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头轻嗅容与的脖颈,闻着那足以令丧尸疯狂的鲜美气味,本能地露出雪白的利齿。
一只手掌挡住他的嘴。
容与语调一扬,透着几分危险:“想咬我?”
男人眼珠微动,牙齿一收,舌头轻轻舔舐容与的掌心。
他确实是垂涎了他很久。
想要吃掉他,占他,他的血肉骨骼融为一,永不分离。
容与从他身下钻出去,从空间里扔出一套衣服砸他脸上:“把衣服穿上。”
男人听懂了个指令,可并没有照做。他爬上床,再次强势地把人抱在怀里,贪婪吸吮着容与的气息。
容与眯了眯眼:“小崽子翅膀硬了,不听爹的话了?”
男人越来越过分,从脖颈舔舐到脸颊再到唇角,甚至撬开容与的唇瓣占地为王,进行强吻。
容与倒也不曾反抗就是了。
他闻到太阳嘴里漱口水的味道,嗯,是只爱干净的好丧尸。
容与眼眸半阖,主动勾了他脖颈回吻。
太阳的吻强势又霸道,小心又温柔,两组反义词同时出现在他身上。
丧尸的字典里不存在接吻,只存在进食。只有丧尸知道,嘴里含住人类的舌头后,能忍住咬断对方舌根咀嚼吞咽的冲动需要多大毅力。
强势霸道在锁他不肯放一秒,小心温柔在吻着他不敢重一分。
缠绵的亲吻持续将近十分钟才结束,容与险些喘不上气,白净的脸蛋上泛缺氧后的薄红。太阳仍是那副苍白平静的脸色,低于人体正常温度的皮肤不曾暖过一分。
容与一世力量解封,丧尸温再冷也冷不过鬼魂,也就不在意这点温差了。男人现在外表倒是人模人样,只可惜脸上表情不够生动,脑袋不太聪明,嘴巴还不会说话,是个哑巴美男。
没关系,长着样完美的脸,其他的不完美,容与都可以原谅。
容与慵懒地支起身体,男人未着寸缕,身上的反应被容与尽收眼底。
“你对我欲.望。”
男人面色平静,眼底浮现出晦暗深意。
容与戏谑地靠近他,含笑问:“食欲?”
他声音微轻。
“还是性.欲?”
一句便挑动神经,男人眼眸彻底暗沉,尖锐的指甲犹如野兽利爪,猛地撕破容与的上衣。
“嘶——”容与眉头一皱,薄薄的衣料抵御不了利爪,白嫩的肌肤被指甲划出一道淡粉伤痕,渗出一滴血珠。
男人眼中闪过慌乱,立刻停下动作,反射性跟做错事的小孩子般收起手指,把手背到身后。
然而只过一秒,他想起自己刚觉醒了携带治愈能力的水系异能,又把手伸出来,冒出一缕柔水汽,将那道划痕治愈好,皮肤瞬间恢复如初。
而后再次将手背到身后,仿佛无事发生。
容与恐怖的眼神盯着他。
男人心虚地别开视线。
一分钟后。
丧尸身体僵硬地坐在床沿,伸出五根手指。
容与拿着指甲刀,心狠手辣地预备把他长长的指甲一个个剪掉。
太阳升级后的外表和人类无异,颜值甚至远超普通人,只有锋利的长指甲和微尖的牙齿还能看出是丧尸特供。
牙齿还能用虎牙解释,平时闭着嘴巴也看不见,指甲这却是无论如何也瞒不过去,最重要的是看不美观。
牙齿和指甲都是低级丧尸的武器,太阳身怀多种异能,不需要再用指甲攻击,被容与毫不客气地剪掉了。
太阳只能乖乖听话。他也不想再发生刚才的事,不小心用指甲划伤容与。
丧尸的指甲无比坚硬,容与用尽全力也没能撼动分毫,指甲刀还报废了一把。他额头沁出薄汗,不耐烦地扔掉坏了的指甲刀:“你爪子是金刚狼爪吗!”
太阳看他气鼓鼓的样子,默默使用力量系异能,徒手掰断自己的指甲。
知道容与不喜欢不好看的,指甲断口很整齐,磨去棱角,跟精心修剪的一般。
十指连心,他动作旁观者看都痛。不过丧尸本就没有痛觉,他掰得相当干脆利落。
防身的武器,若是伤到容与,那他便也舍弃。
容与对此甚是欣慰:“乖儿子。”
太阳手一抖,差点把自己整根手指掰下来。他定了定心神,把最后一枚指甲给掰断,修成圆润。
容与握着他修长光洁的手指,看了半晌,说:“你手上应该戴只戒指。”
“你不戴,我不习惯。”
太阳一怔。
容与已经迅速进入下一个话题:“儿子,爹给你取个名字。”
之前容与不想和丧尸太阳说话,也没给他取名。现在不能再把人当空气了,总得个称呼。
名字也早有现成的。
“你叫晏昭,记住了吗?”
晏昭轻轻点头。
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容与。”容与强调,“是你爹的名字。”
血玉镯:你为什么么执着于当爹呢?
容与:不就是养成系的精髓吗?
拿到养成剧本,不享受一把当爸爸的快感,那算什么养成?
血玉镯欲言又止:其实养成系的精髓是……
容与:什么?
血玉镯:算了,你会知道的。
……
容,与。
晏昭牢牢记住这两个字。
至于后半句,被晏昭自动忽略了。
容与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在心上,但句恕他实在无法苟同。
他想他们的关系应当不该是亲人。
应该是情人。
容与见晏昭没反应,重复了一遍:“喂,记住了吗?”
