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皎洁，纯净。
充斥着神圣而庄严气息的圣光映射在苏哲的身上。
随即而来的便是一道毁天灭地的剑意斩向宁天的头颅。
但宁天仅仅只是抬起煞气巨剑随意一挥，那宛如灭世般的剑意便瞬间瓦解！
眼瞳中爆发出滔天杀意，阴沉的凝视着天穹之上那道神圣光幕。
透过光幕，隐藏在其后的一位神王心神一搐！
瞳孔扩大，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但仅仅只是被震慑了数秒之后，一声冷哼传了下来。
所有的光幕开始暗淡，连同包裹着苏哲的那道光柱都顿然烟消云散。
“呵...”
“这些神族...倒是有点意思...”
宁天看着眼前自己的右手。
不由得露出了一抹阴沉的笑容。
原本指掌掐住的苏哲...
此时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似乎正是被那道神圣的光柱给接走了。
“苏小子...倘若你最最终的选择...心不在人族...”
“那么下一次见面，这场戏...便是真戏！”
宁天冷哼一声，也不知道是对神族不满，还是对某些变故感到难以接受。
但最终还是从天际中缓缓降落下来。
返回了原本的住所。
学园岛上，无数的学生呆滞的看着那一幕。
苏哲的消失，他们无法看清真实的情况。
“苏哲...是被宁天大人杀死了吧？”
“怎么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了...”
“难道是被宁天大人直接湮灭了！？连血肉之躯都不复存在？”
“不，那个叛徒...或许是被神族给接走了...”一些学生紧锁眉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这...这...不是吧！？被神族接走了！？他...那个苏哲...难道真的是神族的一员！？”
“你没看到他当时那一副六翼天使的铠甲吗？那股气息...必定是神族无疑！”
“呼...”
“嘶...”
一些低年级的学生听到学长的猜测后，也是信了个十有八九。
“想不到...永恒之战的前夕...竟然会冒出一名叛徒！”
“真是多亏了宁天大人啊！”
“对啊！真的是多亏了宁天大人，倘若不然...”
“如果已经进入开战的阶段，这个叛徒不知道会对我们人族造成何等的毁灭！”
无数的学生此时此刻都露出了心有余悸的神情。
但与此同时。
仅有一人却露出了，既是愤怒又是松下心头巨石的心情。
“希望下一次见面...”
“你能好好解释给我明白！苏哲...你！究竟为什么要背叛人族！”
杜枞神情严峻，他并不想苏哲就此被宁天杀死。
哪怕苏哲与整个人族作对。
杜枞也都相信苏哲肯定是有苦衷的！
哪怕这个概率十分渺茫和离谱...
但杜枞也甘愿去相信...
或者自我欺骗...
“苏哲...被祂们接走了...”房间内，宁天朝着病床上的苏厉冷声说道。
“是吗？”苏厉微微一笑，却没有过多的言语。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儿子究竟拥有何等的力量吗？”宁天声音低沉说道。
“......”苏厉默不作声，缓缓摇了摇头。
朝着一旁的夏天珩说道。
“夏老，这下子...你总该知道我们的计划了吧？”
“哼...”夏天珩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吹胡子瞪眼。
“好歹我的辈分比你们这群兔崽子都要高上好几倍！更别说你俩的年纪加起来还没有我岁数高！”
“苏厉，宁天...你们就这样瞒着老头我？真的好吗？”
“事态过于紧急，我们也是无可厚非罢了。”苏厉摇了摇头。
“那么，苏厉...你真的如此放心苏哲独自一个人前往神域...”
“甚至...他始终心怀人族吗？”夏天珩冷声质问道。
“如果他前往了神域，对神族有所改观，真的背叛了人族，那有如何是好？”
“那就让他毁灭人族。”苏厉阴冷一笑。
“......”一旁的宁天此时神情一紧，脸上露出了一抹极为难堪的神色。
“苏厉...这可跟你先前和我说的不一样...”
宁天的声音极其冰冷，甚至略带一丝杀意。
“这天底之下，目之所及，真正能够坚定本心的人类又有多少？”苏厉冷声说道。
“这个时代过于安逸，人族狰狞的棱角早已被磨平...”
“倘若真如预言当中所说，人族将会灭亡，那我便让我的孩子自行挑选活下去的机会！”
“你可真牛！马勒戈壁的！”
宁天听到苏厉的话后，顿时勃然大怒！
这逼之前跟自己说过，苏哲必定会选择人族的阵容！
可现在，苏厉竟然又改口了！？
“牛啊牛啊！苏厉...”
“我原以为你经历十几年，早已不是以前那个自私自利的男人，可没想到...”
“呵，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好父亲奖，我特么真该给你颁个奖！”
宁天气得差点想要杀死眼前这个男人。
“不过你放心，如果苏哲真的选择了神族。”
“我宁天定然追杀他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宁天冷笑一声。
“......”苏厉摇了摇头，缓缓闭上了双眼。
这一刻，不...
应该从始到终，苏厉都仅仅只是作为一位父亲的身份去对待这件事。
十几年为求找到解除黑渊的方法，亦或者选择给予苏哲继续存活下去的机会！
对于整个人族的传承，他确实很自私。
但对于一个父亲的角度而言，他却并没有过错...
哪怕人类已不复存在...
我仍希望你...
能够好好继续成长...
活下去...
我孩子...
这是一个仅仅作为父亲的心声。
伴随着苏厉气息的紊乱...愈演愈烈...
愈加的虚弱...
病床上，这名人族最强的男人！
最终还是缓缓失去了生息...
生命力的流逝宛如迸发的洪啸，一发不可收...
紧握双拳，似乎在祈祷些什么的手臂，缓缓垂了下来。
苏厉...
终究还是没能活过“明天”...
“苏厉...你作为一位父亲...确实是无可挑剔的...”
宁天缓缓走到苏厉的身侧。
深深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了无尽的悲恸。
“但...人族不可就这样灭亡！哪怕他是你的儿子...该杀...我依旧会杀！”
话音落下...
宁天的手。
缓缓拂过苏厉紧蹙眉头的双眼。
让他的眉关渐渐松懈了下来...
仿佛所有的一切。
都已如火熄般烟消云散...
“安息吧...”
“苏厉...”
“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