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从一个最低等的妃嫔一路厮杀上来成为南楚最尊贵的太后的她这眼睛毒辣的很。
一眼就看出管钰对华滋不仅仅是看到可爱的小妹妹那怜爱的感情,还夹杂着其他复杂的东西,而且看着像是心上人的模样。
她怕在这宴席上公然问,人家不乐意,这静芸小丫头不就成了被人耻笑的对象了?
她不能让最乖巧懂事的静芸陷入这两难的境地。
“好,谢谢皇奶奶!”静芸公主点点头,偷偷抬眼朝管钰望去,正好看到管钰微笑的样子。
静芸公主不由的看呆了,这大魏四皇子笑起来真好看,还有他这是在对自己笑吗?
静芸公主双手托着自己滚烫的脸颊,心跳加速,如同擂鼓。
乔装成侍卫的楚洛凡皱起眉头看向宝座上的南楚大皇,这把莫邪剑是父皇的佩剑,当年二皇叔宫变从父皇手上抢过去。
沐猴而冠。
楚洛凡心里嗤之以鼻,抬眸朝坐席上的管钰望去,管钰朝他微微一笑,示意他稍安勿躁。
楚洛凡默默的点了点头,这次少主为了帮自己动用了隐藏的很深的棋子,自己不能坏了少主的布局。
他身后仲衡一脸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的人,小主子要以身涉险,他是不同意的,但是小主子说少主不会害他,要相信少主。
丝竹乐器之声顿时响起,两侧的通道上来了一群穿着南疆舞裙的舞姬,盘云蝶赫然就在其中。
她一如既往的穿着她那件几近透明,薄如蝉翼的纱裙,妖娆妩媚,婀娜多姿的走进大殿。
水蛇般的腰肢如弱柳扶风般的扭动着,脸上带着魅惑妖娆的笑容,一一扫过大殿中坐着的少年皇子。
眼睛好似带钩一样朝着南楚大皇的方向一笑,细长如羽扇般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勾魂夺魄,让人心动不已。
南楚的皇子除了几位还未成年的皇子,其他成年的皇子基本上都是她的入幕之宾,即便是被皇后死死的管束着的太子私底下也是盘云蝶的榻上之宾,还有大魏二皇子也不例外。
那日之后,盘云蝶因为被龙一硬灌了药,她足足休息了两天两夜,养精蓄锐了才去见南楚大皇。
其实她是很嫌弃大皇的,年纪大不说,长的老不说,体力还不行,如果不是因为楚洛凡的事她还不乐意去见大皇。
幸好南楚大皇见了她那妖娆多姿,凹凸有致的身段就想起了当年两人的荒唐事,不等她说正事就屏退众人扑上去。
也幸好皇后娘娘及时赶到,盘云蝶还没有来得及把楚洛凡未死,回来复仇的消息告诉大皇,皇后就气冲冲的闯进来了。
“陛下,寿宴已经开始了。”
皇后站在南楚大皇的御书房门口,听着御书房里的欢声笑语和盘云蝶那柔的能滴出水来的娇笑声。
她面色铁青,死死的握紧拳头,细长涂满丹蔻的指甲将她的手掌心划出血都不知道。
南楚大皇昏庸好色,她知道,但是在御书房里,在太后寿宴这一当会还如此就超乎了她的想象。
她闭了闭眼,虽然她对南楚大皇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夫妻情分,但是为了太子,她不得不替他维持着表面的和睦。
“陛下,西秦国,大魏,北燕,还有东齐前来贺寿的使臣都已经到了,您再不去有失我们南楚的大国形象。陛下!”皇后压下满腔的怒火,温声说道。
“朕知道了,你出去!”南楚大皇看着妩媚动人,娇艳可人的盘云蝶怒气冲冲地说道。
这皇后来的真不是时候,南楚大皇此刻心里十分的不爽。
“陛下,寿宴要紧,蝶儿今天都会呆在宫里陪陛下,陛下您还是先去宫宴,不能让他国使节笑话您。”盘云蝶懂事地说道。
“好,就听蝶儿的话,朕去去就来,蝶儿乖乖的在榻上等朕。”南楚大皇用力拍了拍盘云蝶的肩膀。
笑着起身沐浴穿衣然后随皇后娘娘去了朝阳宫。
看着南楚大皇离去的背影,盘云蝶嘴角微勾露出了一抹嫌弃的笑容,她装得好累啊!如果不是在家里吃饱了,她真的好想甩手走人。
盘云蝶侧躺在榻上把玩着自己垂在耳畔的头发,想着刚才皇后娘娘说的话。
那个大魏四皇子来了,还有西秦国的大皇子,北燕的太子,哇!一个个都是长相绝佳,青春活力的少年郎。
盘云蝶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如果能将他们都收于裙下那该多好啊!不,一夜风流也值得!