回答他的是晏昭又一个拥抱。
指甲剪完了,那么刚才的事也可以继续了。
轻柔的吻落在原本被指甲抓伤的皮肤上,似乎在诉说歉意。
容与被蹭得发痒:“说不了话你点个头啊,你现在是在搞什么——”
束缚住裤腰的皮带被抽走,不合身的长裤松垮下来,连最后一层遮蔽,轻而易举地褪到脚踝。
晏昭捧住容与的脸颊,眼中意味不言而喻。
——搞你。
“等会儿你戴套了吗?不行没戴不许进来!你听不懂吗!我说不许进来!”万一他感染丧尸病毒怎么办?丧尸病毒能通过样的方式传播吗?
然而此时的晏昭智商尚未达到人类正常水平,许多词汇他并不能理解,只能选择性聆听。
所以容与的话落在他耳中就是——
“等会儿不行……没进来……你听不懂吗!我说进来!”
原本打算安抚久一的晏昭陷入迟疑。
容容……这么迫不及待吗?
晏昭:那我就满足他吧。
当下也不做过多准备了,直接切入正题。
容与手指揪紧床单,几乎快气炸:“……不肖子孙,你么孝敬爹的吗!”
他说东他往西,他的教育方式出了什么问题!
关禁闭的前一秒,血玉镯幸灾乐祸道:养成系的精髓,在于当爹的最后都会被儿子干。
容与做了一项为期六小时的人体实验,证明一个伟大的发现。
人类丧尸做并不会感染丧尸病毒。
血玉镯:真是没什么用的发现呢,除了你世界上还哪个人类会丧尸做事。噢我刚才在禁闭室里没看见,请问从落地窗前看夜景美吗?
毕竟进小黑屋前,卧室内的窗帘是关着的,现在却打开了。血玉镯不难想到发生了什么。
容与冰凉道:时候说风凉话对你什么好处?还嫌你主人火烧得不够?
血玉镯早已看开:反正已经无法挽回,不如贯彻到底咯。
几个世界锤炼下来,它早已不是昔日单纯天真的小镯子。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魔王者丧心病狂。
容与闭上眼,没力气它斗嘴。
他可以感受到在身相贴的时候晏昭有无数次都想咬破他的皮肉,又无数次抑制住本能,最终在他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吻痕。
身体已经被晏昭用水系异能清理完毕,疲惫却无法瞬间消退。
不会说话,智商欠费,关节僵硬,身体冰冷,过程像一台没油还硬要工作的机器。容与满腔怒火在看到晏昭那张脸时瞬间熄灭。
看在颜值的份上。
他忍。
丧尸不知疲倦,无需睡觉。晏昭见容与醒来,低头看他,似乎在询问他哪里不舒服。
容与掀开被子,指身边的位置:“过来,躺下。”
晏昭照做。
容与舒服地抱住洗白白香喷喷的晏昭,闭眼睡觉。
晏昭僵硬身体,注视青年恬静的睡颜,良久,不痕迹地弯了弯唇角。
他终于取代了那只该死的枕头。
前一晚折腾到后半夜,容与第二天理所当然地睡到中午,并且下午也不想出去找晶核。
任性地罢工一天。
他随便换上一套居家服,扭头打量晏昭:“所以,你为什么还是没穿衣服?”
晏昭犹豫一瞬,捡起衣服,学着容与的样子穿着,然而因为关节僵硬,每次都失败。
容与冷漠地垂下眼:“知道了,除了干.我,什么都不会干。”
晏昭羞愧地低下头。
“坐下,抬手。”容与扬了扬下巴,“爸爸给你穿。”
血玉镯:当爹的游戏还没玩够呢?
容与:怎么了?
血玉镯:你样是很容易被哔的。
容与乖儿子穿上新衣服,穿裤子的时候出现了意外。
狼崽子血气方刚,不仅不肯穿裤子,还把他爹裤子撕了。
血玉镯在禁闭室里叹着气:我就说吧。
一下午的时光飞逝,容与再次累得睡过去。
晏昭给他盖好被子,动作笨拙地给自己穿好长裤。
套裤子的难度没有穿衣服高,他折腾了二十分钟,总算把自己打扮成一只衣冠丧尸。
“除了干.我,什么都不会干。”青年冷漠的声音犹在耳畔。
晏昭下定决心,一定要为容容做什么。
之前身为一级丧尸时的他几乎没智慧,但不代表晏昭忘了那段时期的记忆。
他记得容容是一个很爱干净也很不爱动弹的人类,却为了他跑遍整座城市,他收集晶核。
他现在力量强大,可以自己去找晶核了。
晏昭独自下楼,走出酒店。外面天空灰云密布,似乎快要下雨。
不同于容与需要s市基地提供的情报来得知丧尸坐标。他升级后,已经可以感应到整座城市高级丧尸的存在,甚至能够命令它们。
但晏昭并不想统率样一群属下占领世界。
他只想吞噬更多的晶核,拥有更高级的智慧,更强大的力量。
就可以为容容做很多事了。
容与是在晚上被饿醒的。
他醒时看向落地窗外,暮色沉沉,阴雨连绵,恍惚间令人分不清今夕何夕。
晏昭坐在床边,背对着他。
容与看晏昭衬衫上未干的水渍,敏锐地问:“你出去了?”
晏昭执刀的手一顿,继续手上的动作。
将最后一块果皮削去,晏昭回过头,递他一个削得坑坑洼洼的苹果。
“容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