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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的国王寝宫里弥漫着浓浓的苦辛药味。国王基诺躺在宽大的卧床上,床的四周悬挂着别国赠送的轻如云霞的纱帐。
国王现在像一只羸弱衰老的黄羊,卧倒在草坪般柔软的被褥上,奄奄一息等待着死亡。太子恰米跪在父王的面前,脸上挂着混浊的泪珠。
“父王已经病入膏肓,精神和体力都不足以再执政了……”说到这,基诺费力地喘息。
“父王……”恰米握住父王骨瘦如柴的手,更咽着。
休息了一阵,基诺又吃力地张开嘴:“你是太子,父王决定让你代父王执政,棕榈国现在就交给你了。”
恰米灰色的眼珠闪了一下,把父王的手握得更紧了。
“你要知道,你有不少弱点。你的学识武功不如你弟弟,民众威望也不如你弟弟。几次救灾抗敌,你弟弟都身临前线,处置得当。而你却是出宫就患病。以后你要努力啊,不要辜负父王的期望。”
“是,父王,我一定努力。”恰米满脸的泪珠都化作诚恳。
“最近有不少国中贤达耆老又向我告状,说你窜掇多亚去比武,又放火要烧死他。”
“父王,我没有,我怎么能这么做?我让弟弟比武是为了给父亲治病啊。”恰米冤屈得涕泪交流,语无伦次。
“父王也认为你不会做那样残忍的事。你还是懂得礼义孝悌的,想方设法为父王寻找治病的良药就说明了这一点。”
恰米哭泣:“可我找来的药没有治好父王的病。云格力的灵丹妙药又没有搞到手,孩儿有罪啊。”
“这不能怪你,是父王的病无药可治,也是天数已定。但你的孝心父王还是很感动的。”喘息了一阵基诺又说:“他们说这次大火不但烧毁了国家最大的草料场,还烧毁了大片的棕榈树林,真是可惜啊。我们棕榈国不能离开棕榈树林,它为我国遮挡风沙,涵养草原河流和庄稼,还为我们送来清凉。你继位后,要保护好棕榈树林,要让它繁茂葱郁起来啊。”
“是,儿子记住了。”
“你也要爱护二太子。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们兄弟团结,棕榈国就有力量,就能安定昌盛。如果兄弟阋墙,手足反目,国家就会动乱,国将不国啊。”
恰米又叩头:“孩儿记住了。一定遵从父王的教导。”
瓦西里和许萌萌受民众委托前来求见代替父王执政的太子恰米,他们在王宫执政大殿丹墀前弯腰参拜。
恰米坐在国王宝座旁边的一把高椅上,用手捻着新蓄起来的灰黄胡须看着瓦西里。
瓦西里恳切地说:“太子殿下,数日前从草料场引发的那场大火,殃及了大片森林,上万百姓也被大火烧死烧伤,他们的房屋和粮仓也遭了殃,被大火烧毁。现在这些百姓生活无着,流离失所。我瓦西里应受灾百姓之托,恳请殿下抚恤灾民,放粮拨款,扶助百姓度过灾难,重建家园。”
恰米捻着胡须叹了口气回答:“本太子也很同情受难的百姓,可现在国库空虚,拿不出救济的钱粮啊。”
瓦西里抬头盯视恰米,放大声音:“可据小民所知,国库是有一些钱粮的,足够赈济受灾百姓。”
恰米也盯视瓦西里,“噢,看来你很厉害啊,竟然暗中调查了国库的情况。是不是通过莎丽得到的情况啊?”
“我们从哪里得到的情况,就无需多说了。我们这样做是为了受灾百姓。”许萌萌接道。
“不错,国库是还有些积蓄。可你也知道国王病入膏肓,来日无多,这些积蓄要用来给国王修建陵寝。还有,王宫也要修缮,以备……”
“以备你将来登基。是吧?”许萌萌质问。
“你们真是厉害。所以,本太子真是拿不出钱粮来了,现有的还不够用呢。”
许萌萌和瓦西里愤怒地直起身来:“我们问你,是数万百性的生命重要,还是一个人的陵墓重要?数万百姓连住房都没有了,你还想修缮本来已够豪华的王宫,你不感到可耻吗?”
“你们,你们竟敢这样对我说话。我现在不只是太子,还是执政王,你,你们简直是无法无天!别看你们是外来的宾客,如果触怒了本王,本王照样会收拾你们!”恰米瞪起三角眼,灰黄的胡子也像狗尾巴草撅了起来。
“你是执政王,可执政就要为百姓造福。不要忘了,国库的钱粮是哪来的,是百姓用汗水换来的。你置百姓生死于不顾,王位还能坐牢吗?”许萌萌质问。
恰米气得胡须像被风吹的狗尾巴草,一个劲乱颤。
丹墀前的一些侍卫用敬佩的目光偷望着许萌萌二人。
恰米怒对许萌萌二人喝道:“你们想犯上作乱吗?”
许萌萌和瓦西里毫不畏惧:“如果你不拨款放粮,我们会带领众多灾民来王宫请愿的。”
“哼,你以为你们还能走出王宫吗?”恰米向丹墀前的侍卫一挥手,“把这两个放肆的外国佬押下去,打入大牢!”
侍卫们有些迟疑。
恰米又喝道:“还不动手!”
几名侍卫上前把许萌萌瓦西里拉了下去。
恰米看看其余侍卫又说:“唉,老百姓只会从他们那面想,而我却要为国家着想。不是我凶狠,那两个外国佬闹得也太不像话了。”他看看神情漠然的侍卫们,又说:“你们去一个人到监牢,告诉狱吏不要为难这两人,吃喝好一些。”
“是。”一个侍卫应声而出。
恰米又赶上去悄声叮嘱侍卫:“你再告诉狱吏,把这两人关在独牢里,不要让他们接触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