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涛想给服务员刘梅涨工资。这个二十岁的姑娘干活勤快、利索,对顾客热情、周到,很受顾客赞扬。
白海燕却坚决反对,“你是不是受了刘梅的勾引了?才想给她涨工资?”她斜眼盯着徐海涛,嗓音阴冷。
“你说什么呢?我是看她工作表现突出,顾客赞扬多才想给她涨工资的。表现好就应鼓励么?”
“她是对你表现好吧?我注意到了,她对你可是特别关心。你弹完琴她就马上端茶送水,又给你拿纸巾擦汗。看你的眼神充满温情,不,是骚.情!就像发了情的母猫向公猫撩骚。你也闻腥动了情吧?”
“你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我和她只是普通同事关系。沒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你要给她单独涨工资就是不正常,我不允许!”
“我是这家店的负责人。有权利奖励袁表现突出的员工。”
“你是这家店的负责人,可我是你的负责人!我要是对你稍不负责,泄露出点什么,你这个店负责人就当不成,恐怕正常人也当不成了。”
徐海涛不吭声了,他脸色煞白,转身走出家门,不轻不重地摔了一下门。
白海燕冷笑着看着徐海涛的背影,眼中又幻化出埃及艳后的身影。
十天后,可怕的情况降到刘梅头上。
这天午餐时间,咖啡店里宾客众多。刘梅端着一大杯滚热的咖啡奶茶走向宾客的餐桌。她快步走过一张餐桌,那餐桌坐着一个高个子衣冠楚楚的男人,他突然手臂一挥,打翻了刘梅端着的咖啡奶茶。杯中油油的咖啡奶茶洒了那高个子男人一身。他大叫着:“哎呀,烫死我了!哎呀,你怎么不小心,洒了我一身,我这一身可都是新买的意大利名牌时装,要两万来元呀!”
刘梅连忙说:“先生,是你挥手打翻了杯子呀。”
高个男人叫道:“明明是你不小心失手翻了杯子,怎么还敢侮赖我!你真是太不像话,颠倒黑白!”
“我,我没有……”刘梅委屈地小声说。店里规定不能顶撞宾客,她不敢大声申辩。但她在心里说,到底是谁颠倒黑白,事实在那摆着呀。
这时领班赶了过来,高个男人马上诬告。领班不问青红皂白责备刘梅,让她道歉,并做出赔偿。
高个男人说:“我这身意大利名牌西装和皮鞋,加上烫了手的医疗费,你就赔我两万元吧,我也不向你多要。”他倒显出一付很大度的样子。
领班逼迫着泪流满面的刘梅写了道歉书,又逼着她签了赔偿协议。刘梅哭泣着想,这赔偿要自己大半年的工资呀。这一年一家人要怎么活呀!
更可怕的是两天后,高个男子又到咖啡店诬告,说刘梅找到他,表示她不想拿出钱赔偿,而是想用肉体赔偿。这是对他的极大侮辱。也表明了她人格极其低下。
刘梅哭着说她没有这样说,可高个男人一口咬定她这么说了。白海燕于是找来刘梅,她黑着面孔,声色俱厉地对她说:“你先是脏污了宾客的高档服装,接着又想脏污宾客的高贵人格。你真是太卑鄙,太下贱了!我们这样非常注重名声的高级咖啡店,绝不能留你这样的人,你被开除了。”
徐海涛知道这一切都是白海燕的阴谋,刘梅是被冤枉的,受了莫大的委屈。可是他不敢找白海燕申辩,他知道申辩也没有用,只能再次遭到白海燕的申斥和威胁。可是他心里愤愤不平,刘梅这样优秀的员工没有得到奖励,反而受辱离去,让自己如何向员工交待,以后又如何管理员工?他在心里狠狠骂了白海燕一句:妖婆,你以后会遭到报应的!
徐海涛在演奏钢琴时又收到一个纸条。弹完一曲后,他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徐老师,您钢琴弹得真好,出神入化。我是大学中文系四年级学生,也喜欢弹钢琴,非常希望得到您的点拨、指教。如您能拨冗指教,弟子将感激之至!盼回音。齐芸芸,手机号:xxxxxxxxxxx
看完纸条,徐海涛不仅向顾客坐位望去,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正注视着他。她面相清纯、清秀,衣着淡雅,富有青春气息。看到他的目光,她微微一笑,又微微点头。看来写纸条的人就她了,徐海涛心里似有一股清泉流过,很清凉、滋润。他也微微点了一下头。
在空闲时间,徐海涛按纸条上的手机号打了电话。
“喂,你是齐芸芸么?”
听筒里传来清脆、兴奋的声音:“是我。您是徐海涛老师吧?”
“你一下就听出来了?”
“当然。我是您的虔诚粉丝。您的音容笑貌深深印在我心里了,我一直盼着您的电话呢。徐老师,请您一定答应我的请求,否则我会伤心死的。”
徐海涛笑说:“你这么说,我不答应也不行了。”
“太好了,我太高兴了,太幸福了!”隔着话筒,徐海涛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在雀跃。他说:“不过,我工作很忙,恐怕抽不出太多时间。”
“没关系,您得空时来个电话就成,我家里有钢琴,随时恭候。”
这以后徐海涛争取一周去一次给齐芸芸指点钢琴。经过几次接触,他他感到她真像泉水一样清纯、清彻,很有文学艺术底缊。举止言行清新脱俗,又很风趣、活泼。在她身旁就像坐在开满鲜花的清泉边,听着泉水叮咚,嗅着芬芳气息。他前一段时间一直心情压抑,苗莉可怕的尸影经常在眼前晃动,白海燕的严格监控使他感觉自己是身陷囹圄的囚徒。现在有了齐芸芸的陪伴,他有了高山流水,得遇知音之感;又有久旱荒漠得到甘露滋润的感觉。
“徐海涛,你最近是不是跟一个姓齐的小姑娘勾搭上了?”徐海涛回家刚洗完澡,白海燕就满脸乌云密布地质问。
“什么叫勾搭?她请我指点钢琴,我帮个小忙。”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白海燕眉毛竖起。
“我,我怕说了你又不高兴,往多了想。”
“你不敢跟我说就是心里有鬼!你跟她上床了吧?!”
“哪的话,我跟她只是师徒关系,连握手都没有。”
“谁信哪!你这只擅偷腥的猫,遇见了美人鱼,能老实么?”
“我说的是真话,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你马上跟她她中断一切来往,否则我要你们好看!”
“你,你……”徐海涛气得说不出话来。
白海燕继续紧逼:“我怎么?我的话就是圣旨,你必须服从!否则……”白海燕拿起桌上一个茶杯,用力摔在地上,茶杯粉身碎骨。“你要时刻记住,是我在保护你的生命,不听我的话,你就会像它一样。”白海燕一指地上粉碎的茶杯。
在白海燕的威逼压迫下,徐海涛最后只好屈从,表示断绝同齐芸芸的一切来往。
齐芸芸又打来电话了,软语绵绵:“老师,经您的指点,我钢琴进步很快,同学、亲友都夸我飞速提高呢。”
“芸芸,我最近非常忙,钢琴辅导恐怕得中断一段时间了。”
“老师,您可不能丢下学生呀。没有您的辅导,我的钢琴就得退步,误入歧途。我又是您的虔诚粉丝,粉丝见不到偶像,将会度日如年呀。老师忙可以少来,但不能不来。学生翘首以待呀。”
在齐芸芸的央求下,徐海涛继续同她来往,只是减少了数量,注意保密。只有同她交往,他的身心才能轻松些,舒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