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太多的感慨,我只是朝着地上的灰烬深深看了一眼,然后提刀就冲了出去。出了墓室,我就看到钟黎正捂着肩头靠在墙壁上,那支没有了子弹的左轮还握在她的手里。而在她身边,那个被我拖出去的考古队员则是仰面倒在了地上。在他的眉心之间留有一个弹孔,脑后的地上渗出了一滩血,血迹正在慢慢扩大着。
你杀他干嘛?我走过去问钟黎。钟黎将捂着肩头的手撒开,将掌心送到我面前。掌心里有一滩血迹,血迹的颜色有些发黑。
我没留神,被他咬了一口!钟黎的话让我心里一惊,咬了一口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人也开始变异了?我急忙蹲下身子,翻看起他的尸体来。他身上的皮肤已经开始发硬,指甲也变得尖锐起来。掰开他的嘴看了看,一股子臭味扑鼻而来。而且他的嘴角,已经长出了獠牙。
把你的伤给我看看!我起身对钟黎说。她看了看我,将脸扭到了一边。
给我看看!我伸手扳住她的身体,然后试图撕开她肩头的衣裳。钟黎朝旁边躲闪着,就是不让我看她肩头的伤口。我手上一使劲,将她按在墙上,然后顺势将她的衣肩给撕开一道口子。雪白的肩膀露了出来,上头赫然有着两枚深深的牙印。牙印处往外渗着红中带黑的血迹,用手触摸一下,指尖传来一丝滚烫。按动的时候皮肤往下陷落,片刻后才重新恢复原状。
你走吧,想办法离开这里。这里边有我录好的视频,出去之后你给他们看,就没有人会为难你了。记住,一定要当着大家的面播放。这样好歹也有人为你做个见证!钟黎将纽扣摄录机扯下来放到我的手里说。
什么意思?你就打算在这里等死对吧?眼下就咱俩活着,这里距离墓门不过一刻钟的路程。咱们之前那么艰难都一起走过来了,眼看着要出去,你让我扔下你不管?要走就一起走,这里的东西咱们都不要了。回头他们谁爱来谁来。我背你走,出去之后自然有办法帮你祛除尸毒。知道我怎么入的良人府么?我是被人骗去喂僵尸,然后在那里遇到了阿离。她将我带了回去,奶奶为我祛的尸毒。打那时候起,我就觉得自己应该留下来。你放心,就算六扇门没办法治你,我良人府也不会坐视不理。我将纽扣摄录机放好,然后背起钟黎就朝墓门那边走了去。这个时候墓里的宝贝,对我已经产生不了任何的吸引力。
你放我下来,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变成那样。我不想连累你!钟黎在我背后挣扎着说道。我将她放下来,狠狠瞪了一眼之后将她扛在了肩头小跑了起来。
你放我下来!钟黎双腿不停踢踏着,我抬起巴掌一下抽在了她的屁股上。这一下,让她顿时老实了下来。一刻钟后,我扛着钟黎来到了入口处。这一次我们没有遇到什么意外,那道缝隙就在前头。
走,我们出去!我放下钟黎,扶着她从缝隙里钻了出去。才一出去,迎面就有几支枪指向了我们。我看看眼前这几个人,搀扶着钟黎站直了身子。
把老赵喊来,还有六扇门的灵门主,你们也把她喊来!我伸手往怀里掏去,对方用枪顶住了我的额头。我丝毫不为所动,径直从怀里掏出烟来对他们说道。我不相信他敢在这里开枪,况且钟黎后腰上还别了一把。虽然只有两发子弹,但是已经足够为我们挣回本钱了。
把枪放下,这位是良人府的江府主?那这位想必就是六扇门的钟神捕咯?二位原来还活着,这可真是太好了。我们一直想要派人进去援救诸位,可是对里边的情形不熟,害怕贸然进去会损毁了墓里的古董。再一个,也怕无辜增加意外伤亡。想要联系诸位吧,可是这边的信号一直都处于屏蔽的状态,无论如何都联系不到你们。快请这边来,赵组长两天没休息,此时应该才睡下。两位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吃顿饱饭。然后我再带两位去见赵组长!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头发梳得向后背起,鼻梁上挂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四十出头的中年人朝我们走过来说道。听他这么一说,周围那几个拿枪的人急忙收枪退了回去。
贵姓?在墓地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眼下我对于老赵这群人没什么好感。将烟点上,我深吸了一口问他。
哦,鄙姓暮,朝如青丝暮成雪的暮!对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对我们说道。
暮...一旁的钟黎差点将暮先生三个字脱口而出。她才一张嘴,我急忙咳嗽了起来。姓暮的朝我看了看,然后拿出手帕轻轻掩住了口鼻。
不好意思,烟有点潮,呛着了!老暮身上有烟么?我咳嗽了几声,将手里的烟扔到脚下踩灭了问道。钟黎看了我一眼,伸手轻轻在我后背上拍打着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不吸烟,你们谁身上有烟,给江府主一支!暮先生将手帕拿在手里,看向四周那些拿枪的警卫问道。一个警卫从上衣兜拿出烟,走过来递到了我的面前。我从里头抽了一支出来,点上后对他说了声谢谢。
开辆车过来,送两位去酒店洗漱更衣。两位请跟他们去,弄好了之后他们会带你们去赵组长下榻的地方会面!暮先生接着摆摆手,招来几个警卫说道。片刻后一辆车开到了工地跟前,我跟钟黎迈步朝着车前走去。走了几步,我停了下来。
不好意思,我要去一趟厕所!我捂着肚子回头看向暮先生说。暮先生习惯性的拿起手帕遮掩着口鼻,然后对我身边的警卫说了声:带江府主去厕所!我叼着烟对他笑了笑,然后朝着停车场那边的厕所小跑起来。我身边的警卫见状,也拿着枪跟着我一起跑动着。
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有纸没?大号!到了厕所门前,我对那警卫伸出手说道。他瞪了瞪我,然后将身上的烟盒拆了递到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