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林婶,青禾叫玉儿去休息,自己也是婢子出身,承蒙王妃看得起,却没有让人伺候的道理。
青禾此时正磨墨,跟着王妃这些年,也能识能写几个字。
虽说王妃给了她掌管宅院的权利,可这件事可大可小,还是要跟王妃禀告结果的。
王府这边依旧很安静,陆安北身上的味道没有加重,也就是说月蜜草的毒暂时控制住了。
青禾的信送来之时长宁在陆安北跟前,宋大夫再给他拔针。
“宋大夫,王爷的伤口如何了?”长宁一个现代人出身,明白伤口不愈合被感染的几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在这个无法理解病毒的时代,长宁的担心也只有自己才能明白。
宋岑收了最后一枚银针,然后解开陆安北胸口缠着的白布条。准备给王爷换药。
之前给王爷换药长宁都不在身边,这次也是赶巧了。
许是宋大夫用的药好,陆安北的伤口没有被感染的迹象,也没有流脓长疮。
“王爷的伤口没有大碍,只要找到月蜜草,伤口便可痊愈。”
说完刚准备给陆安北的伤口重新上药,长宁连忙阻止,“宋大夫且慢。”
宋岑疑惑的看着长宁,停下手里的动作,“王妃有何吩咐?”
长宁拿起之前让青兰准备的烈酒和棉花,拿起棉花沾了酒,然后坐下,轻轻的擦试着陆安北的伤口。
“在王爷伤口结疤之前,每次上药都需这样给王爷清理伤口。”她无法给他们解释什么叫细菌感染,“这样可防止王爷伤口流脓。”
只能用这样拙劣的解释搪塞过去。
“不知王妃从何处得知这法子。”宋岑年轻之时也是有神医美名的人,他都不知道的法子,不知道王妃从何处得知。
“本妃也是小时在家的藏书楼里偶然瞧见的,现在也记不清是何本医术了。”反正京城的卫家宋大夫也不可能去,这样的解释很好。
她总不能说你们后代的人是这样做的吧。
“那真是可惜了,老朽还真想瞧一瞧那本医术呢!”作为一个医者,对于自己没见过的医术法子自是感到新奇。
长宁站起来,宋大夫接着给陆安北上药,包扎好伤口孙大夫端着药进来了。
长宁连忙挪了几步,然后坐在床边扶起陆安北,让他的上半身倚在她的身上,孙大夫小心翼翼的给陆安北喂药。
可今天这药味似乎跟前些天不太一样。“今儿是用了新的方子?”
骨子里的警觉性让她对问了一句。
孙大夫喂药的动作不停,见着王爷咽下去,又接着味第二口。
“给王爷施了针,不一用药效过烈的药,所以老朽让孙大夫换了一味药。”
长宁不太懂中药,只能微微点头。
青禾的信的送来之时长宁正在外间打盹,昨晚几乎没合眼,青禾那边做出来的酱白菜的销路是个很大的问题。
本来之前已经有了打算,可陆安北出事,一切都要重新规划了。
“王妃,青禾姑娘的信。”来送信得是管家,这几日她没精力过问府里的大小事务,全靠府里的几个老人主持着。
接过管家手里的信,正准备拆开,突然长宁灵光乍现。
“陆管家且慢。”
一只脚已经迈出门的陆管家又转过身,“王妃有何吩咐?”
“本妃记得王府在冷弗城有几家酒楼。”荆城虽处于战士多发之地,可落于荆城后边的冷弗城就相对来说稳定安宁许多。
荆城,顾城,冷弗城刚好形成一个三角地带,而冷弗城位置最好,周边没有山林,自然不是兵家必挣之地,战场几本挨不着边。
所以人流量相对来说更多,百姓生活质量也更高。
这不就是酱白菜很好的一个试用点吗?
“回王妃,王府在冷弗城有三家酒楼。”虽不知道王妃问这个干什么,陆管家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生意如何?”
“江悦楼客人最多,迎福楼和来宾楼相对来说就次了点。”
长宁拿着青禾送回来的信,“管家稍等片刻。”
长宁拆开信,是青禾的字迹。
看到林婶之事的时候,长宁忍不住皱了眉,当然不是不满青禾的处理结果,而是林婶丈夫的现状。
一个因伤退役的士兵,晚年生活竟如此悲哀。
前世她也因伤退役,但国家政策补贴,生活不是问题,她可以过得很舒心。
但现在看到了这个时代卸甲的士兵晚年生活,长宁想为他们做点什么。
但这件事不是她一个人说了能算数的,还得等王爷醒来再另做打算。
向着还在等着的陆管家,长宁平复好心里的酸涩,“本妃手里有一批食材,暂时还未打开销路,想着王府本就有酒楼,本妃想要借一借酒楼的路子。管家以为如何?”
陆管家听了长宁的话,想起了这些日子没见了青禾姑娘,先前还以为是出了何事。
“不知王妃想要如何做?”王妃是王府的当家主母,能跟他商量这事已经是看得起他了,陆管家自然没有反驳的话。
“本妃这东西比较新奇,可先放在酒楼里让客人免费试吃,若有人喜欢,再卖给他们便可。”免费的东西总会有人来吃的。
先不说这东西的新奇之处,就这免费试吃的法子都是陆管家没有听过的,“王妃觉得这法子可行?”
“好东西自然不愁没人卖。”
看着信心十足的王妃,陆管家开始好奇是很么东西了,“不知王妃要卖的是何食材。”
这荆城的食材就那么几样,难道又有了别的他不知晓的?
“这东西满大街都是,就是外边没人要,几乎烂在地里的白菜。”长宁脑子转得飞快,刚刚想到的法子,她现在已经构思出了一跳不小的产业链。
“王妃,王妃的意思是觉得这没人要的白菜放到了酒楼里会有人掏钱买?”
这陆管家活了大半辈子还没听过这般好的事。
“管家大可安心,这白菜自然有它不同之处,管家只需派人通知那边的人,然后把东西送过去,按着本妃的法子来办就是了。”看着陆管家纠结的脸,长宁忍不住笑了。
“陆管家只管安排人办就是,反正赔了是本妃的嫁妆钱,赚了可就是王府新的进项了。”
“王妃不可啊!”长宁这么一说,陆管家才想起长宁并没有从王府里支账。
“管家安心吧,一切后果本妃一人承担。”
“可是,若王爷…”陆管家话改没说完,长宁就打断了他。
“王爷知晓此事,管家不必多心。”
看着坦然大气的王妃,陆管家心里很不是滋味。
王爷这般生死未卜,王妃却不怕,还想着为王府增加进项,自己却犹存猜疑。
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陆管家才开口道:“是,老奴马上派人通知冷弗城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