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离开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没有让严良送,两人跟来时一样走得悄无声息,要不是桌面上那两封信,严良都会觉得这一个时辰是个幻觉。
素阳一直跟着长宁回到府里,长宁没叫他离开他也不敢走。
“王妃,严姑娘真的要加入我们?”终于还是开口问了出来,憋了他一晚上憋坏了。
长宁就知道这人心不在焉的样子是在想这个,毕竟是个男权社会,“怎么?不欢迎?”
“不是,只是这严姑娘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怎么扛得住咱们得训练。”长宁给他们的训练强度他现在想起来都还两腿打颤。
瞧着素阳的样子她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开口说:“她不仅要加入,好要比你们的训练跟严苛!”
她始终记得她教官的那句话:女特工,只能被杀,不能被抓!
也许听着是残忍,但女性的弱点在哪里摆着,她要做的就是让她变得强大,没有人能抓到她!
长宁进了屋子,素阳只能在院子外边守着,王妃没给他派任务,那他的任务就是盯着院子了。
长宁进来的时候青兰已经靠在一旁睡着了,长宁小心翼翼的没有吵醒她,自己简单的洗漱就睡觉去了。
俗话说的话:屋漏偏逢连夜雨!
此时的大楚验证了这句话!
第二天一早,天都只有蒙蒙亮,感觉到有人向她靠近,长宁一睁眼就看见青兰焦急的脸。
“怎么了?”
长宁第一反应是家里出了事情,掀开被子立马坐了起来,套上衣服就准备下床。
青兰反应过来她已经穿好了衣服。“王妃,裕谷关急报,陈国十万大军压境,守将请求皇上出兵支援。”
这个消息着实把长宁给震惊到了,她准头看着同样震惊的青兰,脑子里思绪万千却一个也抓不住。
“素阳在外边等着您。”
看着愣在原地的长宁青兰开口提醒她,边说还边整理着长宁还有些凌乱的衣服。
长宁出门的时候素阳已经等到外边了,看着长宁出来就往她面前靠,“属下刚从外边回来,报信之人已经进宫好一会了,宫里怕是已经乱成了一团,臣中好几个大臣已经被召进宫了。”
长宁边听素阳说边往老太爷院子里去,果不其然,她到的时候院子里已经点上了蜡烛。
素阳说得没错,此时的皇宫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被召进宫的大臣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跪在皇帝的寝殿里瑟瑟发抖。
裕谷关的消息送来,皇帝当场就吐了一地的血,太医灌了好几碗药才醒过来。
“太…太子…”
皇帝虚弱的声音传来,楚柘立马往他床边靠,“父皇,儿臣在这里。”
“不…不要着急,时机…时机未到。”这莫名其妙的几个字只有楚柘才听到了,虽然说得隐晦,但他几乎立马就知道他父皇说的是什么事。
虽然知道皇帝的态度从之前一段时间开始就变得很奇怪,但现在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在为陆安北说好话这样的态度就更奇怪了。
西隘关被围,裕谷关大军压进,皇帝不先吩咐这事,反倒是让他不要动陆安北,这让他怎能不起疑心!
但他还是开口说:“父皇,儿臣知道了,你好好养病,朝中的事情有儿臣在呢,定不会让父皇您失望的。”
管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皇帝也没有力气再开口说话了,紧紧了握了握太子的手便又睡了过去。
太子眼里的不甘心个狠厉没有人看得见,转身看着朝臣又是稳重的样子。
太子带着大臣去了寝殿外边,外边守着的宫妃已经早早里去。
“叶相,西隘关那边可有消息传来?”昨日的西隘关,今日的裕谷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叶盛站在最前面,从衣袖里摸出了一封信递给太子。“臣刚刚得到了消息,西隘关后边的阳山出现大量敌军,彻底截断了援军的支援路径,此时的西隘关依然是一坐孤城。”
孤城!
楚柘简直不敢置信,西隘关有之前源源不断送去了排弩,身后又是粮草充沛之地,现在居然被困得毫无还手之力。
“废物!区区蛮夷都抵不住,孤养他们作何!”他最生气的地方不是西隘关被困,而是西隘关有最先进的武器和充足的粮食去被人打到如此境地。
但北关的陆安北连排弩和充足的粮草都没有,不过短短两月便退了北漠十万大军!
若是有人知道楚柘此时的想法,定会说他对陆安北对镇边王府已经到了偏执的地步。
“殿下,此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要尽早派人去支援才是啊!”
太子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开口说:“张将军已经跟孤请命,率十万大军支援西隘关。”
“…”
“…”
十万大军?据可靠消息,敌军不过八万人。
西隘关守军好几万人,再去十万?
但此时也没有人出言反驳了,有人去就不错了,还能要求他不带人吗?
“诸位都是朝中重臣,陈国突然出兵,裕谷关守将郑邺手里不过三万人马,诸位觉得谁带兵支援合适?”
陈国一直都是大楚的手下败将,如今突然出兵十万却是让他们始料不及。
“启禀殿下,臣以为陈国不过弹丸之地,根本不是我大楚的对手。不过十万大军,守将郑邺不过是苦于手里没人,只要有足够的人马定能大败敌军,若是在辅以排弩,那便是十拿九稳的事。”
“刘将军说得有道理,臣附议。”
“臣也附议。”
“…”
此时的众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韬光养晦多年的陈国已经今非昔比!
“既然诸位大臣这般说,待孤与父皇商议之后再做定夺。”
毕竟皇上还没咽气呢,这出兵的大事还是要跟皇帝商量一番的。
裕谷关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引起这些人的重视,陈国的十万大军根本没有被他们放在眼里。
当陈国险些攻破裕谷关的时候,这些人才知道他们现在的想法有多么的无知。当然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