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冉苒狐疑地问道,声音却低不可闻,像是蚊子的嗡鸣,虽然不知道上官芸芸口中说的那个她是谁,但他怕被瑾儿听到了,虽然瑾儿在跟覃玲轩坦白相恋后,有了很多变化,不再是那个醋瓶子,可是女人这种生物,是很神奇的,是独一无二的,每天一个嘴脸,翻脸比翻书还快,不能用常理去度之。
瑾儿也是满脸地狐疑,内心升起一种莫名的忧虑感,很显然,上官芸芸口中的那个她是个很重要的人,重要到连身怀“神通”的她都得等她,而且女孩儿的直觉告诉她,她肯定是个貌美的女子,说不定还是她的“宿敌”,是她与覃玲轩情感上致命的威胁。
“瑾儿,别想那么多!”覃玲轩一眼看出了她的忧愁,开口安慰道。
“蒽!”瑾儿乖巧地点了点头,没有哭闹也没有再说话。
上官芸芸还是放不下心来,她担忧覃玲轩的身体状况,仅仅是脖子上的壁虎图案,就足够她担心不已。
“玲儿,你等奶奶一会儿!”上官芸芸说完,转身朝一个神龛走去,那是覃家的神龛,供奉着天地三清,五谷大帝,玉皇大帝,还有覃家的列祖列宗,包括覃玲轩的爷爷……
覃玲轩将注意力转移到神龛上,有两个灵位牌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两个灵位牌与其它灵位牌没有什么区别,材质与做工都是如出一辙的,只不过那两块灵位牌是空白的,上面没有任何字迹和图案之类的,空空如也!
“边角那两块灵位牌是什么?奶奶!”覃玲轩疑惑不解,开口向上官芸芸问道。
“时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现在先保你周全!”上官芸芸不假思索道,她似乎猜出了覃玲轩会有此一问,但现在她还不想让覃玲轩知道,关于那两块空白灵位牌的身份,或者说是真相!
“哦!”
上官芸芸先是做了个跪拜的姿势,随后朝灵位牌问安,口中念着:“借诸位天神和祖宗的威灵一用!”
随即,她手脚利索地在神龛的一个香火罐中取出一些香灰,再将香灰放入一个陶瓷的空碗中,碗里盛满了清水,现在香灰一混合,整碗水变成了灰色。
“助我玲儿安稳度过!”上官芸芸伸出右手食指,搅拌着碗中的香灰水,先是沿着顺时针方向搅拌,再沿着逆时针方向搅拌,这般周折三次,香灰水呈现出一个太极的形状,看上去十分地威严。
瑾儿和冉苒看得目瞪口呆,内心不禁感叹,果然高手在民间啊,单单是这个手艺,就足以让人赞不绝口,其实他们不知道,在民间,这是很正常的一种驱邪方式,每户人家都会,有些人家还会用它来治病。
“玲儿这是安神水,你快喝了它!”上官芸芸关切地说道,面容坚决果断,不容置疑。
覃玲轩结果那个陶瓷碗,望了眼神奇的香灰水,然后端起碗,“咕噜”一声,吞下了肚中,不得不说,这味道真是太难闻了,比中药的味道都要冲,现在他的牙齿缝中还残留着些许香火,硌得难受。
上官芸芸满意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奶奶,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身体也不那么沉甸甸了,”覃玲轩觉得自己神清气爽的,莫非是这安神水真起到了神奇的作用?他也不知道,姑且算是吧,但是内心的那份躁动,无法安放。
“按时间推算,她应该来了!”上官芸芸面容凝重起来,眼睛里充满了期盼。
话音刚落,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响起,听声音,仿佛是一个美妙的女子。
瑾儿满心期待,她不希望来的人是个貌若天仙的女孩儿,她不想跟别人共享覃玲轩,在爱情之中,她不喜欢这种你争我抢的感觉,其实她很自私,她只想霸占覃玲轩,这也怪不得她,每个坠入爱河的女孩儿,不管平日里多么地圣母,尝了爱情的甜头后,都是这样的自私。
冉苒内心倒是好奇不已,想亲眼目睹这个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脚步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儿的功夫,脚步声止住了,只见一双纤细长腿跨过了大堂的石墩,洁白如玉,仿佛一尘不染。
三人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妙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她身穿青色的连衣裙,一条火凤图案被针线绣了出来,栩栩如生,恍若有灵智般,缠绕在她美妙的身段上。
她的上半身却被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来具体的凹凸,但那条柳腰却被无形地勾勒出来,让人羡慕不已。
她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格外的秀丽,黑发被盘入一个莲冠之中,清风微微拂过,秀发的清香扑鼻而来,那是茉莉花的香味,让人静心凝神,怡然自得,无比地舒适惬意,就连瑾儿也情不自禁地猛吸了两口,还不忘享受地耸了耸鼻。
