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知道,眼前这件战兵可是被锻打了十八次。
单凭这件战兵的锻打次数,足以说明战兵的品阶有多么不一般。
至于先前那位妄言讨教晓未苏的长老,一张老脸已经变成了酱紫色。
别说将这件战兵锻打十八次,就算让他记住晓未苏刚才所施展的炼器术,他都根本做不到。
在众人一脸震撼的目光中,晓未苏缓缓将战兵从冷却液中拿了出来,然后转手交到傲苍笙的手中。
“易公子,劳烦您帮老朽看看这件战兵!”
晓未苏一脸堆笑,语气极为恭敬道。
傲苍笙接过战兵,轻轻一笑:“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说着,目光稍稍审视一番手中战兵,一缕元气丝突然贯穿战兵内部。
待看透了手中战兵的质地成色,傲苍笙才抬起头说道:“六阶巅峰战兵,若是再加两锻,足可成为七阶战兵。”
“战兵炼制均匀,战魂印也是铭刻完美。唯一缺憾的是,六品战兵却只有五变,实在太过可惜。”
他这一番话说出,晓未苏等人倒还没觉得什么,对面的一干长老却都纷纷露出了质疑的神色。
更有甚者,还不忘出言挖苦几句,认为傲苍笙是在故弄玄虚,实际上根本就瞧不明白那件战兵的优劣。
那些长老的神色自然瞒不过傲苍笙的双眼,后者突然轻轻一笑,将手中战兵递出:“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论断,或许有些误差。在场其他长老若有异议,可以亲自探查一番这件战兵的优劣!”
话音方落,只见一位满脸长髯的老头突然踏前一步,伸手接过战兵,笑眯眯道:“那就让老夫来捡一捡易公子的遗漏吧!”
他这句话虽然说的好听,实则却是想当面打傲苍笙的脸。
傲苍笙呵呵一笑,松开战兵道:“那就有劳前辈指点了!”
那位长老倒也不客气,摆摆手道:“易公子客气了!”
说着,一双鹰隼般的目光,开始在战兵之上不断搜寻探索起来。
然而不知为何,那位长老看的越是认真,表情便越是变得凝重肃然。
等到他将战兵通体上下全部检视完后,原本红润的老脸,已经变得有些惨白。
这时候,他的双手又颤颤巍巍的将战兵翻了个个,一丝元气悄然没入战兵内部。
等到他将战兵内部也检视一遍后,高大的身体竟突然一震,宛如被雷电击中,竟踉跄了一下。
看到这一幕,其他长老不由露出好奇惊异之色,不知道这位长老到底检视到了什么,竟然会露出这等窘态!
“余长老,你可有什么不同意见?”
这时候,另一位长老突然插嘴道。说话间,还故意瞥了傲苍笙一眼,大有幸灾乐祸的味道。
先前那位长老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摆摆手,一脸慌张道:“没有……没有了,易公子的评价很是到位,老夫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说完这句话,那位长老顺手将战兵交给身旁的另一位长老,然后便一脸惭愧的退到了众人后面。
这一幕立时激起了其他长老心中的好奇之感,更刺激了那位拿着战兵的长老的自尊心。
在他看来,傲苍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说出什么中肯的评价来?更别说让在场一位前辈落荒而逃。
“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这位长老心中如是想着,也拿起战兵仔细检视起来。
半晌之后,和先前那位长老一样,这位长老的脸色也变得一片惨白。
持着战兵的双手,最后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怎么可能,他说的果然没有一丝问题。更有甚者,有些地方若非他当先点名,我竟然都看不出来!”
这位长老仿佛着了魔一般,攥着战兵喃喃自语道,半晌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直到第三位长老上前讨要战兵,他才慌慌张张的将战兵叫了出去,然后惊悚的看了傲苍笙一眼,也匆匆落荒而逃。
这一刻,在场所有长老的注意力,已经全都被傲苍笙吸引了过来。
他们已经不再关注这件战兵到底是谁炼制的,到底是什么品阶,到底有多么的惊世骇俗。
他们只在意傲苍笙的那番评价,到底是不是这件战兵本该表现出来的本质。
不过片刻功夫,那件战兵便一连倒了四五次手。每次倒手之后,检视过它的人,内心都会掀起一片惊涛骇浪,被傲苍笙的毒辣眼光所震惊。
能够在转瞬间就看穿这件战兵的本质优劣,傲苍笙的炼器造诣也就不用深究了。
半炷香时间之后,那件战兵终于在大堂之中转了一圈,再次回到了晓未苏的手中。
看到众人一片吃瘪沮丧的表情,晓未苏忍不住冷冷一笑:“现在,你们对易公子的实力还有怀疑吗?”
大堂内寂寂无声,没有一个人回答晓未苏。一众长老皆都低着头,不敢直视晓未苏的目光,更惭愧去看傲苍笙。
这一刻,在场众多长老都想到了一句话:米粒之珠也敢与日月争辉?
可笑的是,他们不是日月,恰恰是那微不足道的小小烛火。
在久久的肃静之后,一位身形消瘦的长老突然跪倒在地,然后口中呜咽的爬到傲苍笙面前,死死抓住他的裤脚乞求道:“易公子,老朽一生浸淫炼器,到如今却没有多少成就。”
“今日见识了你的眼光,当真是惊为天人。老夫一生不服他人,唯有对炼器一道的宗师心存敬畏。”
“见识了易公子的眼光之后,老朽真的很想再见识一下易公子的炼器手段。看在老朽行将就木的份上,还请易公子成全老朽!”
说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起来。
突然出现的这一幕,倒是弄得傲苍笙有些手足无措。
好在晓未苏动作得快,一把将那位长老从地上拽起来,满目愠色道:“徐长老,你这是做什么?如此一把年纪,还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你这不是让易公子为难吗?”
说着抬手拍拍他身上的灰尘,却并没有让他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