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安到了侏罗纪分公司楼下,看到好多人都伸头往下看,其中就有简秋那棵长得越发水灵灵的小白菜,不过没看到陶娇的小脑袋。
吕树义走下楼,一脸不爽的把四张票给赵长安,伸手说道:“一千六。”
“带情绪啊,想回明珠了?”
赵长安笑着递给吕树义一支烟。
“你干?”
吕树义点了烟,又朝赵长安伸手。
“想回就回吧。”
“赵总,这可是你说得,金口玉言,驷马难追!”
吕树义脸上呆板的表情立刻生动起来,瞬间堆满了谄媚,也不伸手要钱了。
“你和陶总交接一下,嗯,这事儿你先别说,我明天下午回明珠,走了以后你再说。”
“我明白,我明白。”
吕树义连连点头,深以为是。
然后又朝着赵长安伸出手:“赵总,为了更掩人耳目一些,一千六!”
——
赵长安拿到票,驱车返回央视方向,到了目的地才刚刚下午两点,离着正式还有一个多小时。
陆菲菲几女还没有过来,他把车子停到停车场,带着墨镜,开始卖票。
没有想象中的冲突,那几个黄牛看到有人卖票,也就是乜斜一下眼睛,没做理会。
在这个藏龙卧虎的地方,很多看着其貌不扬的人说不定就有拿出来压死人的亲朋好友,而且地方大机会多,生态远没有那些中小城市这里狠厉。
——
下午三点二十分钟,比赛开始。
不过提前进场的赵长安终于抵不住昨夜一夜未睡的困意,睡得天昏地暗,直到楚有容上台比赛的时候,他才睁开了眼睛。
毫无疑问,楚有容不但是这一届60名选手里面年龄最小的,而且也是这里面46名女选手里面长得最漂亮的。
她一上台,全场就是掌声如雷。
在楚有容和主持人进行了简短的互动以后,开始了她的表演。
“我今天演讲的题目是,‘一条在逆流里前进的鱼’。”
全场安静下来。
“有这么一条小小的鱼,——”
赵长安的瞌睡又来了,闭上了眼睛。
“赵长安,别睡了,在说你唉~”
坐在旁边的陆菲菲听出了味道,看到赵长安闭着眼睛还在睡,忍不住用胳膊肘轻轻的碰了碰他,小声的提醒。
然而,赵长安不为所动。
“你就装睡吧!”
陆菲菲冷笑,不再搭理赵长安。
“——就这么一条身处逆流中的小鱼,从不怨天尤人,只是默默的把自己沉没在逆流之中,在星光的黑夜里默默的逆游,——”
演讲结束,全场掌声如雷,很多人已经是满含热泪,使劲鼓掌。
——
这场晋级赛楚有容晋级得十分轻松,就像单嫱给她分析的一样,年轻,漂亮,有能力,没背景,又是全国一流高校的大学生,有着这样条件的人,绝对是电视台的重点培养对象。
而且就事实来说,楚有容的这个演讲,‘一条在逆流里前进的鱼’,感动了太多的人,表现了她不俗的实力。
晋级30强自然是毫无悬念。
比赛结束以后,楚有容这些参赛人员,一起去参加举办方召开的宴会,陆菲菲已经和陶娇提前说好了,晚上她们聚餐,赵长安只好单枪匹马去赴宴。
赵长安开车走到半途,经过一个小公园,把车子停了下来。
“——我从来都没有想到,一个人能这么拼命的奔跑,就像是那条小鱼在逆流里这么用尽全力不停止的游,当我看到他在雪地里笨拙的逃跑,看到他踩碎眼镜,脸上露出恶魔一样的微笑,——至今我对他毁誉参半,至今我对他的逆游方式保持思辨的怀疑,——然而却无法抹杀这样一个事实,原来这些年里,他一直在奋力的游!——”谷蹪
他点了一支烟,望着公园里面热闹的人群。
事实上,那三年,他从来都没有过拼命的奔跑,倒是经常逞强凌弱,露出恶魔一样的微笑。
时隔二十多年,有些事情他已经忘记了,直到今天楚有容的演讲,才唤醒了他一些不堪的记忆。
他想,在他做这些坏事儿的时候,又和夏武越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就是没有夏武越那些狠烈而已!
抽完一支烟,赵长安把烟头按进烟灰缸,使劲揉了揉脸,开车赴宴。
三个人主要是随便闲聊,喝了一瓶酒,娄程鹏提议去唱歌,不过被赵长安以明天回明珠,今晚还要到分公司和几个高层碰个头谢绝了。
“这个赵长安,倒不像是一个做生意的,更像一个满腹高傲的大学生。”
娄程鹏不禁失望的摇摇头:“本来等会儿给他叫两个女明星,陪他唱歌,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生活。女人对于男人来说,除了爱人,别的只不过都是一些逢场作戏,缓解压力的良药和社交的润滑剂而已,不需要长得多漂亮,只要知情识趣儿哄着咱们开心就行。而且他难道不明白,结交咱们对他的人生会有怎样翻天覆地的改变?至少不再是案板上的鱼肉。我真不明白,他的生意像你说得做得这么开,是怎么做大的?”
“学生们,可以理解,以后进入社会慢慢的就好了,那时候一定会非常的懊悔,自己曾经失去了多么好的机会。”
齐鹏顺着娄程鹏的话附和。
由娄程鹏的话里面,他再次想到了一个人。
唐文炫。
他和小姑的婚礼,齐家没有一个人出现,直到唐霜出生,奶奶才到了一次明珠。
临走的时候给唐文炫说了一句话,‘要是想来,过年就到燕京去过年,你也调到燕京。’
然而直到唐霜该上小学,唐文炫都一次没有踏进齐家的大门。
也许,这就是他们这一类人的骄傲和风骨!
——
赵长安离开酒店,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车子,到了夏荷下榻的那家宾馆。
他把车子停在附近不远的一个停车场,再步行走回去。
宾馆的位置在市郊,说是宾馆不如说是市郊的村民自己加盖的楼层,开得一个小旅馆。
没有电梯,步行上六楼,空气里都充满了那事儿的味道。
很多开钟点房的正在下楼退房。
找到房间号,赵长安敲门。
“谁?”
“我。”
“你是谁?”
赵长安微微一笑,挺警惕的,不过在火车上声音都有点失真,现在又隔着门,声音不能听出来也是正常。
他拿出手机,拨打夏荷的电话。
门打开了一个缝隙,露出里面夏荷惊喜的俏脸。
——
“铃铃铃~”
电话铃声把熟睡的赵长安吵醒,是陆菲菲的电话。
“喂?”
“赵长安几点了你还不回来?”
“我喝多了,不能开车,就在附近找了一家宾馆睡了。”
“你就不能把车子还给他们,打车回来?喝这么多干啥,不回来睡也不打个电话,我们还以为齐鹏他们把你卖了!”
那边的陆菲菲气得挂了电话。
被吵醒的夏荷静静的依偎在赵长安的怀里,看到他挂了电话才说:“生气了?你回去吧,你开车过来的,车子放外面不安全。”
“放在停车场,睡吧,明天请你喝豆汁儿。”
两人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