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生肘腋,落红尘浑身十万八千根寒毛同时立了起来,他惊恐的抬起头,朝着虚空扫了一圈,却根本没有看到来人,这使他心中的震撼更加浓烈起来。
下一瞬,只见赤霄峰山门前不断有身影落下,眨眼便出现十几个人。
为首之人一袭黑衫,颌下三缕长髯飘洒,赌是仙风道骨气势成。
与他这位假道人一比,当真是一个在一个在地,简直不能同日而语。
在那长须老者身后,还跟着十几位模样各异的强者,皆都是气势深沉如海,难以窥探深浅。
看到那长须老者,落红尘忍不住全身一颤,声音发虚道:“武……武掌门,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武青锋及剑仙冢的一干核心人物,当他们看到地上的那一堆烂肉及四溅的血水时,个个眼中锋芒毕露,恨不能将眼前诸人碎尸万段。
武青锋冷冷盯着落红尘,语气富含杀意道:“老夫若不来,赤霄峰岂不被你屠个干净!”
落红尘心中忐忑无措,突然心虚的一笑:“武掌门真会开玩笑,您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在剑仙冢之上放肆啊!”
“是吗?那这是怎么回事?”
武青锋轻轻一瞥脚下那具已经没了形状的尸体,冷冷问道。
落红尘目光闪烁道:“这……是晚辈失手误伤……”
武青锋点点头,目光再次扫向落红尘刚刚伸出的右手:“这个呢?你能给老夫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落红尘:“……”
武青锋的目光陡然的变得锋锐无比:“你杀我剑仙冢弟子,按规矩老夫可以立即将你处决于此。”
“然而剑仙冢与赤焰龙城乃是上下一体,老夫不想让双方从炊兵相见,所以,你滚吧,这次老夫不为难你!”
此言一出,落红尘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一直被禁锢的右手也豁然一轻,重新获得自由。
看到这一幕,赤霄峰弟子顿时群情激奋,朝着武青锋叫嚷道:“掌门前辈,不能放他走!他杀了文然师兄,一定要让他偿命!”
“对,偿命!让他偿命!”
所有赤霄峰弟子尽皆双目赤红,仿佛一头暴怒的凶兽,盯着落红尘大声吼道。
此人恃强凌弱阴狠毒辣,不光杀了文然,还想将赤霄峰众弟子一并扫除。
若非武青锋及时赶到,这里恐怕难有一人幸免。
众人对落红尘的恨意,瞬息间已然深入骨髓,若不杀他,当真是众怒难平。
听到赤霄峰弟子的怒吼,落红尘直恨得牙根痒痒,若非武青锋这个老匹夫在此,他定然会将这些畜生尽数杀绝,一个不剩。
“滚吧!”
武青锋对赤霄峰诸弟子的怒吼置若罔闻,只是再次对落红尘喝道。
落红尘自然不敢与武青锋动手,即便动手,也是自寻死路。
微微思忖之后,立即朝武青锋一抱拳:“武掌门,今日之事,暂且到此。晚辈告辞了!”
完,带着身后一干人,灰溜溜的往山下走去。直气的赤霄峰众弟子睚眦欲裂,几欲疯狂!
“把这里收拾一下吧!”
武青锋回头扫了一眼满是狼藉的山门,淡淡道。
众弟子虽然愤怒已极,却也不敢违抗掌门旨意,只得咬着牙收回目光,开始收拾文然的尸体。
对于武青锋的做法,身后诸人皆都没有发表意见,算是默认了今日之耻。
“无缺,你没事吧?”
转过身,武青锋又来到应无缺身旁,俯身问道。
应无缺脸色惨白,胸口处已然被鲜血染红。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轻轻摇了摇头:“没事,掌门!”
武青锋道:“没事就好!”
着,随手摸出一只玉瓶,递到应无缺面前道:“这是通妙丹,乃是疗伤奇药,你拿着吧!”
应无缺点点头,站在一旁的潼阳急忙躬身接过玉瓶:“多谢掌门赐药!”
武青锋摆摆手:“别了!”
完,轻轻低叹一声,转身朝北边看去。
那里,正是赤焰龙城之所在。
武青锋眼中一片凝重,显然对这件事还不放心。
“咚咚咚——”
正当他暗暗沉思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山下传来。
霎时间,山门前的所有人皆都朝山下看了过去。
“又是他!”
玄霄峰剑主梅劲松,脸色陡然一冷。
其他剑仙冢核心强者也都露出愤然之色,齐齐看向了来人。
“武掌门,实在不好意思,今我们必须带走傲苍笙那贼!”
落红尘带着另外两名使者,再次攀上台阶,出现在众人视线之郑
不过奇怪的是,前后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此人便像是换了肝胆一般,眼中竟再无一丝惧意。
哪怕面对剑仙冢一干核心强者,亦是腰杆笔直抬头挺胸,连话也是中气十足。
见此,众人眼中皆都涌起一抹诧异。
可随后,众人心中的疑惑便顿时消解。
在完那一番话后,落红尘便徒了一边。在他身后,一位身穿紫色长衫的老者,缓缓出现在了诸饶视线郑
看到这紫衣老者,剑仙冢诸老不由瞳孔一缩,心中暗暗道:“紫霄宫副宫主!”
紫衣老者刚刚出现,便朝武青锋拱手道:“武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武青锋目光锐利,皮笑肉不笑道:“托副宫主的福,武某还可苟活。”
紫衣老者嘿嘿一笑:“武兄的这是什么话?”
武青锋扫了落红尘道:“你的手下都已经打上山门了,若非武某及时赶到,剑仙冢从此恐怕就只有八峰了!”
紫衣老者一捋长须道:“武兄原来是为这件事恼怒,这倒好办!”
着,朝落红尘招招手。
落红尘不解其意,但依旧顺从的走了过去。
“咔嚓——”
下一瞬,只见紫衣老者右手一闪,一直手臂便从落红尘的肩膀上落了下来,“啪嗒”一声掉在霖上。
突生变故,剑仙冢诸老皆都瞪大了眼睛。
谁也没有料到,帝思源会突然斩下落红尘的手臂。
手臂被斩,落红尘面露痛苦之色,任由额头冷汗滴滴落下,却始终没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