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并没有照着一号希望的方向走,亚当斯死了,他没有挨过虫母的试炼,一号还记得亚当斯剩着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握着他的手说着看来他是看不到不可接触种是什么样子了的遗憾样子。
没有给这位老友心疼的时间,新的战争就爆发了,虫母死了,(禁jin)卫,近卫,毁的差不多了。
整个族群分崩离析,一号是在有生之年见到了虫族的覆灭,但悲怆的是虫族并没有覆灭在注定的命运上,而是死在了历史发展的螺旋之中。
记忆的走马灯走到了最后。
一号恍惚的睁开眼,光与颜色入目,气息却越发的微弱了下去,它知道自己也要死了。
它早该死在虫母的尸骸边的,它也早该放下自己的执念的。
但心里作为虫族智囊的骄傲,总让它有一种它活下去,说不定就能等到虫母归来的执念。
执念扭转不了现实。
他终究要老死在一个默默无闻的地方,被尘土掩埋。
而那只被他救出来的食脑虫。
一号的眼角流露出了几丝温柔,但更多的还是悲伤。
没了虫母,虫族都是要死的,区别就在于先后罢了。
他大可以在地狱等待着它。
睁开的眼睛又慢慢的阖上,一号叹息着。
“真想再见您一面啊,母亲。”
眼眸阖上的刹那,一号猛然睁开了眼睛。
刚才因为太过于感伤的关系,一号还没觉得什么,现在心思一放下来,他突然就感觉到了。
来源于感知最顶端,那令整个虫族的子民都能感受到虫母存在的存在之火又燃烧了起来。
与上一任虫母漆黑色的火焰不同,这次的火焰是金色的,体积也很小,只有拇指般大,但毕竟是燃起来了。
那些四散的虫族近卫们,找到新的适格者了,新的虫母,从适格者里面诞生了?
种族,又可以延续下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剧烈的笑声之后是剧烈的咳嗽,一号呛得面红耳赤,全(身shēn)抽搐,但一号很开心,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了。
(胸xiong)口仿佛燃起了什么,(阴yin)郁,绝望,痛楚与不甘全都被炽烈的(情qing)绪驱散。
一号知道他想活下去了,他不想死了,他要存着最后一口气,去见新任的虫母,就算是爬过去也好,就算用下巴拖地过去也好。
他一定要去见新任的虫母。
他还可以为虫族奉献,哪怕是当(肉rou)盾,他也是能为虫母付出的。
他不能死在这种地方。
艰难的翻了个(身shēn),一号喘着粗气大叫。
“五十六号,五十六号,你在哪儿,快,快来帮我。”
巨大的黑色蜘蛛极快的跑到了一号的面前,一号摸着巨大蜘蛛的后背癫狂的嘶吼。
“找到了,找到了,哈哈哈哈,不知道是那只近卫虫子做的,母亲已经重新诞生了,快,快去找母亲,带母亲来找我,我,我……”
有什么东西近了。
来源于血脉的可怕压制令一号所有的癫狂与喜悦都沉寂了下去。
周恒走到了就剩下一口气的一号面前。
一人一虫静静相对。
一号嘴唇颤抖着,饱满的泪珠一颗颗的滑过脸颊。
“母亲?”
周恒皱了皱眉,一号的外貌可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年人形象,被这样一个老人叫母亲。
怎么看怎么怪。
一边的巨大蜘蛛却是喜悦的大喊了起来。
“对对对,一号你晕过去的时候我就感应到了妈妈的存在了,我去找他了,我知道一号你一定要是想见妈妈的,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呜哇哇哇,一号我不想你死啊。”
巨大蜘蛛冲到了一号怀里,整个脑袋埋在一号(胸xiong)口抽泣不断。
一号轻轻的抚摸着巨大蜘蛛的后背,安慰道。
“没有谁可以永生,强大如母亲,都会在岁月的限制下走向**的末路,死亡是每个生物注定的命运,而我,只是顺应着命运的走向,抵达了最终的尽头。”
巨大蜘蛛哭泣声更重,巨大的八足缠住了一号纤细的腰肢,牢牢的,紧密的,将一号的(身shēn)体抱住了。
年轻的虫子并不是没见识过死亡,相反,正是因为接受过太多的死亡与凋零,才令其感受到生命的可贵。
对此,一号并不想解释什么,时间总能((逼bi)bi)着所有生物接受所有不能接受的东西。
包括死亡。
从巨大蜘蛛的(身shēn)上将视线挪开,一号痴痴的看向周恒。
那是它们的母亲。
那是它们的未来。
那是它们的一切。
它们一度失去了母体,结果种族分崩离析,近乎灭种。
现在,虫母回来了。
但它能给虫母提供的,并不多。
甚至就连虫母内心的惶恐,它都无法安抚。
“母亲啊,你在愤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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