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丰玉等人不远处,突然传来斗法时发出的巨大声响,不由得使丰玉一惊,怎么!前面又要有麻烦了?她连忙看向其它三人,但见他们只是自顾自的继续前行着,处之泰然自若,似乎见怪不怪的样子。
“怎么,你们不担心吗?前面好像有麻烦的样子。”丰玉忍不住了,问道。
“走咱自己的路,让别人打去吧!”柳若素慢条斯理的道。
“在城里,是不允许争斗的,所以有夙愿的修仙之人,便都会在城市外围比斗法术了。这是常有的事,不用太过在意。”麻古解释道。
“还有啊,赠你条混迹修真的妙语真言,能不看的不看,能不听的不听,能装傻的装傻。保你横行修真界。”吉阳道。
“什么意思?不甚明白。”丰玉问道。
“就是让你少管闲事,免得惹祸上身。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柳若素解释道。
“那还说得那么深奥做什么,直接就告诫我少管闲事不就好了。”丰玉白了吉阳一眼道。
在弱肉强食的修真界里,杀戮和殒命往往只有一步之隔,运气好了,可以避开灾祸,或是在争斗中幸免于难;但如果命不好,遇到个硬茬子,也许转瞬间,性命便被轻易葬送掉了。即使你小心做事,低调做人,也难面厄运会找上你,更何况去管闲事的,那简直就是给自己的灭亡,大大缩短路程呢!
反正天塌下来,有个子比自己高的,麻古他们顶着呢,自己又何必庸人自扰,瞎操心呢?想到此,丰玉便释然了,也大踏步的跟了上去,不再想东想西的了。
终于快到达目的地—天南城了,这一路上又遇到了几次打斗事件,但因为并未牵连到丰玉他们,所以也算一路上怡然自得、相安无事。但这频繁的打斗之事,到着实令丰玉一阵惊骇,看来在修真界想要安全的活着,还真是件比较不易的事。
天南城,这个拥有数千年历史沉淀的巨大城池,街道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着各地前来的人,这里有普通凡人,但也因即将到来的修真界交易盛会—拍卖会的来临,而充斥着许多平时难得在凡人聚居的地方,现身的各阶位修真之人。
这里在经历了无数载的修真之人,和普通凡人共存的一种完美融合后,两者早已各不相干,却又互不侵扰的和平共生着。修真之人根本不屑于同那些生命短暂的凡人为伍;而凡人又难得见到修真之人,而极少知道他们的存在。于是两者一直微妙的共生着,并可长时间维持着这种平衡。
丰玉等人来到一家装饰考究的豪华酒楼内,叫了些这里拿手的酒菜,正围坐在桌旁仔细品味着许久没曾尝到的人间美味。丰玉望着来来往往食客,发现这里很多人都是修真之人,她还从来没有同时见过这么多修真之人,心里不免有些激动。
这些人同样坐在酒楼内,吃着这里的食物。他们要么身上散发着阵阵仙灵之气,要么就像和法鼎身上所散发的法力同出一辙,还有丰玉所难以形容的灵力,但大多都是境界不如她,或者实力相当的辟谷期修者。这不由得让丰玉顿觉十分奇异,为何都是这样的境界较低之人,那些老怪物都哪里去了呢?
“你到底让不让?我们兄弟想坐这里,你要是识相,就速速离开!”一个粗鲁的声音传入大堂众人耳中。
丰玉他们一起将头转向声源处,好奇的看向那四五个青年大汉,只见他们身上泛着隐隐灵力,却又看不出是修得什么法术,古怪又奇异的样子。但他们似乎皆在炼器后期到灵虚初期境界上。一个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年端坐在桌子前面,脸露平静之色,体内灵力固而不散,看不出处在何境界上。
此男子双目有神、剑眉挺鼻,相貌英俊异常,眼神中却一丝邪意显露出来,让人望之便有种让人感到一丝寒意出来。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人?丰玉第一眼看向那人,便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了。
那人好像感到有双疑惑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一般,扭转过头看向丰玉,他脸色顿了顿,好像想起了什么,又有些吃惊的样子,随即种种表象消失了踪影,他那张无波的脸上又再次恢复了那副冷感的神情。
想起来了,自己曾经在景王府后山,无意中见过的第一个在天上飞的,两个修真之人的打斗场景,一下子冲入丰玉脑海中。而这个少年分明就是当日那个临空虚立的男孩,眉眼和神情都没曾改变,仍然是那副冷漠森寒的感觉,只是今日似乎比从前长高了许多。
