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海和杜梅是小镇的青年工人,傍晚两个人到镇东边的树林里谈恋爱。两个人正在一起卿卿我我。忽听到树林右边发出一声男人的惨叫,杜梅惊恐地望着冯海,“什么声音?”冯海胆子大些,说:“是不是有人出事了?我去看看。”说着他站起往发声处走。这时他听到树林里有跑动声,跑得很急,很快跑远了。接着他看到一个男人躺在地上,胸口汩汨冒着血。那男人奄奄一息地说了三个字,就咽气了。
冯海和杜梅连忙跑到镇派出所报案。冯海说了男人临死前含糊地说了三个字,好像是“星、龙、梦。”
南山市刑侦支队从案情通报上看到了王波的死尸。知道他逃亡到深山小镇并被害了。田春达思考着分析说:“王波临死前说的那三个字的头两个字应是兴隆,即他们公司名,第三个应是孟,是兴隆公司的孟总经理。也就是说是孟总派人杀了他。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还不能作为确凿证据。不过,孟辉确实很可疑,很可能是卢彬查兴隆公司的账查出问题,他就指使王波把卢彬害了灭口。又指使王波潜逃,之后再残忍地杀王波灭口。现在就要将孟辉作为重点嫌疑人进行跟踪监视。”
这天傍晚,化了妆穿着便装的郝东去钉孟辉的梢。他不用刑警支队的车,特意要了一辆出租汽车,以免引起孟辉的注意。
下班时间到了。郝东见孟辉提着皮包走出公司办公楼,坐上奔驰轿车开走了。
“钉住它!”郝东触了一下出租车司机的肩膀,“我加倍付款,钉住它,不要让它跑了。”
“明白!”司机很有把握地答道。
恰好是高峰时刻。载着孟辉的“奔驰”在汽车的激流中前进。出租车司机一刻也不放松,与前车保持一定距离,紧紧咬住。
“先生!”司机问郝东,“前面的车怎么啦?”司机心里嘀咕,不知为什么郝东要钉梢。
“没什么。我有需要,你跟住就行了。”
司机也弄不太懂,胡乱地应了一下。
前头那辆奔驰车在一家夜总会门前停下。郝东让的司机尽量靠边停下,等他出来。他跟在孟辉后面走进夜总会。
郝东跟随服务员往里进,但眼睛始终盯住孟辉。他看到孟辉在靠墙的桌边,请客的主人一共三位。郝东斜着眼睛,在另一桌旁坐下。他的桌子正冲着孟辉,灯光虽暗,但他们的动静却看得很清楚。
“您喝点儿什么?”在喧闹的音乐声中,郝东听见服务员说。他要了一杯咖啡。
郝东朝对面看,四个女招待打打闹闹地朝孟辉的桌子走去。看来孟辉是这儿的常客,一来就有人伺候。
此刻孟辉眉飞色舞地大声嘻笑,无拘无束。旁边的女招待紧偎依着他撒娇。
“干杯!干杯!”
干杯声声连绵不绝。从这光景看,这些女招待都是和孟辉厮混熟了的。
这家夜总会在本市算是相当高级的。像郝东这样的工薪族,是很难到这里吃喝的。所以他只要了盘便宜点心就着咖啡吃。
孟辉旁边的那位四十来岁的很有派头的男人,可能是个头头,其他二人都比他年轻,三人不住嘴地跟孟辉说话,讨好孟辉。
孟辉搂着漂亮女人,不时地凑到她耳边说几句话。
这时,乐队奏起伦巴舞曲。孟辉和那个女人进入舞池跳舞,舞步婆娑,看来是个跳舞的老手。
跳完一曲,他俩回到桌边,三位主人为他俩鼓掌。
过了两个多小时,孟辉站起身来,向外走。其他三个人站起送他。
郝东也跟着走出夜总会。他走到出租车跟前,敲敲车窗,司机一骨碌爬起来,揉揉眼睛说:“上哪儿?”
