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确实是镜子,只不过却不是铜的。”
商贩用手指了指抱着玻璃巨狼的侍从,说道:“这个东西名叫玻璃镜!”
“玻璃镜?!”
阿勒尘凑了过去,只见镜子之中的自己清晰无比,甚至他每一根细小的发丝都映射的清晰可见,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看清自己
“这是个宝物啊!”阿勒尘摸着下巴,由衷的赞叹道。
“大人,你还真是慧眼识珠!”
商贩挑起大拇哥,毫不吝啬的赞叹起来。
然后他又用手指着玻璃上方的印记说道:“您看看,这是李氏商会和唐科院的联名产品,也是天下第一块玻璃镜!它若不是宝贝,那什么是宝贝?”
“这么好!”
阿勒尘一听,顿时感觉更有意义了,这就和李祐过去卖酒搞编号和皇帝提名一样,富人基本都喜欢这种形式。
而阿勒尘这边一闹,再加上本来这块玻璃镜就极其的吸引人眼球,不一会周围就已经聚集了一群人。
不少薛延陀部的富庶领主都在以手指点,蠢蠢欲动,如果不是权势滔天的阿勒尘在前面挡着,此刻估计早已为这件宝贝吵翻天了。
阿勒尘也发现自己的身后有不少薛延陀部领主蠢蠢欲动的身影,心中下了决定,一定不能将这件宝物拱手让人,于是立刻对售卖玻璃镜子的商人说道:“我买了!”
“好,这镜子五百两黄金!”
商人满脸的喜悦之色,显然没有因为失去这件宝贝而伤心,相反他的心中更是笑开了花!
他知道这玻璃镜的成本是很低的,却胜在从未出现过,最是适合狮子大开口!
只要五百两黄金能成交下来,那等以后这些玻璃镜遍大街都是的时候,估计这薛延陀人得哭死!
“好,五百两就五百两!”
阿勒尘略微犹豫了一下,可是还是豪气干云的挥手,身边自有侍从将金子递了过去,而商人也毕恭毕敬的将镜子递了过来。
“且慢,”就在阿勒尘的手要接触到玻璃镜的时候,一声懒懒的声音响了起来,“这镜子甚好,我也想要,不如阿勒尘割爱让给我吧!”
“大胆!”
阿勒尘的两名亲卫抽刀,也不看人就向着声音的方向冲了过去,胆敢在薛延陀部的领地上对阿勒尘不敬,那一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阿勒尘,你养的狗好烦啊!”
那名懒洋洋的年轻人伸手,几名精壮的侍从走了出来,只是眨眼间,他们手中的长刀就架在了阿勒尘侍从的脖颈上了。
被护卫保护在中间的年轻人脸色苍白,手中握着一只素白的手绢,正在捂嘴咳嗽。
他是薛延陀另一位权势滔天的领主,名叫卉南长,不过卉南长自小身体不好,经常在帐中歇息,所以很少和人碰面。
阿勒尘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将腰间的长刀“唰”的一声拔了出来,怒道:“怎么,你是要在这里打一场吗?!”
阿勒尘的侍从们也纷纷将腰刀都抽了出来,气氛一下子火爆了起来。
“干什么呢?!都是自家的兄弟,快将刀收起来!”
这时候夷男终于走了过来,他背后的卫兵们也刷拉一下围了上来,苏烈更是直接走上前去,拦在阿勒尘和卉南长中间。
“可汗,这次是卉南长故意滋事!我本来都已经将宝物买了下来,他如何要横插一手?”阿勒尘声音有些委屈的对夷男说道。
夷男转过头去,盯着卉南长问道:“哦?南长,阿勒尘可说的是事实?”
“回大可汗,买卖之事,自然是价高者得。我听闻这位唐商说这面镜子价值五百两黄金,那我愿意再多出五百两黄金,一千两买下这块镜子,可不可以?”卉南长朗声说道。
他身体自幼不好,所以花销也很小,可是近日在这集市上,他一眼就喜欢上了那面镜子。
卉南长很少喜欢过一样东西,但只是他喜欢的,他就一定要得到!
“哦?”
夷男若有所思,又颇为为难的说道:“卉南长说的也有道理,做生意嘛……自古是价高者得。”
“什……!?”
阿勒尘只觉得自己心中无名火起,握着刀的手都在轻轻地颤抖。
若不是可汗还站在这里,他完全不介意现在就冲过去,将那个病秧子的脑袋割下来当成酒杯!
“我黄金帐岂会输在钱上?我出一千五百两黄金!”
阿勒尘牙齿死死的咬在一起,声音很低,却仿佛是吼出来的一样。
“哇……!”
“一千五百两黄金?!”
“黄金帐名不虚传啊!”
周围无论是大唐的商人,还是薛延陀部的族人,全都惊住了。
那可是整整一千五百两黄金啊!可是能组建出一支军队的钱!阿勒尘竟然就如此轻易的就交了出来?
卉南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机……一千五百两黄金,他虽然也拿得出来,可是这个价格早已超过了他心中对镜子的估价。
若是再加钱,那就是赌气了,他卉南长可不是这样无脑的人。
“阿勒尘财大气粗,卉南长不是对手!”
卉南长眼见着价格超出了自己的心理预期,很光棍的拱了拱手,然后示意手下放开阿勒尘的侍从。
阿勒尘的双眸之中的火焰都快要喷了出来,他扭过头去去看那面玻璃镜,只觉得自己心中也在滴血。
显然一千五百两黄金对于他来说,也并不是个小数目,他不由的暗暗后悔起来——该死,竟中了这混蛋的激将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