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幽儿可以无所顾忌的修习煞力,不用担心会出现煞力加身后的诸多副作用了?”林之尤难掩兴奋之色,开口问道。
厉云崖点头道:“若无幽小友是先天寂萼之体,自然无需担心这些。”
他转念又说:“只是先天寂萼之体即便突破开灵境也会比其他修士要容易许多,我看无幽小友弟子打得非常扎实,为何会成了半步开灵境界?”
林无幽眼眸闪动,没有说话。
林之尤惋惜说道:“无幽数年前突破开灵境,成就了三色天象,但是对此她并不满意,于是让我配合她用秘法截断了天象走势。”
厉云崖听罢,粲然一笑道:“三色天象竟然都还不满意,无幽小友寻求大道的信念真是令我信服。”
南生看着年轻的林无幽,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他突破开灵境时显化了二色天象,已经是激动得喜极而泣了。
能够突破开灵境获得长足的寿元,对于在铸身境或者半步开灵快要熬到寿元将近的修士来说,几乎如同获得了新生。
铸身境修士年岁越大,卡在境界瓶颈中的时间越长,这种感觉就越发的强烈,对于开灵境的渴望,哪怕只是一色天象显化,也是足矣付出任何代价趋之若鹜的。
年轻可真是好啊!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南生心中想道。
他有些感慨,脑海中不禁然浮想起自己做得一段冗长而有些模糊的梦,梦里所发生的一些事情足矣以假乱真,甚至镌刻在了他的记忆之中,仿若身临其境。
梦里有一个记不太清晰的模糊身影,境界不高,但是战力简直可怖。他曾和那个人并肩作战,成为了可以吐露心声的患难之交。
他隐隐觉得,世界上似乎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若这人真的存在,希望不会因为立场不同,而不得不走在敌对的层面。
与这样的人为敌,委实是一件不智的事情。
安阳城郊,天策门。
徐策极力交好姬煞葬,对他们一行人很是热情,特别是对喋喋不休的肥遗鸟有着几分忌惮。
这个不按常理出牌,喜怒无常的祖宗可是千万不能得罪了。
肥遗鸟看着天策门的修士在修炼外功,便嚷着说他们所练得方式方法稀疏平常,自己看在跟玄策宗关系不错的份上特来指点一下他们。
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客气,换做别人徐策估摸着早就翻脸了,但肥遗鸟的修为高深,就连慕容正枝也拿他没办法,自己要是跟他对抗起来,绝对是一败涂地的份。
于是徐策索性说道:“确实是有一些地方需要完善提高,神鸟兄有心指导他们,也是他们的机缘。”
有了徐策的默认,这些天策门的凝骨境顿时全遭了殃。
肥遗鸟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本身就是抱着玩的心态,一出手就是雷厉风行,一时间哀嚎声遍野,搞得徐策都有些不忍直视,生怕这鸟祖宗一个不留手就让他门下弟子小命不保。
还好肥遗鸟还知晓一些分寸,这些天策门的凝骨境弟子大抵都是只受了一些外伤,没有伤势沉重到影响根基的地步。
肥遗鸟边打边叫嚷:“你,出招的小动作太多,不够利索,化繁为简懂不懂。”
“你,灵力不是这样用的,就你这样打,三两下灵力就得耗尽,还打个锤子。”
“你,你,还有你,攻击对手的方式太过刻板,变通懂不懂,就你们这样还对敌,对敌个屁,三两下就被对方给看透了路数,收拾起你们来还不是易如反掌。”
“你的力气呢?拳头软绵绵的,你是在合面还是在打拳呢?”
“还有你,就你这攻击方式,是在给对手刮痧呢?有效打击,有效打击懂不?你懂个锤子!你要是真懂还能打出这样不堪入目的攻击方式?”
