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小姐谅解,红绣今日是真的有些倦了。”
红绣得了廉价,说话的语气也好了起来,对着谢铭月俯身行礼抱歉后才分开。
刘碧丽望着红绣分开的背影,眼底的思虑越来越重,铭月留这样的一个人在身边是要做什么。
“表姐,我们进去说话吧,我晓得你有话想要问我。”
“嗯。”
刘碧丽的房里很是素净,外间除了必要的家具摆件,也没什么装饰。闺房里也是单调极了,架子床上挂着床幔也是淡蓝色的,系着床幔细绳是白色的。
屋子里的香炉里燃着香料,香料的滋味很淡,像是檀香味却又不是檀香味,隐约带着些甜腻的滋味。
书案之上的只摆着几本书,笔墨纸砚规矩的罗列其上。
“铭月,你坐下吧,我们说会儿话。”
刘碧丽让谢铭月先坐下,然后自己则是去找了茶叶,想着为谢铭月泡茶。
“表姐,晚上喝茶会睡不着的。”
谢铭月不是多么喜欢喝茶,晚上就更不喜欢喝茶了。
“我忘了这件事了,真是懵懂。我总觉得白水无味,总是要放上些茶叶才喝。”
刘碧丽摇了摇头笑了笑,嘴角的笑有些牵强,可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她为谢铭月倒了杯水,递到了谢铭月面前,却没有为自己倒水。
“表姐,水是有味的只是淡了些,你若是常喝茶水也就领会不到水的淡味了。”
谢铭月为刘碧丽倒了一杯水,递到了刘碧丽面前。
“铭月,我真是有些累了。”
从很早以前,刘碧丽心里就生出来无力的觉得了,她陪着母亲和老太太斗了这么久,曾经不晓得平常人家的安华诞子是什么样子的了,还是说一切女人嫁人之后都要过这样的日子,她怕了。
“表姐,累了就歇着看戏,如今不是有我吗?今天老太太可是一点甜头都没有吃到的,晚上姨夫本来是想要负荆请罪的,可最后被我一弄,他反倒要去责问老太太。”
想到明天老太太院子里的丫鬟会换人的事情,谢铭月就觉得心里快乐,这么一闹老太太会不会又要上吊,若是这样,她可要去看看老太太上吊,以免老太太自己准备的绳子不坚固,圆不了老太太上吊的心愿。
“铭月,你是怎样能和老太太闹起来的,她撒起泼来,可是什么难听的话都敢说的。”
刘碧丽想起之前老太太撒泼时骂出来的话,心中一阵鄙夷,她怎样能有这样的祖母。
“你把她气得说不出来话,不就能够了吗?不过听表姐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要听听她嘴里能吐出来什么东西。”
谢铭月最喜欢狗叫了,毕竟会咬人的狗不叫,这种乱叫的狗直接打死就好,可不叫的狗她可是不忍心下手的。
“要是父亲真的换掉她的几个丫鬟,她明日肯定是要在屋子里骂良久的。”
刘碧丽想到自己明早还要去向她请安,脑袋就是一阵疼。
“表姐你明日是不是要去请安啊,你带上我一同去吧。”
谢铭月可是对老太太的破规矩记得一清二楚,前世里老太太可是把规矩全教给她了,晨昏定省,一日都不可差,行礼下跪磕头,晚辈不语不起身。
想想自己前世在老太太门口跪了半天,谢铭月就替膝盖冤枉。
“铭月你可不要去凑这个繁华了,每次请早安,她总要让我跪着听她讲一些规矩,你若是去了也要跪着听的。如今这情形,你装作不晓得不去,我父亲也不会对你说什么的。”
“我今日把她气的要上吊了,明日总要去道个歉,要不然会显得我没规矩的。”
今日当着老太太横过了,明天就该对着老太太哭了,谢铭月可不想让老太太拿捏分明了她的性子。
“你要是想去,我就带你去,只是你要早点起。”
瞧见谢铭月眼里的等待之情,刘碧丽心里就曾经分明谢铭月曾经有法子去治老太太了。
“表姐,表弟他怎样没有在府里啊?”
关于燕明煦这个表弟,谢铭月也是欠了他的,表弟的前程算是她毁的。
“明煦他在外求学,学院里这时分也没有休息,应该要到七月份才会放。”
刘碧丽想到亲弟弟在锦都之外的中央孤身一人求学,可谢姨娘的儿子燕明曜却能够在锦都的天泽学院上学,她就对父亲恨极了。
燕安澜有两个儿子,长子是谢姨娘生的燕明曜,今年曾经十六了,而杨雨柔所生的次子燕明煦只要十三岁。当年,燕安澜以燕明曜到了该上学的年岁而身体弱的理由去求了杨雨柔,让杨雨柔把燕明煦去天泽学院上学的名额给长子。杨雨柔心里自然是不愿意的,可当时她刚因责罚了谢姨娘使其流产被燕安澜迁怒,就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的容许了。
“这才是六月份,还要有这么长时间才能够见到表弟,我来锦都可是一次都没有见到他的。”
谢铭月要早点见到表弟,然后好好的带他,把债还完,她觉得债主太多了,早点还完一个是一个。
“你着什么急啊,六月份他自然会回来的。”
刘碧丽白了谢铭月一眼,这个没良知的丫头居然还会在心里想念人。
“铭月,你带了那个红绣是怎样一回事,她可不是个安分的。”
“她要是安分,我就不带着她了,要的就是她这种不安分,有点小聪明,却又爱翘尾巴的人。若是她太聪明了,我倒怕我被她给害了。”
要是红绣是和灵儿姐姐一样聪明,她可就不敢乱用红绣了,万一被反咬一口,她可就完了。
灵儿姐姐在府里关禁闭也良久了,差不多也该出来了,想到灵儿姐姐又要出来陪自己了,谢铭月觉得等自己把燕府的事情拾掇洁净就又有事能够做了。
“铭月,你不会是要把她放到我父亲身边吧。”
刘碧丽觉得这个想法有点荒唐,但又惧怕这件事是真的,毕竟谢铭月可不是同寻常人一样办事的。
“表姐你猜对了,铭月就是想要这样做的。”
“铭月你疯了吧,你这样做思索过我母亲吗?”
