作痛的京野佑树,只觉得这名字有种熟悉的感觉。
至于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京野佑树倒是不奇怪,“毕竟自己可是年级第一帅哥”,但是……
“咦!?”
京野佑树轻抚着下巴,陷入沉思:
又是熟悉的感觉,这即视感,京野佑树的脑袋更痛了。
走进教室的时候,好消息倒有一个:这并非桃宫老师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