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和陆安北商量完事情天都已经微微亮了,两人也不打算睡了,简单的洗漱一番就开始收拾东西。
但当长宁收拾没一会儿严笙就过来找她了,这下她才猛然想起,她并没有跟严笙说日后的事情。
“王妃,您之前答应过我要让我加入夜狼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严笙丝毫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奔主题,开口就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长宁被她这紧张又倔强的样子给逗笑了,盯着她窘迫的样子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说:
“严大人派人来寻过你,为何不回家?”长宁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起了别的事情。
“王府风光的时候父亲将我托付于王爷,你们给了我最大的帮助,没有道理在王府落魄的时候小笙只顾着自己的安生。”
看着平静说话的严笙,长宁又开心又心疼,“小笙,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你知道王爷和我以后的打算就算是你要走我们也不会让你走的,或许说是这里任何一个人,只要是知道王爷和我还活着的人,我们都不会放他走。你明白我说这话的意思吗?”
长宁的话说得很直白,与其说是回应了严笙方才的话,不如说是表达一种立场问题。
聪明如严笙自然也知道长宁这话里的意思,点着头从椅子上站起来,向着长宁行了一个属下的礼节,然后说:
“王妃,我不怕死亡,只怕不能死得其所!”
她在北关待了一年,见了王府的逆境求生,明白了朝廷的薄情寡性,大义凛然的人见过了,心中的那份坚定就更深。
送走了严笙长宁回到里屋的时候陆安北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正坐在一样的椅子上翻看着什么。
长宁走进一看才发现是自己之前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计划书。
陆安北此时看的,正是她对夜狼未来发展的那本计划书。
感觉到长宁进来,陆安北放下手里的册子,抬头看着长宁,然后朝她伸出手。
“若是将这些法子用到暗卫身上,不出五年,暗卫必将脱胎换骨!”
虽然长宁这里面有些字他理解不了意思,但并不妨碍他明白整个计划。
长宁那些册子看了眼,然后说:“这不现实,夜狼固然厉害,以一当十,但训练他们的成本太高了,每训练出一个人要耗费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暗卫的十倍不止,若是暗卫也按着这种法子训,虽然质量提上去了,数量却达不到要求。”
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夜狼的人数可谓是少之又少,可能还没安慰的十分之一!
长宁这么艺一说,陆安北也就没有再问下去,只是看着那本册子久久的出神。
他们一共分成了两批人,不会功夫的伪装成逃难的难民,按着预计好的路线往濮城去,会功夫的,则跟陆安北一道,等到夜间,在夜色的掩护下快速的赶往濮城稳定大局!
走之前长宁命人捣毁了这里的一切,这些东西带不走也不能落在别人手里,虽然别人不一定会知道这东西的用处,丹还是要防万一。
黑夜里,长宁站在高处看了眼她生活了两年的地方,夜色朦胧,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一切显得那么的死气沉沉!
陆安北搂着长宁的肩膀,看着她凝重的表情,“荆城是个顽强的城池,它会活过来的。”
皎洁的月色在刚刚回暖的初春显得格外的难得,但他们没有心思去欣赏,一行人一直赶路,避过了蒋淅川设的关卡一路顺利的到达了濮城!
初春的寒意并没有抵挡住京城百姓对春天的喜爱,对他们来说万物复苏的春季是一年之中最没最难的时刻。
可能是因着春季的原因,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
先是西隘关的格勒绛曲退了病,再是裕谷关的夏重带着几十万大军回了陈国。
一时间,大楚又恢复了往日的太平,没有战争,没有暴政,只有歌舞升平,四海安生!
而京城今日出了一件大事情,皇上选妃!
但战事刚平,大肆选妃劳民伤财,所以皇上一道圣旨,只从京城的官家女子中选人,只要年满十一,且未婚配的女子都可进宫参选。
一时间京城里可谓是沸沸扬扬,想升官发财的官员铆足了劲儿想要送自家女子进宫,不惜话大价钱请宫里的嬷嬷来教自己家女儿宫廷礼仪!
但繁华世界总还是有净土,尽管大多数官员都想要送女儿进宫,但还是有少数人不想去冒这个险的。
因为他们知道伴君如伴虎!
这其中最不想的就是方家了,如今家中只有方桦一人尚未婚配,这可愁坏了方志泽!
他不想方桦进宫,方桦更不想进宫!
但看着为自己愁得整日整夜睡不着觉的爹娘,方桦又于心不忍,“爹,娘,你们别担心了,就算是进宫参选,这皇上也不一定看得上我呀!”
方桦安慰着她爹娘,安慰着她自己,但他们其实心里都明白,皇上一直想要拉拢方家,而方桦,现在就是皇上最有力的筹码!
方志泽不禁羡慕起严良来,早早把女儿送走,勉了这进退两难的境地!
相比于方府的焦躁,卫家众人就轻松多了,他们已经是平民百姓了,这次选秀根本挨不着他们!
“茗儿,你和方姑娘关系好,此次她怕是免不了进宫了,若是有机会,你多安慰她。”
周氏看着牵着长南走路的长茗,就不禁想起了倒霉的方桦!
虽然如今卫家不景气,但该知道的消息他们还是知道的。
长茗点点头然后抱起笨拙走路的长南,坐到了周氏身旁。
“桦姐姐约我明日踏青,想来是为了这是,母亲放心,我会好好安慰桦姐姐的!”
当时卫家出事,方家出了不少里,况且她和方桦又是闺中密友,于公于私,她都要好好陪陪方桦。
“现在府里就只有你和南儿陪着,也不知道你哥哥和长平怎么样了。”
想着在外的两个孩子,周氏都满心担忧。
“母亲别担心,兄长和长平定是安好的,不是说好待南儿生辰就回来吗!”
想到过年也没有回来的兄长和长平,长茗也心里无奈,他知道不是他们不想回来,而是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