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吧,你在家待着,妈妈去给你买!女人拗不过孩子,无奈的放下针线活,起身朝门外走去。孩子乖巧的坐在屋里,双手捧着下巴,期待着母亲带给他的糖果。女人用手绢包了几颗糖,快步朝着家里走去。进门之后,却没有看到孩子的踪迹。放在床边的小板凳被踢翻在地,一颗扣子出现在女人的眼前。她捡起扣子,然后紧紧捏在手里,转身跑出门大声喊起了孩子的名字。
齐齐妈,我刚看到齐齐跟着一个女人朝那边去了!邻居迎面走来,指着街口对她说。女人连忙朝着街口追了过去,她却不知,自己离开没多久。孩子就被邻居从屋里抱了出来,塞进了路边贩卖麻花的铁皮车内。铁皮车上层摆放着麻花,下层则是空的,正好装得下一个孩子。
时间很快过去一年,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行走在路上,嘴里不停喊着孩子的名字。在她的怀里,放着一个手绢,手绢里包着几颗糖果。一个深夜,女人上吊了。她那一头黑发,散乱的披在身后。又不知过了多久,女人发现自己飘荡在熟悉的街上。她回到了自己曾经的家,家已经没了,现在屋子里住进了新的主人。她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盘腿正在做着针线活的女主人,眼中闪出了一抹回忆。她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她觉得如果当天不去买糖果的话,孩子就不会出事。
女人起身出了屋子,来到了邻居的门前。邻居家正在收拾行李,看样子是准备搬家。
走吧,这里是待不下去了。最近追查得近,咱们卖了那么多孩子,被逮住落不着好儿。男人将衣服往箱子里装着说道。
看你那怂样,别说他们没证据,就算有又能怎么样?顶多坐几年,就当给咱们放假了!回去之后咱家也该起新房了,崽子一直放他奶奶家也不是个事儿。这小子整天就跟村里的潘寡妇眉来眼去的,可别让那女人把我们儿子带坏了。他也老大不小了,回头给他说门亲事。知道男女那回事儿,也就断了他对潘寡妇的那点念头。好的没接代,好色这口儿可真是随了你!女人叼着烟,整理着自己的衣服鞋帽说道。
男人嘛,谁还没点爱好!再说了,就咱俩这样,还能有个啥好事儿让儿子接代的!我只求啊,将来他能老实找个活儿,老实把自己婆娘娃娃养好。可千万别遇到咱们这样的人才好。你说,咱们不会遭报应吧?将来有了孙子,你可给我盯紧点儿!男人看了看窗外,莫名打了个冷颤说道。
啥报应,该遭报应的多了去了。凭啥就报应到咱们头上来!赶紧的,收拾好早点睡,明天一早咱们就走!女人一听报应这词儿,顿时脸色一变怒道。
你恼什么?我说这些事儿可都是你做的。将来真进去了,我顶多算是个从犯,你才是主谋。要我说,咱们就不该把隔壁的孩子给弄去卖了。人家孤儿寡母的,作孽了真是!据说她疯了,也不知道现在流浪到了哪里。男人将箱子锁好,坐在床上双手搓了搓脸颊说。
嗤,作孽?你整天眼珠子就瞪在人家的身子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跟你说,要不是你整天魂不守舍的样子,老娘还不至于吃这个窝边草!呸,想勾搭我男人,也不看看老娘是不是善茬儿!女人说话间,朝男人啐了一口。
你小点声,什么勾搭,平常也就是见面的时候打个招呼,什么就勾搭了?你也就是遇到我,你遇到个狠人,捶打不死你!也就是我娘瞎了眼,媒人说亲的时候我死活不肯,她说什么,看那身板儿,膀大腰圆的一担子能挑一百五六十斤。放家里就是一个好劳力!我特.么...早知道你心黑手辣,老子打光棍也不得找你这样的!男人起身捂住女人的嘴,咬牙切齿的在她耳边说着。
现在嫌弃老娘心黑手辣了?老娘不这么做,你拿屁去给儿子建房,你拿屁去给儿子娶媳妇。你但凡有点能耐,老娘至于去做这种事情?干啥啥不成,全村属你吹牛逼第一名。好嘛,一年挣不了几个钱,牛逼吹得震天响。还特.么跟人合计是买一辆三十万的车凑合开,还是买一辆百万的车一步到位。你啥就一步到位了,你摸摸兜里能有三百不能?开口三十万跟玩儿似的!不是老娘,你能把这个牛逼给吹圆了?你看看外头的车,谁买给你的。你个死没良心的。兜里有俩钱儿了,就嫌弃老娘了是吧?我跟你说,把老娘惹急眼了,老娘就去自首。我看你到时候能在人前抬起头来不能!女人一把将男人摔到床上,一屁股坐在他的肚子上,耳刮子啪啪啪扇得山响!
女人站在门口,这一刻却是什么都明白了!她张嘴想哭,可却发出了一阵凄厉的笑声来。穿过大门进了屋子,女人看着那个泼妇,一甩头将长发缠住了她的脖子。稍微一使劲,泼妇的头就被她的长发给扭了下来。腔子里的血喷得墙上都是,女人过去捉住泼妇,一口口将她的皮肉全都咬了下来。躺在床上的男人吓得放声大叫,女人将泼妇的尸首扔到一旁,一甩头用黑发覆盖住了男人的脸。片刻后,男人就被窒息而死。
你们也会担心自己的儿子么?你们也有人性,也有人心么?女人看着面前的两具尸体,声泪俱下的嘶喊着。过了不知多久,女人转身出了门!
放心,你们一家很快就会团聚!说完这句,女人穿过了紧闭的大门不知所踪!
不知道该说你对,还是该说你错!脑子里关于女人的一切告了一个段落,我看着被风吹散的灰烬低声说道。
怎么了?阿离过来挽着我的胳膊低声问我。我对她摇了摇头,然后跟她一起朝着会所正门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