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李非凡就要再次一刀杀死那只无力反抗的影鼠，影鼠首领再也坚持不住。
它也不想屈服，想着舍生取义也挺不错的，从踏入妖魔战场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的命运。
妖界的环境日益恶劣，生存状况越发艰难，不想自己的族群死于妖族内部倾轧，它才会带着其他影鼠来到这里。
虽然妖魔战场的环境同样不怎么样，且处处危机，死亡随处可见。
但它发现，这样的环境，很适合它们这一支影鼠族群。
只是没有想到，它和同伴们坚持了这么久，还是没能逃脱悲惨的命运。
“人类，你何必如此残忍！”
它低声嘶吼着：“就算我们妖兽与你们人类厮杀了很多年，也不至于如此折磨我们！给个痛快吧！”
“给你们个痛快？”
李非凡冷笑，道：“抱歉，我没那么善良，就算有，也不会是对你们。”
一众妖兽听得心中一酸。
影鼠首领闭上了眼睛，片刻后才睁开，低吼道：“我可以为你服务，放过其他影鼠如何？”
“你觉得呢？”
李非凡看着它，正色道：“别天真了，你和其他的影鼠，要么死，要么一起为我效力，没有其他的选择！”
眼角余光瞥见顾叔宝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没说，李非凡想了想，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带上那些影鼠，咱们边走边聊，这样不耽误时间。”
于是，众多妖兽纷纷拖着那些影鼠，跟上了李非凡的脚步。
被翼狮拖着的影鼠首领悲哀的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李非凡再次和它说道：“你看，你死了也就算了，可你族群里其他的影鼠呢？它们可都是在你的命令下向我们发起进攻的，如果它们被我杀了，你也是凶手。”
走在前面的顾叔宝忽然低声问和他走在一起的一个保镖，道：“他一直都是这样吗？”
那个保镖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他以前什么样我也不知道，我们也就跟了他没几天。”
顾叔宝叹了口气，道：“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天资超群的少年，可从来没见过有谁像他这样。”
“我也没见过。”
保镖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老板，心中微微一叹，将不该有的情绪抛之脑后，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赌上一把吧！
“这孩子一定会成为大器的。”
顾叔宝忽然说道，随即就不再多说，保镖只是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同样不再多说。
在他们身后，李非凡还在和影鼠首领进行着亲切友好的交流。
“我这人很好说话，选择也已经给了你了，换成其他人，早就把你们杀了，几十头影鼠，剥掉的皮能做成好几件幻影披风了。”
因为影鼠擅长暗系力量，皮毛长期被这种力量浸润，用来制作幻影披风效果极佳，可以很大程度上迷惑他人的视线，且拥有不错的防护能力。
影鼠首领只觉得悲哀。
可它又不能不说话，只要它拒绝交流，或者拒绝臣服，这个可恶的人类就会动手折磨其他的影鼠，那只被他抓在手上的影鼠，已经气息奄奄，只剩半口气了。
这家伙简直比魔族还要残忍！竟然给影鼠灌了一肚子的正气液！那东西对于妖魔来说就是毒药中的毒药，喝下去后释放出来的浩然正气会让妖魔痛苦不堪。
“呐，这家伙快死了哦，你要是再不同意我的要求，你的罪孽就会增加一分哦！”
“可你才是凶手！”
影鼠首领咆哮，悲愤的心情难以发泄，快将它憋炸了。
李非凡哈哈一笑，道：“我可是人类！杀死你们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好像你们也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人类一样。”
影鼠首领无言以对。
片刻后，那只影鼠彻底断了气。
李非凡随手将尸体丢给一个保镖，让他当着其他影鼠，尤其是影鼠首领的面扒皮拆骨。
至于这样做会不会增加仇恨，李非凡表示无所谓，双方本就是死敌。
让人再次送过来一只影鼠，李非凡上下掂了掂，笑着问影鼠首领：“要不要继续坚持啊？”
“你够了！”
影鼠首领彻底爆发，拼尽全力向李非凡扑去，却被轻易按住了，被封印所有力量后，它比三岁孩子也差不了多少，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机会。
它躺在地上，无力的看着昏黄的天空，再也看不到希望。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们？就算我们种族不同，也不该这样残忍的对待我们！”
