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坪涯
潮坪涯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陆家军曾经在此处重创北漠铁骑,在此之后的很多年里,北漠军队几乎不曾靠近此处,以至于陆安北他们安排的兵力不堪一击。
陆安北此时隐蔽在潮坪涯下面,周边全是腐烂的臭味,三百守军全军覆没。
他昨晚赶到潮坪涯,上边守将一个不见,全是北漠人活动的痕迹。
他趁天黑打探了兵力,人不多,但他们手里的东西他曾经在一本古老的兵书上见过,是弩。
此时陆安北手里拿的正是昨晚从那些人手里摸出来的弩。
威力比他们手里的弓箭强势很多,关键是对士兵的要求没那么高,就算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士兵也能使用。
“北漠的人如何造出这东西?”
若这东西投入战场,那他大楚的将士将没有一点反抗之力。
他现在只能等天黑,若这里北漠人想要用来埋伏陆家军,那这弩就必然分布在潮坪涯各处。
是夜
潮坪涯死一般的寂静,虫叫鸟鸣听起来都异常。陆安北穿梭在潮坪涯各处。
然后惊讶的发现,北漠人对潮坪涯已经完全渗透,潮坪涯几处易于埋伏之地已经被占领,若日后在此处开战,陆家军几乎完全没有胜算。
陆安北用一晚上的时间把北漠人埋伏的地点摸清,准备返回时却发现北漠人驻扎之处有动静。
此时北漠驻扎之地,花易和素行悄无声息的四处寻人,将将无意间看到北漠人再试刚刚造出来的弩的威力,一箭直接射穿了两个靶子。
等不及他们惊讶,刚刚那一幕告诉他们要是陆安北不小心被埋伏,后果不堪设想啊!
花易和素行各走一边,摸到了最大的那个帐篷外边,天蒙蒙亮,里边的声音让他两听得明明白白。
“将军,木匠已经开始动工造强弩了。”
“哈哈哈哈,好,好,好,这强弩造出来了,别说一个陆安北,就是是个陆安北也不是对手了!”
被叫将军的人非常猖狂的笑出声,而在外边的花易心里‘呸’一声,素行直想冲进去了解他,‘就凭你?’
“这强弩一次可发三箭,这陆安北就是有三头一臂也躲不掉的。”刚刚说话的人非常得意的说这话。
“我北漠的将士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
花易在外听他们的谈话,悄声对素行说:“王爷安全,撤。”
可还不等他们撤走,一个北漠士兵不知从那里冒了出来,刚准备大声呵斥,素行手起刀落了解了他。
帐篷里边的人也不是吃素了,“什么人?!”
里面的两人迅速出来,花易和素行往后边一躲,那两人手持弯刀一人一边沿着帐篷谨慎的寻找刚刚的动静。
花易和素行对视一眼,手里的武器越握越紧,那两人越来越近,马上就能发现他两了,刚刚那声大吼已经引来了周围的士兵,恶战一场怕是勉不了了。
突然后边穿来了北漠士兵的大吼,“有中原人!”
来不及思考那边的人是不是陆安北,趁着北漠那两人转头之际,花易和素行先发制人,素行一阵猛攻,打得对手防不胜防,脸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北漠将军见手下不敌那人,自己也不是花易的对手,准备躺回帐篷,拿弩来攻击他们。
花易哪会给他这个机会,已经知晓了弩的厉害,自然不会让他有机会拿到弩。
那人虽然是个将军,可毕竟不是北漠主将,自然不是花易的对手。
花易刀光剑影之见就解决了他。
周围的北漠将士已经把他们围得水泄不通,关键是他们手里握有弩,远距离攻击他们让花易和素行一时毫无办法,只能挥着长剑躲避。
突然空中出现一人,手里的弩箭无虚发,然后把手里的长鞭扔给花易。
“王爷!”素行最先反应过来。
花易接到陆安北扔过来的长鞭,脚尖轻点飞向空中,长鞭在他手里像有灵魂一样直向北漠人袭去。
缠住他们手里的弩,花易一扯长鞭,素行趁机向前进攻。
他们三人配合得很好,加上北漠人手不足,弩也没有完全制造完,原本一百多人的队伍已经倒了大半。可他们也没有讨到什么好处,血已经染红了衣服。
此时陷入苦战的三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后边藏着一人,正拿着弩瞄准陆安北。
趁着陆安北此时正好背对着他,就是现在,一支箭直直的向陆安北飞去。
许是多年征战的明锐,陆安北稍稍一侧身,但那箭角度刁钻,陆安北躲闪不及,箭直直不插进了陆安北身体。
本就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再添重创。
陆安北左手握着伤口,退守树上继续杀敌。
花易和素行此时已经杀红了眼,素行见王爷受伤,配合着花易冲出包围,三步并两步,躲避着四处飞来的弩箭。
那人还没来得及射出第二箭,素行挑起长剑直接抹了刚刚那人的脖子。
潮坪涯平静下来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陆安北重伤,花易身上也全是被箭划过的血痕,素行左臂被箭刺穿。
北漠将士全军抚摸。
“王爷,王爷。”素行看着面色惨白的陆安北,胸口的血汩汩的流。
“可,可有落网之鱼?”陆安北艰难的吐出这句话。
今日潮坪涯已经是意外了,仅仅百来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战斗力如此的强悍。若走露了消息,让梅雪林和乱石坑的北漠人有了防备,那夺回会更加不易。
“放心,我会安排好。”看得出来此次陆安北伤得不轻,花易连忙开口,“素行,王爷怕是不能动了,你往回走,带赵城安排接应的人过来。”
“是。”
陆安北已经晕了过去,素行匆匆离开,花易把陆安北移到了帐篷里,放在床上,把里面翻了个遍,才找到一瓶金创药。
“真以为能高枕无忧了。”药都不多备一些,真以为他们发现不了他们吗?
陆安北现钱已经把箭拔了,花易粗鲁的扯开陆安北的衣服,把药一股脑的往陆安北身上到。
血是止住了,可陆安北发起了热。
这发热可大可小,现在陆安北重伤,再有一点小波折都能要了他的命。
花易现在很暴躁,可又找不到人发泄。
傍晚时分,素行带着人匆匆赶来,一同来的还有大夫,素行抓着他疾步来到陆安北身边。
“末将江林,见过王爷,将军。”说话的是江林,赵城安排他带人来接应他们。
“免礼,来了多少人?”花易可不想跟他废话。
“二十。”
花易没有说话了,二十人已经够了,江林识趣的站在一边不说话。
大夫看了陆安北的伤,面上沉重,清理了伤口,把带着能用的药全部用上了。
“王爷如何了?”
“王爷伤到要害,情况不妙啊。”
“那你快说怎么办啊!”花易已经没有耐心了。
大夫叹了口气,“马上回去。”
在场的都愣住了,都不是傻子,快速奔袭对伤口百害而无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