“中看不中用,花架式,骗骗小姑娘还行,用来去跟人切磋,还是省省心吧,不要自取其辱了。”
肥遗鸟越说越起劲,有些不亦乐乎了。
徐策见肥遗鸟还是知晓分寸的,渐渐的放下心来,任由它来教育这些天策门的凝骨境修士。
他笑着对姬煞葬说道:“之前没看出,神鸟兄还真会教人。”
“傻鸟心血来潮时,做什么事情都还是比较上心的。”姬煞葬笑道。
徐策神色收敛,正色道:“姬老弟筋骨凝实,气血旺盛,体魄之修根底扎实,已然不亚于同阶的纯粹力修,看来在外炼之力上委实是下了一番功夫。”
姬煞葬点头轻叹道:“不瞒徐前辈,我在小时候体弱多病,所以只得横练体魄勉力不缀用来吊命,实则是有些被命运牵着走。”
“命运使然,却成就了姬老弟的一身好体魄,不知道要羡煞多少旁人。剑修体魄达到如此程度,着实是攻防一体,战力显然要强上一筹甚至数筹之多。”徐策乃叹道。
“徐前辈谬赞,一个人的精力终是有限的,厚此便会薄彼,纯粹力修之所以纯粹,正是因为他们将全部的心血精力都花在了提升力之一道上,我跟他们比起来,那诚然还是相去甚远。”姬煞葬笑着回应道。
“哈哈,看来姬兄弟还是跟为兄有些生疏了。”徐策哈哈一笑道。
“徐前辈这是哪里的话,我与你一见如故,酒逢知己千杯都嫌少,哪里还会生分了。”姬煞葬轻叹说道。
徐策听后扺掌而笑:“以后就叫徐老哥,叫什么前辈前辈的。姬兄弟啊!天策门中存有一些还算不错的力修功法,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姬煞葬听徐策言说,眼神骤然一亮。
看来对方是决意要与他交好了。
不论徐策的目的是什么,让他来选门派功法,诚然算是一个不小的人情,这可比答允指点张强要大上太多了。
“徐门主,我终归是一个外人,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姬煞葬知晓无论是家族亦或是门派,功法典籍都是极其机密的,绝然不会向外人透露半分。
徐策能如此向姬煞葬开诚布公,俨然是将他当成了自己人。
姬煞葬觉得多半是慕容正枝跟徐策说了一些什么,不然即便自己资质上佳,但徐策若不是确定自己就是同道中人,定是绝然不会将门派功法典籍这种秘辛都透露给自己。
“什么外人,你就是我徐策的小兄弟。”徐策故意板起脸来:“姬兄弟你要是在这么推脱下去,今天这饭可就吃不愉快了,到时候定让你罚酒三坛。”
姬煞葬见徐策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便也不在客气,诚恳说道:“既然徐老哥把我当成兄弟,那么我在这样推脱下去,那就真是不识抬举了,应当罚酒。”
“这样才对,如今距离晚宴还有一些时候,不如姬兄弟先随我去功法殿去看看。”徐策爽朗一笑道。
姬煞葬跟几人交代了几句,让他们和这些天策门的铸身境修士一块,一同听一听那位开灵境供奉的授业,兴许能够对修行有些帮助,自己则随着徐策一同去往天策门的功法殿。
他之前曾想过是不是开口提出让和自己随行的裴华几人也同去功法殿挑选合适自己的功法修炼。
不过思索片刻后他便熄了这个念头,自己只是一个铸身境修士,对方即便给足了脸面,也并不意味着自己就有爬坡上杆的资本。
若是自己此刻有肥遗鸟这样的修为,自然也就另当别论了,会向徐策开门见山的提出让随行的几人同去的要求。
徐策是天策门的第26代门主,而功法殿是第1代门主时期就已经修筑而成了,算是天策门中最古老的建筑之一。
经年累月之下,里头蕴含了各类功法不下千位数,不过最为珍贵的三套功法却因千年之前门派之乱的缘故而遭到了损毁,如今只剩下了残篇。
功法殿坐落于天策门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徐策和姬煞葬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才看到了他的轮廓。
天策门的功法殿依山而建,年代久远,整个建筑透着一些古意。
此殿总共三层,第一层功法最多,全是供凝骨境修士修士,大约九成以上都是外修功法,主要都是以锻体为主,通过体质的不同而分成了数类,凝结肉身之力一举破入铸身境。
到达铸身境之后,功法殿第一层的功法就已经不太适用了,这个时候天策门修士就会来到第二层,去选择铸身境时主修的功法。
天策门有数种配套功法,从凝骨境道铸身境的搭配最为门中修士津津热道。
有的是较为容易修习,凝练起肉身之力也相对简单,但是弊端就是战力相对较弱。
也有极难修习,在锻体过程中所受的痛苦远超其余功法的,不过一旦修成,所展现出来的战力却是超越同阶,然而突破小境界时,难度却是激增。
可以说不管是哪样功法,都是有利有弊,没有绝对的优秀,也没有绝对的劣质。
姬煞葬来到了第二层,一路细细的看着散发这淡淡光华的各类功法玉柬,将目光锁定在了一个名为玄月拳的功法之上。
月这个字,在无极大陆中可是很少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