“已经和你说过了啊，带着其他影鼠向我投降，从此以后为我服务，至于你说我残忍，抱歉，我只会将这当做是对我的夸奖。”
“你……”
影鼠首领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要阻拦这些人从族群领地借道离去，否则也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影鼠首领开始思考妥协了。
它不想再看到族群受到伤害，哪怕是向这个该死的人类投降，从此以后成为一个可悲的妖奸，也好过所有影鼠死去。
深深地叹息后，它低下了头颅，眼眸中的光泽消失了。
“停手吧，人类，我向你投降，放过其他影鼠吧！”
“哦？这就不行了？”
李非凡笑了笑，将手中的影鼠丢在一旁，问道：“你怎么不再坚持坚持？我这个人最喜欢硬骨头了，尤其喜欢砸碎硬骨头时的感觉，那简直太美妙了！”
影鼠首领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不是什么硬骨头，如果我是，现在我已经死了，所以放过我们吧，我们投降，不会背叛你的！”
其他的影鼠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随后，它们开始挣扎，哪怕发不出任何声音，也要表达自己不愿为奴的想法。
影鼠首领眼中含泪的看着它们。
“我知道，你们不想就这样投降，成为一个人类的奴隶，你们宁愿战死，也不接受这样的屈辱。”
“可是我不想看到你们全部死绝，而且死后还要被扒皮拆骨，榨干净最后一丝价值！”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首领，我对不起你们的信任，可我作出这样的决定，从不是为了我自己，我只是不想你们全都死去啊！”
它开始流泪，很识趣的努力劝说着其他的影鼠，堪称声泪俱下，情感十分丰富，就连那几个保镖听了都大为感动。
然而李非凡却忽然一脚踹在了影鼠首领身上。
“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说的我好像怎么着你们了似的，告诉你家的其他影鼠，要么投降，要么死！就这么简单，给你们三分钟，三分钟后，不投降的全部杀了。”
影鼠首领眼眶中的泪水已经打湿了它脸上的皮毛，湿漉漉的很难看。
它在哀求其他的影鼠，让它们不要再坚持，投降，向那位人类投降，成为它的奴隶。
影鼠们有的沉默，有的大骂，有的痛苦，也有的拼死挣扎。
三分钟后，嗓子都快干哑了的影鼠首领带着三十多头愿意投降的影鼠跪在了李非凡的身前，剩下的十多头誓死不从。
李非凡挥了挥手，周围的妖兽一拥而上，将那些影鼠斩杀殆尽，尸体当场撕裂吞食。
跪在地上的影鼠们泪流满面。
高高在上的李非凡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影鼠，淡淡道：“我知道你们很不甘心，觉得这是屈辱，说不定会有谁准备在后面找机会弄死我。”
“没关系，我可以给你们机会，但只有一次，请注意，不是给你们每只影鼠一次机会，而是你们全部！”
“如果你们第一次没有成功，那么在第二次的时候，你们所有的影鼠都会死。”
“你们也可以试着逃跑，跑一个，我会杀一对，跑两个，我会杀五只，有本事你们同时逃走，那样我也无能为力。”
影鼠们的头颅越发低垂了。
“其实你们完全没必要想着反抗，躺平不好吗？至于荣耀，至于尊严，连命都没了，谈那些还有用吗？”
“死了就是死了，你们的皮毛会被扒掉，你们的骨头会被拆解下来，你们的血，肉等等都会成为其他妖兽的食物。”
“何必这样委屈自己呢？”
李非凡很庆幸人类有着诸多的先贤，他们给人类留下了许多宝贵的财富，支撑起了人类的脊梁。
不可否认有些人类在面对死亡和利益的时候选择了屈服，选择了背叛，但更多的人会坚持到底，哪怕是死。
而在妖族的世界里，没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没有‘人生自古谁无死’，没有‘舍生而取义者也’。
所以它们会向自己这个人类投降，而不是坚持到底。
它们对自己，除了天然的种族之间的仇恨外，并没有其他的力量支撑他们。
不仅妖族如此，魔族也是这样，没有诞生过精彩灿烂文明的它们，在人类看来其实只是一群颇有力量，却茹毛饮血的野兽畜生罢了。
看着影鼠们越发谦卑恭顺，李非凡轻轻笑了笑，让其他的妖兽监督它们，便继续向前赶路。
看着他如此轻松就收服了三十多头几乎全部四品的影鼠，无论是顾叔宝还是四个保镖，内心的震撼无法言说。
保镖们还好，毕竟多跟了他两天，顾叔宝都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
和他走在一起的那个保镖只是劝他道：“别这么惊讶，后面你就会发现，这种事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就算他明天能驯服一头五品妖兽，我也不会觉得奇怪了。”
顾叔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