她步履轻盈地走进了大堂,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这种小碎步宛如一个刚出沐的仙女,再看那张瓜子脸白皙中透着点点殷红,似乎摸了胭脂粉黛,一对柳眉像是会说话的精灵,立在了那双明亮得一尘不染的眼睛上,高挺的鼻梁,将五官衬托得更立体。
清纯中夹带些许妩媚,让人想入非非……
只看得郈茩直咽口水,美,不可方物,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迷倒几人魂,冉苒内心不禁连连感叹,可人儿、天使、女神、尤物……冉苒赞不绝口,却不敢表露出来。
其实也不是他起了色心,而是面前之人实在是太美了,他权当是欣赏一道亮丽的风景,情绪不受控制。
“师父!”她躬身朝上官芸芸行了个礼,小嘴微张,露出上下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如皓月般干净,声音婉转动听,恍若拂晓时分的莺娇,眼神却至始至终没有留意面前的三人,好像当他们是空气,透明的存在。
瑾儿也被她的美貌和清纯的气质吸引,惊讶得张着小嘴,她觉得自己已经算是个美女中的美女了,在她面前,她倒是没了自信。
覃玲轩倒是没有多大的触动,他心里只装着瑾儿,只给她留了个空位,其他女孩儿再怎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他都不会过多地去迷恋,更不会邀请她们进入心扉做客,因为她们不属于他,他也不稀罕得到,此生有瑾儿一人,已是幸运。
“回来就好,不用拘泥礼数,”上官芸芸和蔼地说道,眼神中满是疼爱。
瑾儿眼巴巴地望着,羡慕不已,什么时候她能得到上官芸芸这般的疼爱,那该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是,师父!”她笔直地站立,犹如仙鹤。
上官芸芸跟他们解释起来,面前的女孩名叫秀岫,今年十六岁,她在一岁的时候就失去了双亲,当年在古村发生了瘟疫,村民死伤无数,她的父母在瘟疫的摧残下,也没能幸免,当上官芸芸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一片垃圾堆中大哭,因膝下无孙女,见她可怜又长得清秀,惹人怜爱,便将她收留,由上官芸芸一手带大。
秀岫也是自己唯一的徒弟,别看她小小年纪,却天资秉异,冰雪聪明,无论学什么,都能很快领悟并学以致用,是个不可多得的“修道”天才,现在的她已经尽得上官芸芸的真传,并且在阵法上面,造诣颇深,古今中外的各种阵法早已烂熟于心,还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听着上官芸芸对秀岫赞不绝口、夸夸其谈,瑾儿内心像针扎似的,无比难受,现在一无是处的她与秀岫相比起来,可谓是繁星比皓月,寒鸦比凤雏!
上官芸芸没有过多理会瑾儿的神情变化,继续夸赞着秀岫,并对覃玲轩嘱托,以后的她可以代替自己照顾覃玲轩,引领着他一路前行,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她会毫不犹豫地献生。
“献身?”瑾儿和冉苒惊讶得脱口而出。
冉苒更是开始羡慕起覃玲轩,上官芸芸想得不可谓不周到啊,原来早给覃玲轩找了个童养媳,还是这么貌美的清纯女子,看来覃玲轩真是艳福不浅啊。
瑾儿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东西,难怪上官芸芸从见面伊始,对自己就没有好脸色,还无比地排斥,原来是因为秀岫的原因。
覃玲轩倒是不以为然,心思没往那方面去想,而是将重心着落在奶奶后面说的那段话,她为何要忽然说起秀岫代替她照顾自己呢?他内心隐隐有种不安地预兆。
上官芸芸哭笑不得,立马纠正,是让秀岫献出生命搭救覃玲轩,而不是献出身体。
瑾儿和冉苒羞愧地垂下了头,为自己的胡乱擦侧惭愧不已。
秀岫年纪虽小,却好像饱经沧桑,现场闹出的乌龙,她内心不但毫无波澜,面容也是无比地冷静和镇定。
上官芸芸依次将冉苒、瑾儿向秀岫介绍,不过用词都很简短精炼,然后叽叽咕咕地对她说道一通,看上去有些神秘。
三人不知道她们师徒之间用的是什么语言,他们一个字音都听不懂,不过也不难猜测,话题是围绕覃玲轩展开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随着上官芸芸的收口,她们的交谈才结束了。
“少爷!”秀岫朝覃玲轩行了个“下人”之礼,眼神有意无意地打量着他。
覃玲轩一听,着实被突如其来的称呼吓了一跳,他立马从长凳上跳了起来,他哪是什么少爷啊,这不是折煞人嘛,连连不好意思地回了个礼,然后傻呵呵地笑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做辩解。
“好了,秀岫,”上官芸芸也是乐呵呵地一笑,看着覃玲轩尴尬的样子,她给他解围,并让秀岫和覃玲轩朋友相称就好了,不必去在意世俗的那些条条框框。
“是,师父,徒儿谨遵师命”,秀岫拱手做了个礼。
“带来了吗?秀岫!”上官芸芸忽然话锋一转,有些焦急地问道。
“带来了,我已经在安顿了!”
“但愿天保佑,列祖显神威,让覃玲轩摆脱命运的纠缠和羁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