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晋江独家(1 / 1)

车子艰难驶入小巷里。

开到原溪的住处,用了接近两个小时。

这条街傍晚的时候尤其热闹,人们吃了晚饭,三三两两走到楼下来散步,声音吵闹。巷子狭窄,楼房密集,青灰色的砖瓦裸.露在空气中,昨夜下的雨落到地上小小的坑洼里还没干,一片陈旧而肮脏的景象。

汽车勉勉强强能挤进巷子,原溪往前坐了一点,敲了敲驾驶座的后背,陈叔便把车停下了,免了原溪比划一阵的麻烦,跟他说:“我在这里等您。”

原溪推门下车,往前走了没几步折进一栋楼里。

房子是父母找的,家里宣告破产以后,原知方带着他和母亲搬了进来。

那真是一段难挨的日子,相对于父亲原知方和母亲何瑶来说。

原溪从来不敢告诉他们,其实他很喜欢。

一家人窝在小小的房子里,像普通家庭一样担心着生活。

原溪东西不多,真正值钱和不那么值钱的,通通都被卖掉了,剩下的都是没有就不能活的。

他用一个手提包装完了自己的所有衣物,最后往面上塞了一张一家人的合影。父母的东西在他们下葬那天就一起埋入土里,把最好带走的照片留给他。

这个房子总算空空荡荡,可以退租了。

回到车里,陈叔的一根烟还没抽完,见原溪来得这么快,立刻掐了烟头,转向后座道歉:“我以为您没这么快,烟味熏着您了。”

原溪摇头,陈叔也不再说什么,把驾驶座的车窗打开一条换气的缝,带原溪回唐渡那里。

整个宜江市最贵的住宅区,独栋别墅,豪华庭院,处处都是金钱的味道。

陈叔在大门口停了车,早已备好的保姆上来接原溪。

保姆是个中年女人,不施脂粉,一手提了原溪的袋子,另一手扛起了原溪的画板,脚步扎实地往里走。

原溪觉得过意不去,好几次想上去拿,都被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东西先放在了起居室里,保姆才跟他简单介绍了自己:“我叫艾琳。”

原来连保姆也是海归。

艾琳带原溪看了他的卧室,房间没有什么额外装饰,艾琳说从此这间房属于他自己,可以随意打扮。

走出来之后,艾琳指了指隔壁的房间,说:“这是唐先生的。”

原溪没有多感兴趣,他只匆匆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就下楼坐回了沙发上。

他连唐渡给他的房间都没敢仔细看,只留下一个床很大的模糊印象。

唐渡会在哪里要他?

”你什么时候走?”原溪对着艾琳打了手语。

艾琳果然是能看懂的,说:“看您吃好晚餐以后,我会回到自己的房间,如果不是有急事需要我,我不会打扰。”

原溪听罢紧张起来,他一紧张就咬嘴唇,像他平时坐在画板前却没有灵感那样。

晚餐很合胃口,但原溪吃得风声鹤唳,好在唐渡并没有回来,也没有人告诉他唐渡什么时候会回来。

胡乱地洗了澡,原溪盘腿在沙发上坐着。

电视开着,声音不大,原溪来来回回划着手机屏幕,学校群里有同学在聊天,但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艾琳果然如她所说消失了,原溪连她朝哪里走的都没注意到。

沙发柔软,原溪随手拿了个抱枕,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

他满脑子就是,唐渡,唐渡,唐渡。

原溪大概在沙发上待了很久,再久神都是恍的。

陈景韵的消息发过来,手机响了一声把原溪惊醒。看到内容的那一瞬,原溪全身都松懈下来。

陈景韵说唐渡会回来得很晚,让他早点休息。

原溪回了好,跑上楼进了房间,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没想到的是这个很晚,指的是第二天早上。

原溪上午有课,定了闹钟起得很早,迷迷糊糊叼着牙刷站在镜子前洗漱,嘴里一口白沫弯腰去吐。

室内全天恒温,他只随意地穿了一件棉t,俯身的姿势露出一小截白而瘦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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