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把那些个混蛋记者找过来!要采访就让他们采访个够!”
白牛寺方丈暴跳如雷!
在极端的盛怒之下,他都已经忘记自己在一个时辰之前,还说过《大唐日报》永远都别想得到他的采访许可呢。
很快的,第三位新的记者过来了,一上来就问出了尖锐的问题。
“针对前几日安山寺被曝光在地窖内囚禁妇女泄欲,关押孩童贩卖,不知大师你有何看法?”
白牛寺方丈被噎了一下,脸色很不自然的说道:“那是佛门之耻!以前我们还同为长安名寺,今日老衲想起来只觉得耻辱至极,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记者闻言点点头,“唰唰唰”的在本子上记了下来。
白牛寺方丈本就很不愿意接受《大唐日报》的采访,所以勉勉强强这么做了个样子后,就硬邦邦的把记者赶走打发回去了。
“这下他们想要的采访也有了,总不能再胡说八道了吧?”
白牛寺方丈暗暗想道,终于等到了第三期《大唐日报》,这次他自己主动就第一时间去看了。
不一会,白牛寺方丈翻到了有关于白牛寺的那一页,定睛看过去。
“经过艰难险阻,记者终于和白牛寺方丈进行了约谈,在谈话之中白牛寺方丈主动的向记者表示,他非常看不起以前同在长安竞争的名寺,对这些同行不屑一顾……”
白牛寺方丈想了半天,在回忆自己到底有没有说过这句话。
这……这他妈写的是什么玩意啊!?
“你他妈只是第一次来采访好不好,艰难险阻个屁啊?!”白牛寺方丈已经顾不上清规戒律了,被气得大骂脏话。
“而且我只是说看不起安山寺,也以过去同是长安名寺为耻,哪里有把话题拓展到这么深入?!”
白牛寺方丈只感觉天旋地转,他颤抖着让人把《大唐日报》的记者又喊了过来,决定这次一定要小心而又谨慎的说话!
“……对于你之前问的那个问题,老衲只能说,这种事情最起码在白牛寺是绝对不会发生的,因为我们都是出家人,是不能对女人下手的!”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尊瘟神之后,白牛寺方丈劳累的喘了口气,反复的在脑海里把对话过了好几遍。
无论怎么想都好像没有纰漏了,这下应该没问题了!
就在这样反反复复的思索之中,白牛寺方丈等来了第四期《大唐日报》。
“今日,白牛寺方丈公然向记者表示,针对上期询问的问题,他只能说白牛寺所有人都对女性都毫无兴趣,却对孩童的问题避而不谈,莫非代表着白牛寺的僧人其实对孩童更有兴趣?”
“啊啊啊啊啊啊!”白牛寺方丈简直快疯了,“立刻!马上!把他找回来!为什么要这样瞎写啊!?”
要不是这些记者都有着当地官府衙门的大力保护,每一次采访都有衙役盯梢的话,白牛寺方丈只恨不得将他们直接碎尸万段了!
看着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记者,白牛寺方丈已经全身无力了。
“老衲最后说一次,我们白牛寺遵守清规戒律,绝不会对女性出手,也当然没有恋童的癖好!”
“明白了明白了,”那记者又开始在本子上写了起来,“我一定会如实报道的,请大师放心。”
现在一看到记者“唰唰唰”的记本子的场景,白牛寺方丈就觉得头好痛,胸闷得简直无法呼吸。
“你能如实报道就好!”
白牛寺方丈这是已经从牙缝间一点一滴的挤出声音了。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等到第五期《大唐日报》新鲜出炉之后,全白牛寺都沸腾了起来,每个人都无比惊吓的带着报纸冲去找白牛寺方丈。
“方丈,方丈,您可一定要和他说清楚,不能让世人因为这个报道而误会我们啊!”
白牛寺方丈额头的青筋暴起,浑身抖动的接过他们递来的报纸,一字一句的念了起来。
“白牛寺方丈今日专门找到记者,特意向记者强调,他们全白牛寺的僧人都对女人和孩子没有兴趣,显然他们比起女人和孩子,都是更喜欢男人……”
才只念到一半,白牛寺方丈就眼前一黑,再也读不下去了。
《大唐日报》!老衲与你们不共戴天——!!!
此时此刻,白牛寺方丈耳边剩下的只有那些白牛寺子弟们的哀求声,听得他烦不胜烦。
“方丈您不能弃之不顾啊!我们寺院本来就只有男人,这下岂不是更让他们起疑,以为我们互相之间可能会搞些不三不四之事……”
“都给我闭嘴!”白牛寺方丈忍不可忍的大喝道,“这还找个屁!从即日起白牛寺禁止任何与《大唐日报》相关者的进入,一旦看见记者就给老衲打出去!”
为了今天《大唐日报》的最后一期版本,这次那记者是主动的找了过来,提出要进行第六期的采访。
只不过这一次每个人都凶神恶煞的看着他,差一点就没忍住要出手了!
“给我滚!”
在无数怒吼的浪潮面前,那记者完全没有坚持或纠缠,直接了当的果断离开了
看着那记者仿佛灰溜溜逃离的背影,众人都觉得自己扳回一局,纷纷得意的笑了。
就这样,他们带着胜利的心情,拿到了今日最后一期的《大唐日报》。
只见在头条上,几个大大加粗的黑字写着:“白牛寺众僧架子十足,高声辱骂记者并以暴力胁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