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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的一天,焦红回到娘家。看到娘家新盖起的二层小洋楼,想想自家住着的破烂小平房,焦红心中又泛酸。焦家现在一年有五十万左右的收入呀,而自家一年只有三万元的收入,相差太远了!我一定要实现自己的计划,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伟见妻姐回来了,热情地接待她。又是给她拿饮料,又是给她端水果,还吩咐焦兰给焦红做好吃的。
在焦兰做饭期间,焦红笑着对张伟说:“我有个朋友在沈阳揽了个工程,想请你去帮忙安装一下电线线路。工钱优厚,你能得三万块钱。”
张伟以前在乡里当过电工,听说是为妻姐朋友帮忙,又工钱优厚,就答应了。
临行前,张伟温柔地对焦兰说:“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呀!”
焦兰点点头,说:“你外出干活也要保重呀。”可是她想不到,这竟然就是她见到张伟的最后一面了。
张伟到了焦红的家。焦红给他介绍了李山林,说李山林也要去沈阳干那个工程,你们可以搭伴一起去。张伟一听还有个伙伴一起去,很是高兴。
焦红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餐,说给张伟和李山林饯行。三个人对饮起来。张伟本来就喜欢喝酒,几杯酒下肚,兴致很高涨。焦红和李山林又不住地劝酒,张伟不知不觉就有些醉了。
吃完饭李山林建议:“晚上挺凉快的,我们去河边散散步吧,醒醒酒。”焦红在一旁打边鼓:“好呀,我也有些吃多了,想出去活动一下呢。”张伟见他们二人都有这个想法,也不想打破头楔,就点头同意了。于是三人起身,向茫茫的夜色中走去。
走到附近河边一处僻静地方。天已经完全黑了,附近黑漆漆一片,一个人影都没有。突然,李山林趁张伟没留意一把将他推倒,举起早已准备好的尖刀向张伟胸口猛刺下去。
“啊?你要干什么?”张伟大叫一声,可是话还没说完,殷红的鲜血已经从他的身体中喷涌了出来。
李山林接连又是几刀,张伟便魂归西天了。为了不让人认出他来,李山林又将张伟的脸划得血肉模糊。
“干得好!”焦红看着面目全非、血葫芦似的张伟,从背后挽住李山林的腰说道,“我们趁天黑赶快把尸体处理掉!”她又把张伟衣袋里的钱和手机掏了出来,放进自己衣袋里。
李山林这时心想,别的女人见杀人了,喷血了,都会吓得闭上眼睛,浑身哆嗦。可焦红却视若无睹,从容不迫,真是个心狠手辣的狠女人呀!
两个人抬着张伟的尸体,来到旁边的山上,借着微弱的月光,用刀挖土,七手八脚地把尸体埋了起来。
走出一段山路,李山林渐渐从刚才杀人的狂热中冷却下来。他脑中浮现出晚上与张伟一起喝酒的情景:“李哥,来,我再敬你一杯!”张伟满脸笑容的举起酒杯。
自己也举起酒杯,“好,兄弟,咱们干!感情深,一口闷。”
两个人“砰”的碰杯,又都仰脖一口干下。
刚才还称兄道弟地一起喝酒,可转眼间那态度和蔼、相貌忠厚的兄弟却成了自己的刀下鬼。他觉得冤不冤?他肯定觉得冤。李山林眼前又浮现出张伟那血肉模糊的尸身。他的心像发动的马达“突、突、突”跳了起来。
这时一阵夜风吹过,山林中的树叶“哗啦啦”的响,李山林一阵战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口中不由哆嗦着吐出一句话:“不会是张伟的鬼魂追上来了吧?”
焦红嗔道:“哪有什么鬼魂?别吓唬人!”可她却抓紧了李山林的胳膊,手指甲都扣到肉里面去了,但李山林似乎没什么感觉。
两个人的腿都有些发软,走起路来磕磕绊绊。李山林的左脚踩进一个小坑,他一下就瘫软在地上。焦红也一下栽倒在他身上。两个人惊魂未定的喘息了好一会,才撑起身子相互掺扶着又向山下走去。
过了一周,李山林出差到外地,他按焦红的吩咐在外地以张伟的名义给焦兰发了短信,说是在外地一直忙工程,一切都好,请焦兰放心。
焦兰有些奇怪,过去张伟外出都是电话联系,这次怎么发短信了?她就问是怎么回事。
回答是长途电话费用高,发短信可以省钱。
焦兰想咱家也不缺这几个电话钱呀,可又一想男人出家在外,知道节省也不是什么坏事,也就不多问了。
又过了一个多月,李山林到外地出差,按焦红的吩咐,又以张伟的名义给焦兰发了短信,说是自己又参加了另一个工程,短期内不能回来了。
焦兰心里纳闷,自己家也有个大果园呀,也需要人照顾呀,怎么在外边干活干上瘾了,就不回来了?可丈夫说已经答应了工程方,签了合同,更改不了了,焦兰也就无可奈何了。
再过两个月,李山林又按焦红吩咐,在外地以张伟名义给焦兰发来短信,说自己交了个女朋友,现在己经好得难舍难分,就不回家了,希望焦兰再找个男人,过自己的新生活。
焦兰看到这个短信,悲痛欲绝,数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俊俏的小脸瘦成一条条。她实在想不通,夫妻过去十分恩爱,难舍难分,怎么才过了几个月,丈夫就变了心,跟别的女人难舍难分了?
焦红回娘家劝导妹妹:“现在外边大城市是花花世界,乡下人进城里迷了眼睛,变了心肠的真是不少。你也不要太难过,事情已经如此了,就直着肠子面对吧,别憋闷坏了身子,那就更倒霉了。”
焦兰流着眼泪埋怨姐姐:“都怨你!当初如果你不介绍张伟去外地干活,也不会出这种事呀!”
焦红一脸茫然样地辩解:“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得这样呀?张伟平日里看着老实巴交,哪想到会藏着这样一根花花肠子呀!”
焦兰痛哭流涕地说:“现在怎么办呀?我没了丈夫不说,家里也没了劳力,这日子怎么过呀!”
这话正入了焦红的轨道,她一边用面巾纸给焦兰擦着眼泪,一边贴心贴肺地说:“小妹,这事姐也替你想了。我认识一个练武术的单身男人,人高马大,身强力壮,人也本分。我让他到咱们家来,帮着照看果园,看家护院。这样你和妈有个依靠,我也能放心了。”
听了这话焦兰停止了哭泣,用红肿的眼睛看着姐姐问:“这人可靠么?”
焦红一脸诚恳地回答:“我觉得挺可靠的,他是武术学校的老师,为人师表呢。”
焦兰说:“既然姐姐这么相信他,就让他过来干干试试吧。”
焦红说:“你给他工钱高一些,对他好一些,他会好好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