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珉正在绞尽脑汁想白天背的那首诗,他这诗刚写了一半,就把后面那句忘了。
他深吸一口气,绞尽脑汁,再深吸一口气,绞尽脑汁,终于脑海中有了一个非常模糊的形象眼看着就要蹦出来了。
就在这一会儿,突然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脑子里好不容易才起来的那么一点点的小苗头瞬间被拍没了。
风珉勃然大怒,正要转过头去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混小子故意来碰瓷。
哪知一转过头就看到了管钰站在自己身后,手一抖,手中的毛笔应声而落:“少......”
不过话还没有出口就被管钰制止了,管钰不咸不淡地说道:“这位兄弟,你这个位置能否让与在下?”
“可以,可以。”风珉忙不迭地站起来,还把自己写了一半的诗揉成团扔到一边,顺便铺了一张纸在桌上,服务周到的让坐他对面的楚娇咋舌。
楚娇目瞪口呆地看着风珉做完这一切最后恭敬地站在这名男子身后,这什么情况?风大哥为何会对这个貌不惊人的男子如此的恭敬?
想到这,楚娇眉心不自觉地蹙起,难道说他们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但是早上看好像不是这样的,自己明明看到马车里坐着的少年俊美不凡,难道说是自己眼花?
楚娇摇摇头,不可能,这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看到,小兰她们也看到了,自己眼花,小兰她们不可能也跟着眼花吧?
“怎么你不写了?”管钰看着风珉将自己写了一半的纸卷成一团。
楚娇听到对方轻声的问。
“不写了,写不出来。”风珉懊恼的抓抓头发,“又忘了最后一句是什么了?”
楚娇看着风珉那懊恼不已的表情,心里更加狐疑了,为毛感觉此刻的风大哥身上有一种自己说不上的感觉?
既然风珉不想写了,管钰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拿起狼毫在纸上挥洒而下。
不一会儿,一首荡气回肠的边塞歌落于笔下。
与他们隔了一张桌子的正在搜肠刮肚,绞尽脑汁的一位文人看到管钰刚坐下没几分钟就写好了的样子,他惊讶不已。
忙推了推身边的同伴,道:“屈兄,那不就是刚才那位仁兄吗?好像才刚坐下了来就写好了。”
他的同伴抬头瞥了一眼管钰,再看了一眼风珉,还有跟他们同一桌的楚娇,冷哼一声,道:“他能写出什么好诗出来,一看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人。”
“但是我看他刚才好像没花多长时间就写好了,而且那几个字我远远的瞄了一眼,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
“不可能的,那人看起来并不像是才高八斗的人。”屈公子坚决相信自己的判断。
确实易了容的管钰看起来貌不惊人不说,而且还可以称得上差强人意。
所有的诗作都上交,由组织这次诗会的城主府的人亲自拿进里间的豪华雅间里,那里面有几位丹阳城里知名的大儒。
在大家都翘首以待的时候,里间出来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在座大部分文人都认识此人,知道他是城主府的管家。
他神色焦急地看向众人,“请问哪位是李钰公子?我们城主大人有请。”
“李钰?”在场的文人都一愣,这个名字很陌生,并不是他们丹阳城里的青年才俊。
“在下就是李钰。”管钰笑着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对于这个脱颖而出的结果,他一点都不意外。
“你跟我进来,我们城主大人要见你。”管家上下打量了一下管钰,可惜了,长得太普通了,不然的话以他的才能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入赘城主府。
现在看来只能当个幕僚人才。
雅间里,一个须发皆白的大儒拿着管钰作的诗在那里激动地说道:“这绝对是个人才,这样气势恢弘大气的诗作,老朽还是第一次见到。”
老者说到这,朝坐在上首的城主拱手道:“城主大人,老朽要收这个徒弟,将老朽的毕生所学全教给他。”
这名老者是屈家的家主,屈家是丹阳城里知名的书香门第,所有在南楚朝堂任职的官员绝大多数都出自屈家书院。
“屈老头,你不能每次的好苗子都你要了去,我们墨家也是需要这样聪慧过人的人才。”另外一个满面红光的老头立刻出声反对。
这位老者则是墨家的家主,墨家主攻纵横之术和机关术,这次三国联军齐攻西秦国就有他的手笔在内。
“好了,你们都把我们韩家放在哪个角落里了?”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男子端着手中的茶盏。
“每次我们韩家都是挑你们剩下的人才,这次我们韩家不想再屈居于人后了,这个苗子我们韩家要定了。”
韩家是法家,主张以律法约束大众,以往对收徒要求甚严,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收一个徒弟。
这三家的书院是丹阳城里所有文人雅士梦寐以求的书院,以前他们曾经给中原各国输送了无数的人才。
如西秦国的李茂就是韩家学院的优等生,大魏的蔺玄之是屈家学院的佼佼者,北燕的丞相还有东齐的丞相等等。
三家争论不休,最后齐齐把目光投向坐在上首的城主。
城主是一个长相刚毅俊朗的中年人。
他捋了捋颔下的短须,这个事情他做不了主,这要人家自愿,人家不想去,他这个城主也逼迫不了。
城主看着那三双炯炯有神盯着自己的眼睛,清了清嗓子,沉声道:“三位大儒,我们还是等那位李钰进来,大家看过了再说。”
管钰随着城主府的管家进入雅间,还未拱手行礼,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就迎了上来,目光灼灼地看着管钰:“阁下就是李钰公子?”
管钰拱手行礼:“在下就是李钰。”
“这诗是你所作?”屈老头指着摊在案桌上那首荡气回肠的边塞诗,还有那龙飞凤舞,一看就是经过名家指点的书法。
这首诗不看这诗的内容就看那笔走龙蛇,挥洒自如的笔迹就可以列为当世书法大家,不,应该说是自成一派的开山鼻祖。
“是的。”管钰看了一眼自己写的那首诗点点头,对于这老头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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