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这缝合针法鲜有用到,因为这里的医学条件同自己原来的世界相比差太多,不适合用。若非今日情况特殊,她是不会轻易使用此方法的。
嬷嬷检查过萧悦的情况后,连忙禀明裴贵妃,没有她的指示,她可不敢妄动。
裴贵妃走近,看了萧悦两眼,实在是找不出强留云楚的理由,刚想出声挽留萧莹,却听萧篱落道:“贵妃娘娘放心,只要本王师妹出手,安平公主的脸会恢复如初的。今日天色已经不早,本王先送她们出宫。”
“如此甚好。”裴贵妃笑了笑,随后看向云楚道:“楚儿,安平的伤就拜托你了。若你真让她恢复如初,本宫必有重赏。”
相反,若是没治好,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
云楚淡然一笑,默默地颔首垂眸,眼底划过一丝冷意,然后同萧莹一起跟着萧篱落退了出去。
一离开裴贵妃的寝宫,云楚便沉了脸,质问道:“萧篱落,你发什么疯?你是神医谷的大弟子,治伤就治伤,你扯我做什么?”
原本,云楚是不想治的!
萧篱落自知理亏,嘿嘿一笑,一副讨饶的表情道:“师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几斤几两,真让我出手,治死了萧悦是其次,败坏了咱们神医谷的名声才最重要。难道,你真想让我毁了神医谷的名声吗?”
这个恬不知耻的混账!
鬼老头怎么收了他当徒弟?这辈子真是不幸!
“你少来,既然你爆了我的身份,从今以后出现的麻烦,你自己去解决吧!”
萧篱落,你千万别跟我说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云楚生气的离开,萧莹看看萧篱落,又看看云楚,不知道二人为何会吵架,想了想后,追上云楚的步伐,气喘吁吁的道:“楚姐姐,你等等我。”
萧篱落见云楚离开,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随即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裴贵妃身边的宫女见云楚和萧篱落争吵过后离开,赶紧弯着腰低着头匆匆跑回主子身边,将事情的原委一一细说。
裴贵妃闻言,一脸不可思议,任是谁都想不到堂堂天璃国的九王爷去了神医谷多年,竟然不会治病,白瞎了神医谷这个名头。
不过,细想之下也能理解,毕竟当年太妃送走萧篱落,也是为了保他的命。至于神医谷那边,也不过是皇命难为。
萧篱落只要在神医谷,在医术上有没有造诣,又有什么问题呢?
“娘娘,裴小姐来了。”
嬷嬷推门进来,见安平公主还躺着,脸上还裹着纱布,脸色也惨白如纸,连忙收回了视线。
裴贵妃吩咐了宫女几句,这才领着嬷嬷去了大殿。
“姑姑。”裴心月见裴贵妃跨进大殿,激动地连忙小跑上前,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姑姑,月儿把您交代的事办砸了,辜负了姑姑对月儿的信任。不过那个云楚,实在是太难对付,她竟然能徒手捏碎茶碗而毫发无损。”
只要一想到那一幕,裴心月都还心悸不已。
裴贵妃早就听闻云府大小姐归来后十分难对付,但却没想到她竟然还深藏不露,一件又一件的事不断刷新自己对她的认知。
九王爷萧篱落的师妹,不就让人震惊不已吗?
“一切都是按计划进行的,中途怎么会出错呢?”
裴贵妃实在是想不明白,安平公主也说得手了,最后那块玉佩却在自己的宫女手上,这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裴心月也是一脸懵,她只是负责邀请包括云楚在内的各家贵女,至于裴贵妃和安平公主如何安排除掉云楚她并没有参与。
是以,当裴贵妃问起时,她却只有摇头。
“姑姑,安平公主可有说她要搜各家小姐的身?”
这句话,裴心月知道问出来会得罪安平公主,可父亲却执意让她问姑姑。父亲的话,她也不敢不从。
“搜身?”
裴贵妃目光突然变的冷厉。
“嗯。”裴心月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道:“安平公主搜了云楚的身,后来又要搜云婉,结果,中间出了点岔子,再搜身时,她身边的宫女便跪在了她面前。”
“出了什么岔子?”
裴贵妃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连忙追问道。
裴心月便把刘小姐差点被蛇咬的事细细说了一遍,如今想起来,只怕就是在那丁点的时间内出现了变故。
“那名宫女呢?”
裴贵妃厉声询问,顿时吓了裴心月一跳。
“没没了。”
萧悦当时气急了,根本没考虑太多便命人杖毙了宫女,使得现在死无对证。
“蠢货!”
裴贵妃今日是真的窝火,没能除掉云楚,反倒把萧悦自己给搭了进去。现在又由萧篱落爆出云楚是神医谷弟子的消息,想要除掉她更为艰难。
云楚是洛北王府准世子妃,又是神医谷亲传弟子,身份地位陡然转变,上门求诊之人,只怕会踩烂云府的门槛。
这时候动手?显然不理智。
何不等皇后先出手?
裴贵妃脑海中忽然闪过一计,阴沉的脸上随即浮现出一抹嗜血的笑容。
“母妃。”
萧悦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听闻裴心月进了宫,怕她乱说话,便不顾宫女们的阻拦,强撑着跑进了大殿。
谁知,她刚靠近裴贵妃,裴贵妃便抬手给了她一巴掌,一时间她只觉得脑袋轰轰响,双眼冒金星,耳畔传来嗡嗡声,“没用的东西。”
裴心月也被这一巴掌吓懵了,睁大了眼睛惶恐的看着萧悦,半张着嘴巴没敢作声。
萧悦好不容易才缓过神,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袭来,再加上原本就刺痛的伤口,既委屈又难过,捂着脸颊呜咽道:“母妃,你为什么打我?”
“还敢问为什么?”
裴贵妃是真被萧悦激怒了,随即反手又给了萧悦一巴掌,这才冷厉的一字一句的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搜世家小姐的身。谁准许你的?”
“没有,我只搜了云楚”
萧悦心中明了,但却不敢抬头,只能哭着喊冤。
裴贵妃懒得听她解释,呵斥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