“我就是想过姨母,才想出来这样的主见,表姐还希望着姨夫能固执己见吗?”
谢铭月如今觉得姨母为燕安澜付出一丝一毫的感情都是糜费,若不是由于燕安澜有用,谢铭月都要思索着把人给杀了,省的燕安澜每天在她面前恶心她。
“铭月,我不允许你这样做,你若是真的做了,我们立即就让母亲把你送出府去。”
刘碧丽难以置信的用哆嗦的手指着谢铭月,她不希望父亲护着母亲,可他究竟是父亲啊。
“表姐这时分或许会怪铭月,可铭月置信表姐日后会求铭月的,今日曾经不早了,铭月就先走了,表姐明日记得去喊铭月一同去给老太太请安。”
如今不宜把表姐逼得太紧了,红绣这件事能够缓一缓,谢铭月就准备先撤了,反正她在燕府的日子可长了。
就在谢铭月站起身的时分,刘碧丽抓住谢铭月的袖子,用祈求的语气同谢铭月说:“铭月,不能够,表姐求你了,母亲她会受不住的。”
“表姐你都这样劝我了,铭月还会让表姐伤心吗?表姐你放心,铭月听你的话。”
谢铭月把刘碧丽手拽开,唇角勾出一抹笑,将自己袖子上的褶子弄平后就走了。
怕自己看到刘碧丽哭会意里难受,谢铭月就头也不回的走了进来。
院子里,春芽正和春华说话,二人聊得应当是很开心的,以致于春芽都没有留意到谢铭月曾经从屋里出来了。
“小姐,奴婢陪您回去。”
“周姑娘您出来了,奴婢为您去取点心。”
“不用了,这么晚了,我也就不吃了,你进去陪陪你家主子,表姐她心情不好。”
谢铭月有些困了,就不想要吃东西了,明日还要早起,她要是再不睡早上可就起不来了。
“周姑娘等奴婢一会儿,奴婢马上就去,这晚上不吃东西怎样行呢?”
春芽心里有些愧疚,她本来是想着等谢铭月推门出来,她就跑回去把点心那出来。可她刚刚真是同春华聊得太开心了,没留意到谢铭月出来了。
“春芽姐姐,你不用忙了,我家主子真是累了。”
不想再说话耽搁功夫,谢铭月不拖拉的直接带着春华分开了。春芽见谢铭月走了,就进了屋去陪刘碧丽。
可春芽进到屋中后却看到刘碧丽趴在桌子上,仿佛是在哭的样子。
“小姐,你怎样了?”
刘碧丽没有抬头继续哭着,春芽觉得事情不对劲,赶紧跑到刘碧丽身边抱住刘碧丽的肩膀。
“小姐,您要是心里难受,您就通知我别在心里憋着。”
“春芽,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父亲,懦弱自私,可却一嘴的仁义道德。”
刘碧丽抬起头,死死的拽着自己曾经被泪水沾湿的袖子。
回了院子里,谢铭月就想着洗洗睡了,可等她进了屋才发现卫大人居然闲在的过来了。
屋子里没有美人榻,卫凌安就很不客气的直接躺在了谢铭月的床上。
谢铭月也是累了,可床却被占了,她也就没好气的直接躺在了卫凌安在床上留的空地,反正她和卫凌安也不用见外。
“哟,卫大人这阵子开端清闲了。”
“再过些日子,依照你的法子把灾民安顿了,灾民的事情就算是彻底完毕了。以后,我不会再消逝很久了。”
卫凌安很盲目的为谢铭月把中央空出来,让她能够躺的舒适些。
“你同我说这些事情做什么,我要不用每日盼着你回家,这些话你还是同你娘子去说吧,一天天的四处乱跑,真是不让人放心。”
谢铭月困得凶猛,就直接闭着眼同卫凌安说话。
“铭月,我还未有家室,不用挂念什么的。”
卫凌安用手挑起谢铭月的一缕墨发缠在手指之上把玩,眼光灼灼的望着自己身侧的铭月,想着自己要不要通知铭月他想要带她走。
“卫大人最好是一个人,省的四处祸患他人。你看我就有自知之明,想着以后一个人,谁也不祸患。”
关于自知之明这方面,谢铭月对自己很称心的,她可是认得分明自己是什么样子的,是祸患就不要拉着他人同自己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