盘云蝶梳妆打扮一新,混在南疆舞姬当中进入朝阳宫。
太后看到盘云蝶脸都绿了,前前任大皇也是盘云蝶的入幕之宾,而且还是死在跟盘云蝶一起的榻上。
太后咬牙切齿:“这个妖女怎么也来了?皇帝,哀家的寿宴不欢迎这个妖女。”
南楚大皇看的正痴迷,陡然听到太后这句话,蹙了蹙眉,脸色微沉,“母后,蝶儿好心来给你贺寿,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太后看着自己儿子那张纵情声色过度,跟他父皇一模一样的脸,道:“皇帝,你忘了你父皇是怎么死的了?”
“知道,但那与蝶儿无关,那时蝶儿才多大,是父皇强夺豪取,怨不得蝶儿。”南楚大皇摆摆手,“这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母后你怎么还耿耿于怀?”
太后一噎,南楚大皇这话搞的是她小心眼了,她冷哼一声,“你觉得是你父皇是那种会强夺豪取之人吗?”
前前任南楚大皇是南楚近八百年的历史之中,屈指可数的好皇帝,励精图治,勤政爱民,不然也教不出前任大皇那样的人。
“这个,”南楚大皇神色一僵,“那也是父皇看上蝶儿美貌。”
“美貌是美貌,但那勾引人的功夫也是一顶一,不然皇帝你怎么也会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太后怒急攻心,有些口不择言。
夫君和儿子都成为一个人人唾弃的妖女的入幕之宾不说,夫君还为了她死在榻上,如今儿子还继续走他爹的老路。
太后她多年来修身养性养成的好脾气一下子因为盘云蝶破功了,她可以无视盘云蝶时不时出现在皇宫中,但她不能无视盘云蝶在她的寿宴上明目张胆的勾着她儿子。
“母后,慎言,今日是您的寿宴。”南楚大皇皱眉看向太后。
太后脸色一沉,愠怒:“皇帝你还记得今日是哀家的寿宴?那你为何还让这妖女进来给哀家添堵?”
“母后,蝶儿好心来给你贺寿,你不夸赞也就算了,怎么还给脸色给蝶儿看,你......”南楚大皇看到精彩处连忙抬手鼓掌。
“皇帝,哀家乏了,先走了!”太后冷哼一声,甩甩袖子走人,临走时还唤上了静芸公主,“静芸扶皇奶奶回宫。”
“好!”静芸公主连忙起身扶着太后。
大殿中鼓声愈来愈急,盘云蝶的身姿也舞动的越来越快,柔若无骨的纤手婉转流连,闲婉柔靡的舞风带起衣袂飘飞,如花间飞舞的蝴蝶,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
一双如烟如雾的水眸摄魂夺魄,流光溢彩。让大殿内众人看了皆是心痒难耐。
一曲终,盘云蝶缓缓舒展手臂,弯下细腰,盈盈跪地一拜,娇声道:“南疆瑶部盘云蝶恭贺太后娘娘寿宴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然太后不知何时退了出去,刚才大家只顾着看盘云蝶那妖娆的舞姿,压根没有注意到太后已经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朝阳殿。
盘云蝶面色微僵,不过她是脸皮厚,而且身经百战的人,从来不知尴尬为何物,很快又恢复了她那妖娆妩媚的笑容。
然而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南楚大皇朝盘云蝶招招手,盘云蝶一步三扭地走过去,大大方方地坐在南楚大皇旁边。
华滋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宝座上靠在南楚大皇身边如同连体婴儿一般的二人,“大哥哥,这个他们俩?”
