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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醒驻扎在河间府这算是拱卫京师的选择。
可那些知情人都在警惕着。
京师的军队能让异族颤抖就算是山东境造反在京师军队的眼中也算不得什么。
所以许多人都在盯着。
结果方醒突然跑到了兖州府一下就盘活了死气沉沉的清查气氛。
而且那位‘楚王’给朱瞻基提供了炮弹顿时士绅的忠诚是否值得信赖成为朝中最近的热门话题。
而始作俑者方醒自然被万人唾骂!
所以那些人把他的兖州之行视为‘突袭’并对有些保守的两位国公被这一下捅到了菊花前所未有的勤奋起来表示很不屑。
散朝了群臣三三两两的出来最终在承天门外止住了脚步。
桥下是流水感受不到流动的流水。
前方站着两人。
于谦!
蹇义!
一个是毛头小子哪怕权重可品级却卑微。
另一个却是六部大佬掌管着官帽子的吏部尚书。
清晨的阳光在东边挥洒过来却被连绵的屋宇拦截下来承天门前有些阴暗。
渐渐的太阳升高了些照的屋顶金光一片。
“……下官发现吏部有人卖消息给那些求官之人下官已经修书去了吏部可至今依旧没有回应所以冒昧来此请教蹇大人。”
于谦背对东方面目看着有些模糊。
但那语气却铿锵有力前方的官员们都听到了。
他们惊诧于于谦的强硬!
强项敢谏自然是值得夸赞可蹇义却不同。
“……一直在耿耿于怀?”
日光照在蹇义的脸上清辉般的让他多了些出尘之气。
他看到于谦面露愕然之色就微笑道:“在本官的面前丢过脸。”
这话他说的很轻却不知是想顾忌于谦的脸面还是……
一瞬蹇义觉得心脏剧烈的收缩了一次。
他的呼吸不禁急促起来面色微红。
于谦诧异之后就平静了让蹇义想到了方醒。
方醒和于谦是一种类似于传道者和学徒之间的关系。
所以打击于谦就能打击到方醒。
我是想通过打击于谦去打击方醒吗?
不!
蹇义发誓自己从未有这等卑劣的想法!
可在于谦平静的目光下他却下意识的闪避了一下眼神。
“蹇大人下官并未觉得丢脸。”
于谦很认真很严肃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他觉得自己被轻视了。
“下官行事不当却从未有过悔意蹇大人下官只想请教为何那文书没有回应?”
蹇义恼怒异常却不是对于谦而是对吏部的有些人。
于谦盯着吏部这些时日里给吏部增加了不少麻烦甚至还有几人被他弄得灰头土脸。
至今于谦已成吏部的禁忌人人都说于谦是觉得当年在蹇义的面前丢了脸所以才会疯狗般的盯着吏部撕咬。
蹇义知道此事怕是下面的人弄出来的手脚至于是因为厌恶于谦而压下那份文书还是有情弊……
蹇义现在不想知道所以他淡淡的道:“此事本官自然会查。”
蹇义以为于谦会不依不饶可于谦却闪到边上躬身道:“下官得罪了!”
蹇义愕然然后平静甚至还冲着于谦微微颔首然后过去。
于谦就站在原地群臣从他的身边走过看向他的目光复杂有的艳羡有的好笑。
谁敢堵住蹇义?
就是这位大家以为的愣头青。
可愣头青也该知道去吏部堵而不是在承天门前把事情公之于众。
这是在和蹇义结仇!
太阳终于跳了出来微红。
于谦就顶着这个微红回去而蹇义却被夏元吉拦住了。
就在六部的街上蹇义皱眉道:“夏大人也要给吏部挑毛病吗?”
夏元吉可不是于谦他不客气的道:“蹇大人陛下前次说山东一地怕是要清理掉不少官员让吏部准备。可先前却在搪塞蹇大人最近很不对。”
“蹇义!”
穷张来了!
看到是张本过来蹇义苦笑着拱手道:“张大人本官这些日子身体不适有些神思恍惚了。”
张本面色稍霁说道:“陛下今日问了们吏部的准备赶紧吧山东那边可是抓了不少人吏部跟不上那就是打脸啊!打谁的脸?蹇大人自己想去。”
张本往兵部去了夏元吉拱拱手也走了留下蹇义站在大门外发呆。
回过身他对那些听到动静出来的官员们说道:“查!于谦的文书被谁扣住了?查清楚!还有本官叫们弄的候补官员名册在哪?”
一群官员顿时各种神色都出来了蹇义冷笑道:“陛下要发怒了本官可不会为们兜底谁干的自己请罪!”
他拂袖进去吏部的官员们跟在他的身后有人面无表情有人在极力的隐藏着喜色有人眉间多了惶然脚步凌乱……
……
“吏部是怎么回事?”
朱瞻基的胡须长了些作为三个孩子的父亲以及帝国的皇帝他的威严日增。
安纶憨厚的面上浮起了一抹怒色说道:“陛下吏部有五名官员渎职三人刻意受贿。”
朱瞻基想起先前蹇义被自己问到时的愕然就吩咐道:“去拿了他们当着所有人的面重责然后刑讯!”
安纶应了然后告退。
东厂需要鲜血来提升威望越多越好!
皇帝的怒火稍后就降临在了吏部!
不只是吏部就在这条集中了多个衙门的街上八名吏部官员被抽打着。
不算厚的木板抽打着被按倒在地上的官员屁股白花花的屁股上马上就多了红色。
三名涉嫌贪腐的官员被按在街上打板子而五名涉嫌渎职等罪名的官员却被打嘴。
轻巧的木片抽打着脸颊留下的伤痕不深不重。
可那不断的啪啪声却代表着羞辱!
安纶站在吏部的门外看着责打的场面阴测测的对蹇义说道:“蹇大人吏部可是乱的很啊!若非是没找到更多的证据今日东厂怕是要装满人了。”
蹇义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下属被当街责打说道:“若是有就把本官拿了吧。”
安纶嗬嗬笑着眼睛微眯让蹇义想起了一个人。
纪纲!
“蹇大人且小心了东厂的刑房可不小嗬嗬嗬嗬!”
安纶笑的憨厚看到那些围观的官员都面露惧色后就尖声道:“收了收了!”
那些行刑的番子们收了板子地上趴着的三个官员的屁股皮开肉绽惨叫声就没间断过。
而被抽脸的五人看似受创最小可脸颊高高肿起的模样就像是猪头让人发噱的同时心中暗惊。
要是自己挨这么一次以后可还能抬得起头吗?
大多人都摇摇头!
然后东厂的人提溜着这八人就走这一去不消说最终的结局就只能在流放地。
吏部的脸丢了!
其它衙门的脸也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