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营地周围的蛇,我不由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一部叫《狂蟒之灾》的电影,我们眼前的景象就跟电影里的差不多了。
这个望山苗寨也太邪门了,我们才到这里半天一晚上的光景,已经遇到数样稀奇古怪的东西,这寨子的正主儿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他怎么可能驾驭得了这么多的东西。
是不化骨的尸王,还是和徐铉交过手的鬼王呢?
看着这些蛇,我不由问王俊辉,这些蛇是不是有人控制?
王俊辉没说话,素月那边就道了一句:“是人为控制的,那寨子里怕是有一个厉害的控蛇人,而控蛇人最常用的手段就是笛声。”
笛声?我仔细听了听,周围除了“嗦嗦”的蛇爬声,哪里有什么笛声啊?
王俊辉没有跟我解释,此时从帐篷里钻出来的阿魏魍也就跳到我肩膀上说:“的确有笛子的声音,只不过那声音可能寻常人的耳朵听不到。”
阿魏魍说完,徐铉也是道:“是无声笛,我之前有一个朋友,也是控蛇高手,其他的控蛇人还需要用无声笛发出的声音控蛇,而他只要吹下无声的口哨就好了,就算是百年的蛇妖、蛇精只要一听他的无声口哨,全部都直愣愣地挺着身子听他训话。”
控蛇人,这个职业我曾经听爷爷说过,只不过现在好像控蛇人越来越少,控蛇的这门手艺据说都要失传了。
这些蛇是被人用无声笛控制的,难不成那个寨子里除了稀奇古怪的东西外,还有人?
想到这里我就去问徐铉是不是这么回事儿,徐铉摇头说:“那无声笛是阴物,那笛音也是鬼音,换句话说这种控蛇并不是真正意义的笛声控蛇,而是一种鬼遮眼,是寨子里一只厉害的鬼,利用无声阴笛把这群蛇都鬼遮眼了。”
我好奇问徐铉,这跟真正的控蛇有区别吗?
徐铉点头道:“当然有区别,真正的控蛇,是用声音,让蛇屈服,而那些蛇还具有原本意识,而现在却不同,这些蛇只是纯粹的受人迷惑而已,它们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秧墨桐看着那数千条蛇冷冷地说了一句:“我只要放了我的蛊王,十分之内就可以咬死这里所有的蛇。”
秧墨桐这么一说话,小和尚贠婺就赶紧道:“杀生,坏!”
接着小和尚贠婺就盘腿坐下,然后双手合十,开始“嗡嗡”地念起经文来。
贠婺的声音不是很大,可那“嗡嗡”的声音却犹如绕梁之音,一圈又一圈地在我耳边回荡,彻底祛除了我心中的那一份烦躁。
而我们营地外面那些原本很烦躁的蛇也是全部都冷静了下来,再过了一会儿,它们竟然转头就散去了。
看着那些蛇扬长而去,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了贠婺,特别是萧正笑了笑道:“鹭大师的徒弟果然了得,说不定再上昆仑,这个小和尚可以顶替鹭大师呢。”
萧正这么一说,我就有些生气了,鹭大师为了我们死在昆仑,是我们这些人心中的一个痛处,可萧正却可以笑着说出来,还明目张胆地表露出他想要利用贠婺的想法。
所以我就忍不住想着冲过去要揍萧正了,徐铉伸手把我拦下来说:“初一,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他现在还有用,你把他打死就不好了。”
萧正笑了笑没再说话。
我们第一次见萧正,他是一个礼佛而谦逊的老大哥形象,可我们却怎么也没想到萧正的骨子里竟然是一个我们怎么也琢磨不透的招人恨的家伙。
等着那些蛇散的差不多了,王俊辉就说:“村子里那阴笛的声音停了,看来他是认输,承认不是贠婺的对手了。”
而贠婺那边也是从地上站起来,笑呵呵地摸了摸自己光亮的脑袋道:“都走了,好!”
这就是小和尚的优点,他念经的时候很专注,所以萧正说的那些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解决了这蛇的事儿,我们就各自再回营地睡下了,接下来的夜很安静,静到我们只听到营地前面那石桥下“潺潺”的溪流声。
听着那声音我也是很快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吃了早饭,徐铉叫上我和王俊辉便再一次进了那寨子。
进到寨子后我们就发现,昨天被我们打倒的那几具绿僵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清楚记得,那绿僵身上的魂已经被我打散了,他不可能尸变才对啊,难不成是别的鬼魂上了他们的身,以鬼扶尸的方式把那些尸体给运走了,可是会运到什么地方呢?