“如你所想,他们俩早在十五年前就有了一腿。”管钰瞥了一眼宝座上的南楚大皇,抬手挡住华滋看向盘云蝶的视线,“不要看了,没什么好看的,吃你的。”
华滋抬手将管钰的手拨开,看着盘云蝶在南楚大皇身边那妩媚妖娆的模样,嗤嗤笑道:“这样活色生香的美人儿,大哥哥,你前几日何必委屈自己遭那么大的罪?”
管钰被华滋推开的手微微一顿,这小丫头好记仇啊!他不就是去了盘云蝶的潇湘院待了一会儿,这丫头一想起来就会拿出来说。
“委屈自己?”
华滋噘了噘嘴,“难道不是吗?大哥哥你那天都像快要死掉了一样……”
“有没有吓到你?”听到华滋这句话,管钰脸上露出了笑容,心里如同吃了蜜一样甜,小丫头这是在关心自己。
“才没有呢?”华滋白了管钰一眼,“我就想不通了,这盘云蝶可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还媚骨天成,是个男人,就没有不想与她共度良宵的,大哥哥你倒好,有这么好的机会却没有好好珍惜!哎!”
华滋叹了一口气,“真是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
不解风情?
榆木疙瘩?
管钰原本笑着的脸一下子僵住了,这丫头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怎么听着如此的不中听?
见管钰脸色僵住了,华滋开心地笑了。
倚着南楚大皇身侧的盘云蝶微眯着眼睛看向管钰的座位,正好看到管钰看向华滋那宠溺和纵容的目光。
盘云蝶瞳仁轻颤,心头一紧,一股浓浓的嫉妒油然而生,她这一辈子除了嫉妒过霍思思和管彤之外还从来没有嫉妒过任何人。
但这个看起来还不到十岁的小丫头却让她深深地嫉妒,出生在西秦这样国力强盛的皇室,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还有这样俊美不凡的少年倾心于她。
想当年的霍思思和管彤也是这样,既有当世名将的父兄,又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忠贞不二的爱人。
盘云蝶心疼的厉害,那是她唯一喜欢过的两个人,但是他们都不喜欢她。
尤其是李慕,即便她下了媚药,李慕宁愿自己硬抗也不愿碰自己。
如果那时他们俩当中有一个愿意接受自己跟自己在一起,自己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被世人痛骂妖女。
盘云蝶手心骤然收紧,大魏四皇子……管钰,管彤的儿子,我是不会让你就这么容易回到大魏皇室,也不会让你如愿的跟这西秦国的小公主在一起。
突然听外面一阵尖锐的号角声登时响起,声音急迫的让人闻之战栗。
原本载歌载舞的舞姬们顿时慌作一团,惶惶不安的找地方躲避。
但是整个大殿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南楚大皇眉头一皱,沉声问道。
一名公公小步跑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陛下,不好了,冷宫着火,火势极大,不受控制了。”
“什么冷宫着火?”南楚大皇脸色大变,突然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爬上了背脊,当年他伙同盘云蝶叛乱的时候也是先放火制造混乱开始。
“着火,怎么没人去救火?”太子猛然从座位上起身,“禁卫军呢?火龙局呢?”
“火龙局已经去了,禁卫军统领也带人过去了。”
南楚大皇紧张地说道:“不,快把禁卫军给朕叫回来。”
他突然有一种浓浓的危机感,登基这六年来,这天生的危机感让他避过了无数次前任大皇的残余势力的暗杀。
太子忙道:“父皇,这救火要紧。”这冷宫在皇宫西北角,一墙之隔就是平民区,这火不赶紧灭了,烧到平民百姓那里怎么办?
“不,让禁卫军统领赶紧回去,刘石你赶紧替朕把禁卫军追回来,不得延误。”南楚大皇脸色一沉。
冷宫里住的都是不受宠的妃子,他们去烧冷宫干嘛?还不是为了调虎离山。
想到冷宫,南楚大皇突然脸色苍白,不好,那些人的目标是思思。
又是皇兄的人,那些打不死的蟑螂。
“刘石,回来!”但为时已晚,刘石已经跑出了一丈远,在嘈杂喧嚣的大殿外压根就听不到皇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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