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我说不用你负责吗?”姜茴放下勺子,起身走到了陈涞面前。
她抬起手来,纤细的手指勾起了他的下巴,仔细端详着面前的这张脸。
是真的好看啊。
即使是寸头,即使常年风吹日晒,可他依然是这么好看。
带着少年干净纯粹,又有十足的性张力。
姜茴真的是很多年没有遇到过这样让她感兴趣的人了。
陈涞抓住姜茴的手,“别碰我。”
姜茴笑着问:“怎么,这就不行了啊?真是小年轻。”
陈涞:“总之我不会答应你的。”
姜茴:“为什么?”
陈涞:“你并不喜欢我。”
陈涞的感情观还挺简单的,他觉得两个人有肢体接触的前提一定得是互相喜欢。
不然的话,就是不负责任。
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标准,他也没有想过要求别人都和他一样。
“就因为这个?”姜茴失笑,“那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你就会同意?”
陈涞很清醒:“可你不喜欢。”
姜茴:“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
陈涞:“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姜茴:“嗯?那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陈涞:“我没有喜欢过,但我知道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当朋友。”
陈涞想起了她下午接电话时候的那个状态。
虽然不知道她身上具体发生过什么事情,但陈涞觉得,姜茴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开心。
姜茴听完陈涞的话以后,呵呵一笑,松开了他。
接着,她的声音立马冷了下来。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滚吧。”
她前后态度转变太大,陈涞被怼得愣了一下。
“你……”
“我让你滚,听不懂人话?”姜茴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我以后不想看见你,滚。”
她连着说了三次“滚”。
陈涞觉得自己胸口闷得慌,想解释什么,可是他又嘴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涞走后,姜茴走到了窗边站着看向了楼下。
不多时,陈涞已经从旅馆出来了。
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严肃,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姜茴看着他骑上自行车走远,轻笑了一声。
钓鱼总得把线放长一些。
现在鱼儿已经被她抛出的诱饵搅乱了心神。
主动了这么一段时间,也该冷着他了。
郁柳时常说姜茴是玩弄人心的高手,这一点,姜茴自己也是承认的。
引诱一个比她小了十岁的男人,对她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姜茴本来不打算输液了,谁知道第二天下午还是被李欣欣架去了卫生所。
连着打了三天的点滴,姜茴的病情好多了。
这三天,姜茴碰见过陈涞三次。
一次是在卫生所,两次是在旅馆。
时间基本上都是他给各家各户送羊奶的时候。
碰面之后,姜茴就跟不认识陈涞这个人似的,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肯给他,要多冷漠有多冷漠。
第四天傍晚的时候下了一场雷阵雨。
夏天就是这样,雷雨天气总是毫无征兆地来。
姜茴在外面写生的时候,雨哗啦啦就下来了。
她的一幅画就这么被毁了。
虽然不是什么很满意的作品,但姜茴还是有些火大。
“艹。”
姜茴飙了一句脏话,收好画架和画板,淋着雨回旅馆。
路过一家小卖部的时候,里面有热心肠的一位大妈开门招呼了她。
“姑娘,先进来躲一躲吧,这雨太大了,回头你该感冒了!”
姜茴听到大妈这么热情地喊她,也没拒绝,走进小卖部,说了一声“谢谢”。
姜茴进来之后,大妈还递给了她一条干净的毛巾,“赶紧擦擦吧,瞧瞧你头发和衣服都湿了。”
“谢谢。”姜茴觉得,这个村子里的人还是很热情的。
小卖部里人不少,应该都是过来躲雨的。
有人见姜茴背着东西,便好奇地问:“姑娘,你这是出去画画了?”
姜茴来到村子里之后,大家对她的事情就很好奇。
听说是个女画家,但村子里的人哪里懂那么多呀,也没几个人真的见姜茴画过画。
今天好不容易碰上了,自然要八卦几句。
姜茴回头看过去,问题是一个中年父女问的,她脸上笑容很是和善。
“嗯,出去写生了。”姜茴回答。
“那画淋湿了吧?我们这头天气就是这样,下次你出去写生的时候跟我说,我给你弄一把大的伞!”小卖部的老板十分豪气。
姜茴被逗乐了,笑道:“其实我家乡那边这样,之前没少被淋过,习惯了。”
这话一出,立马有人问:“姑娘你是哪里人呀?”
他们之前只听说这姑娘是大城市里过来的画家,好像还没人知道她具体是哪里人呢!
这么好的八卦机会,他们怎么可能放过!
姜茴回答说:“是南城人。”
“南城人啊?张芳,壮壮是不是一直想考南城来着?”
突然听到陈涞的乳名,姜茴下意识地回头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