我们在绿僵消失的地方停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便继续深入那寨子,这次我们行进十分顺利,走了好几条街,也没有再遇见阴蛊虫雾。
估计因为昨天被徐铉杀的太多,养那些阴蛊的老鬼心疼了,今天就舍不得放出来了。
我们一路上也是打开了几个寨子的门,每一间里开门的时候都是尘土乱飞,这说明这些户的的确确是没有再住过人了,只是干净的街道让人有些怪异。
难不成是住在这寨子的孤魂野鬼们打扫的么?
又走了几步,就的监察和采听两处相门就忽然打开了,我停下查看周围的情况,王俊辉和徐铉也是纷纷停下来,显然他们也是感觉到什么异变了。
而兔子魑就在地上直起了身子,耳朵也是竖得很直,对着街道的西北方向看去,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什么东西。
阿魏魍此时也坐到了我的肩膀上,我对着金牌里的古魅道了一句:“你恢复了没有,如果恢复的话,也出来吧,估计有架要打了。”
古魅挥了一下长袖落到我面前,从她身上的气势来看应该是已经恢复了。
觉察到西北方向的异变,我们也是开始往那个方向查探,走了大概五分钟,我们就发现一个很大的建筑,是一栋很大的土木结合的建筑,看起来像是一个祠堂,可又好像是一个庙。
这房子的大门是紧闭的,我能感觉到引得我相门开启的家伙就在这个房间里面。
站到这门前不等我们去开门,就听到一个阴沉沉地声音从房间里飘了出来:“你们的本事很大,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那阴沉沉的话音刚落下,我们面前那扇木门“咯吱”一声自行打开了,接着一阵阴风卷着一堆黄土吹了出来,王俊辉捏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阴风一点道:“散!”
瞬间那阵风就戛然而止,只有那漂浮起来的尘土还在慢慢地漂浮,我们周围瞬间看起来黄呼呼的。
徐铉左手微微举起,然后随便在空中画了几下道:“尘归尘,土归土,佛灵道符,尘世——落!”
徐铉说完,那空中漂浮的尘土忽然“呼”的一声就钻到了他的手掌中,只有不到半手掌的土,而周围的空气也是瞬间又干净了。
看着王俊辉和徐铉大显神通,我也是有些技痒,想施展些什么本事,却发现好像暂时还没有用的着我的地方。
徐铉把手中的半把土轻轻放到地上,然后拍了拍手道:“你就是我进寨子的时候,跟我交手的那个鬼王,敢问你尊姓大名,为何三番五次地刁难我们?”
徐铉问完,就听那屋子里又传来一阵阴沉沉地声音:“刁难你们?是你们闯入了我清修的地方,还有之前那一批人,你们跟他们是一伙儿的吗,鬼鬼祟祟,一看你们就没安什么好心。”
那鬼王说到这里,徐铉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嘲弄。
王俊辉表情没什么变化,我则有些不明白地看了看徐铉,徐铉没有回答我,而是对着那屋子继续道:“清修?你虽然没有害人,可却杀了无数的虫,如果我没猜错,这山里的动物你也杀了不少吧,还有寨子外面的溪流中,别说鱼虾了,连一些水中的小昆虫都没有,也都是被你杀了的吧?”
“虽然不是杀人,可你杀的却也是苍生,你这算是哪门子清修?”
而我此时对着那扇木门里面看了看,正中央放着一张破旧的桌子,桌子后面的墙壁上是一副壁画,画着的是一个穿着苗族服饰的女人,大概十七八岁,很好看,只是她孤零零“站”在那墙壁上,让人不禁觉得有些心寒。
看不到那脏东西藏在屋子里什么位置,不过既然是一只鬼王,那我们自然不能掉以轻心,我已经握住了金柄魉,将相气附着在了八节神鞭上,只要那鬼王发难,我也会立刻还击。
里面的鬼王听了徐铉的话,忽然笑了笑道:“哈哈,我躲在这寨子里这么多年,避过了多少大神通的探查,他们都没有把我怎样,你又凭什么对我指指点点,看你的样子,只不过是一介符箓师吧!”
徐铉笑了笑说:“他们没动你,那是他们的事儿,可既然让我们碰上你,还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那我们就不能继续留你这里祸害苍生了,还有一点!”
鬼王问徐铉还有一点什么,徐铉就道:“不要小看符箓师,不然你会死的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