“听到了吗?小孩!大爷让你快点滚呢!迟了小心小命不保,可不要怪我们。”那个粗鲁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气焰无比嚣张的样子。
“我看这些小修真是不想活了。”麻古小声的道。
“哦,怎么?”柳若素问道。
“这个少年是修魔之人,体内氤氲魔气凝而不散,似乎深不可测的样子。”麻古小声道。
“什么?你说他修魔的?怎么可能?这么英俊的男子,竟然是···修魔的?”丰玉有些激动,但却尽量的压低声音,唯恐他人听到。
一个男子脸色变了又变,欲言又止。
“帅?哪有我麻古师弟帅啊!你再好好看清楚啊!”吉阳见麻古脸上有些异样,忍不住道。
那男子仍是自顾自的饮着手中的清茶,好像没有听到恶男的啸叫声一般。那人见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由于撞上个软钉子而非常气恼,马上就要出手的样子。而那坐在桌前的少年却仍然无动于衷,并不想妥协一般。
“既然你找死,就不要怪我们了!兄弟们,咱们教训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那恶男气急败坏的道。
丰玉目光火热的看着眼前一幕,不知道是在担忧那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还是在担心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恶休们。
“滚开!我不想在这里乱开杀戒。”那少年开口说道,声音阴寒异常。
那些恶修互望一眼,脸现愠怒之色,眼看着便要冲上前来了,现着诡异光华的各自的法宝,已经萦绕在了他们头顶之上。
“既然你找死,就别怪我们兄弟拉!去死吧!”一个恶修狠狠的道。
一触即发的战情,让酒楼中的普通凡人见了就是心胆俱寒,这种架势在天南城也是偶有发生的,那种武器发光的人是不好惹的。看来今天多做停留那是十分不明智之举,众人皆有自知之明的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逃命去了。只留下丰玉等人和一些自认为境界不弱的其它修士仍在观望着事态的发展。
那些恶修临空旋转着的法宝,是丰玉从来没有见过的奇异形态,像是个四棱型的暗金色长棒,周身散发着漆黑如墨的光华,显得异常邪意和令人厌恶。他们几人催动身前法宝一同攻向了那名看上去身体淡薄的少年,丝毫没有留手的迹象。
丰玉焦急的望着战团内的那个少年,不明白在这样的紧急时刻,他为何还着样有闲情逸致在那品茶,是他实力太强,很有自信;还是他就是个自掘坟墓的傻子,这次出来原本就是为了自杀的?
丰玉自己的胡思乱想,不由得也让她大大的纳闷了起来,如何自己对此男子这样关注?他可是个和蚩尤一样的,可恶至极的魔修啊!那些不堪的场景又再次萦绕在了丰玉脑海,那些被蚩尤杀了的人们鲜血淋漓的站在那里,向她哀号着,悲泣着···
对,他和蚩尤是一类人,他们都是冷血无情的,尽管在一副俊俏美脸上,也丝毫不会改变他那疯狂暴敛的魔之本性。不要去担忧他,更不能去关注,淡定,你是个修仙之人,不要还没怎么样,就站错队伍去了。丰玉心中不停征战着,脸上表情丰富异常。
“你在想什么?怎么好像在经历心理斗争一般,难道你又要去管上一管不成,放心,他们只配給那个男子提鞋而已。”麻古望着那个少年道,有种羡慕妒忌恨的复杂心情。
“没有拉,我是想到他和蚩尤同出一辙,心里有些纠结。”丰玉弱弱的道。
还未等那群恶修催动着法宝,来到少年近前,就好像有一股强大的排斥之力,将之摒弃在外一般,滞滞地停留在了虚空中,无法寸进。那少年纤细修长的手掌轻轻一招,那些法宝便纷纷飞掷向了自己的主人方向,重重击落了.
刚还耀武扬威的几个恶修被飞撞向后,足足飞出去数米之远,皆是口吐鲜血地大喘着粗气,那股无形却刚猛的威压,连同自己法宝的猛烈撞击,不由得让他们如老鼠遇到猫般,显得恐惧至极。
什么?一向尽忠的法宝居然攻击自己的主人?那是什么诡异的功法催动啊?在场修者皆是一惊,那少年小小年纪竟然如此非同寻常,不由得让人们对他产生起了种种猜测,但却无人能够真正体察出他的真是修为了。
“看你们的法宝,师门应该和我家有些渊源,我今日心情好,不杀你们。滚吧!”少年语气阴寒的道。
亲身感受到那种强猛力道的众恶修,此刻丝毫不怀疑面前这少年,大可以轻易取得自己性命。刚闻他如大赦一般的话语,心中皆感到狂喜异常,连忙起身拾起刚才作为凶器袭击自己的本命法宝,连句最后恐吓的话语,搬回点自己的面子,都不敢地迅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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