“上哪儿,我也不知道。跟在奔驰车的后面走。”
郝东坐到座位上,目光炯炯。
孟辉乘坐的奔驰汽车经广州路,又上了东方大街,在行人稀少的马赂上,开足马力飞驶而去。郝东乘坐的出租车也不甘落后,在几十米后面紧紧跟随。
“喂!小心点,车速太快了!”郝东叮嘱道。
“没事儿。交给我,你放心好了。”年轻的司机答道。这时,前面那辆车渐渐减速,在街角拐了弯。
奔驰车进入了一座居民小区,在一家住宅门前停下。出租车和它保持一定距离也停车灭灯。
郝东见孟辉从汽车上下来,按了按大门上的门铃。接着一个漂亮女人开门将孟辉迎了进去。
郝东看到那个漂亮女人是乔华。他又看看手表,此时已经是半夜一点了。他想,这乔华肯定是孟辉的情人呀。
于是刑警对乔华也进行了跟踪监视。
这天晚上,孟辉又到乔华家过夜。
乔华剥开一个橙子要给孟辉吃,可是不小心把橙汁溅到了墙上。她连忙用手纸擦拭墙上的橙汁。这时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孟辉:“王波家墙上溅上的血液清除干净了么?”
孟辉连忙捂住乔华的嘴,贴在她耳朵边说:“不要谈这些事,小心屋里安了窃听器。”
乔华疑惑地看着孟辉,小声说:“会么?”
孟辉小声说:“小心为妙。”
可是,他们的谈话已经被刑警安装的窃听器窃听去了。
第二天,警察传讯了华玉。
在传讯室里,田春达盯着乔华问:“你是不是知道卢彬是怎么死的?而且你也参与了谋杀卢彬的行动?”
乔华避开田春达刀子般锐利的目光,说:“我不知道卢彬是怎么死的,我怎么会知道?我更没有参与谋杀卢彬。”
“那你为什么知道王波家的墙上溅上了血迹?卢彬就是在王波家被害的。”
华想,刑警果然窃听了我和孟辉的谈话。她想了一下说:“我,有一次我去王波家,帮他做晚饭,不小心被菜刀割破了手,出的血又溅到了墙上。就是这么回事。”
“我们检查过王波的家。虽然他家墙面做了清理,但我们用高科技手段还是获取了墙上残留的微少血痕。那血痕经过dna检验,是卢彬的,而不是你的。你不要再撒谎了!”田春达的口气严厉起来。
乔华显出一丝惊慌:“我,我没撒谎,我在王波家确实割破了手。”
“可王波家的墙上并没有你的血痕。你不要再搞欺骗了。告诉你,你现在主动交待还算坦白,对你是有利的。如果你硬扛到底,就是罪上加罪,后果严重!再说你也扛不住的。你想过没有,如果孟辉交待了你怎么办?还有,孟辉为了灭口残忍地杀掉了王波。他也会为了灭口而杀掉你的。你不交待,生命也是有很大危险的。所以,你还是赶紧交待好。交待了对你是有利的。”
听了这话,乔华内心震惊。确实,孟辉为了保全自己,很可能如杀掉王波灭口那样杀掉自己。那么,我,我还是交待了吧,也许还能有条活路。
乔华开口了:“好,我如实交待。七月日晚上,王波把卢彬引诱到他的家里。之后我也去了。我先对卢彬下了催眠药,在他昏迷后,又脱衣同他搂抱在一起,王波给我们照了一些黄色照片。待卢彬醒来后,我又对他进行了色诱。可他坚决不从,还说要揭发我们。王波就拿出那些黄色照片吓唬他。他还是不从,说大不了闹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他不怕。于是王波最后就下了手,用携带的扳手在后边击打他的后脑,把他打死了,血溅到了王波家的墙上。之后王波又乘夜色把卢彬扛到轿车上,在一块空地把他埋了。”
乔华和孟辉都被逮捕了,孟辉被判了死刑。
公安部门和税务部门为卢彬申办了追认烈士的手续。上级批准了,正式追认卢彬为烈士,又发出向卢彬学习的号召。号召大家学习卢彬维护国家人民利益,维护正义,维护法律,为此英勇斗争,不怕牺牲的高尚品质和崇高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