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将至,自己既然做了决定,李佑就不再多想。
以好友列表定位来看,走牧羊道的是松赞干布,他是主力,兵马与牛进达、李孝恭两路兵马数量差不多。
而牛进达两人是事先埋伏,有地势优势又有三弓床弩助战,这一仗赢是肯定的。
所以李佑将考虑放在其余三路上。
天将近黑,众将都已领军按命而行。
李佑唤来养由基,他才是自己手中的决胜法宝,其余几路吐蕃军就靠他了!
李祐再领着一队护卫悄悄往西而去,那边正是执失思力的方向。
从好友列表的定位上看,西边这一路吐蕃军正是邦色苏孜与查麦朵。
也不难看出,这两人正在缓缓移动,方向正是大唐军营。
只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李佑冷笑一声,带着养由基与卫队爬上邦色苏孜必经的一座无名山峰,站到峰腰一处平地上,远远望去,就着星光能将执失思力与邦色苏孜的大军尽看在眼里。
李佑也不急,只等邦色苏孜过来。
过得半个时辰,那邦色苏孜越来越离山脚近了,可离山脚几里处却又停了下来。李佑细细一想,就猜到可能是邦色苏孜发觉了执失思力的人马,不敢轻举妄动的缘故。
又等了许久,邦色苏孜始终磨蹭着不肯过来。
“这个邦色苏孜倒是一个稳重的角色……养由基!”
“属下在!”
养由基自从被李佑召唤出来后,一直没做什么大事,心里正发痒,听到主人叫唤急回声应答。
李佑手一指峰脚之北,道:“那里有一大军,首领一个叫邦色苏孜,一个叫查麦朵,我让你射他可有把握?”
养由基躬身道:“此地离那不过七里,只要殿下以位置确切标示,属下就可以射他。”
说时他从背下摘下长弓,又从箭壶抽出一箭。
李佑见他那弓呈玄色,也不知是由何物制成,比寻常弓粗大了三四倍有余,足比一人还高,那弓弦更是粗如母指,手指一弹之下发出金属般嗡嗡声。
那长箭更是有特色,箭身赤红,也是以铁片为羽,箭头带着丝丝寒气,头带倒勾,看上去就觉得恐怖。
果然是箭神风范!
而自己给他位置也非常容易,只需要将好友列表里显示的位置告诉他就行了。
……
邦色苏孜与查麦朵悄悄的往东而行,这次是偷袭,为怕引起动静,他们只带了五万多人。
两人正行进之间,忽见前面探马来报:“前面右则发现唐军!”
“什么!?”
邦色苏孜吃了一惊,而且这一惊吃得实在非同小可!
因为这表示自己已被唐军发现,再谈偷袭就成了无稽之谈!
邦色苏孜脸上变色,急令那探马再探,一边命全军就地停留,与查麦朵商量之下,这个军情太大了,只有禀回陛下等陛下回复再做决定。
邦色苏孜死都想不到,自己这边已经是一万个小心了,而且严加保密,不允许有任何人私下走动,大军行动时连大气都不敢出,又怎么会让唐军发觉?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这里距离唐军大营尚远,怎么可能发觉自己在这一带?他们就像是天兵从天而降一样!
“该死,难道他们在天上长眼睛了么?”邦色苏孜咬着牙嘀咕道。
查麦朵小心道:“等等,我觉得不对!”
“有何不对?”
查麦朵道:“如真让唐军发现,他们为何不杀了过来?听探马来报,他们在绕着我们!虽然多少人还不清楚,但见到我们还要躲躲藏藏鬼鬼祟祟的,只怕是一路唐军逃兵吧?”
邦色苏孜气得反笑,怒道:“他们占着上风,为何要当逃兵?”
“那就奇怪了,为何要躲着我们?只怕是一路巡防兵,人数不多不敢正面而来。不如我们杀了过去,杀光他们,自然没人回去报信,一样不会察觉我们的行动。”
邦色苏孜想想,这话才是有理。
当下他再不迟疑,命人传下命去,一路急行赶上那路唐军,务必将他们全歼以保密!
一声令下,大军再次启动,邦色苏孜与查麦朵上了用布包了马蹄的战马,手中长抢一挥,正要策马而出,忽听“哧”地一声……
查麦朵听到声音有异,急一回头,只见邦色苏孜瞪大血色双眼,口中唔唔有声,紧瞪着黝黑夜空,从眼中露出致死都不明白的惊恐。
而在他咽喉上,横穿过一枝血色长箭!
“什……!?”
查麦朵再顾不得隐秘,大叫一声,翻身落马!
他贴身藏在马身后,惊恐地瞪着邦色苏孜缓缓从马上跌落!
周围兵士看在眼里,一时鸦雀无声,死死地盯着邦色苏孜在地上抽动的身子,血如泉水般从咽喉处沽沽地冒了出来,带着血泡。
没人看到这一箭是从哪里射来的,更别说射手,就如从天上掉来的一般!
终于有个士兵喃喃自语道:“这……这是天罚!”
听到这个声音,众士兵吓了一跳。
当然,更多的是没人相信,只不过是一枝冷箭罢了,本来这四周就发现唐军,出现攻击也很正常。
而就在这时,空中又出现哧哧破空之声!
众人齐齐抬头,只见半空夜色中,一缕红光如流星一般极为好看,从空中划出一个弧形……
查麦朵抬头看去,见那流星一般的红光,也是好奇。
他正看得心惊,突然感到一阵剧痛,咽喉中箭,扑地倒下再不动弹!
这一箭与刚才那一箭一模一样,本来不信是天罚的人,见此现实也不得不信了。
箭是从空中来的,如红色流星一般,简直不像是凡间之物!
“果然是天罚啊!”
“我们得罪天神了!”
先是一人惊叫,后面是数人吓得跟着哗变起来,再后面是越说越多,几乎成了嘶叫。
这件奇事片刻就在五万人马中传了开来,又没了下令稳住局势的将军,五万人马竟然全部吓得一动都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