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阳宅和阴宅的勘验之下,高哲知道了李家仅仅只在十年之间就从一个钱粮丰盈的大户之家破败成人丁飘零的破户灭绝之家,看着李家祖先的墓地,连连叹息。
也不知道李家跟谁结下如此大的冤仇,竟让对方布下家破人亡的风水局,破坏了李家的阴宅,更是毁掉了难得一见的青龙抱穴的风水格局。
很快,两人又再次回到了李家宅院。
“哥,我们还回到这里干什么?”
“我想见。”高哲淡淡道。
韩振衣目瞪口呆,一时间似乎是没有听清楚,又问了一句,道:“哥你说什么?”
高哲看了看李家宅院,道:“外面不是盛传李家闹,是宅吗,今天晚上我就在这里过一夜看一看,如果可能希望可以化解它。”
“哥,你是要作法吗?”
“目前我功力不够,画不了道符,也无法作法驱邪,但这里的风水格局是招邪凶局聚集阴气,关键的是我没有带上罗盘,无法查验。不过我们倒是可以找些桃木回来避避身,以防不测。”
“桃木可以辟邪,这个我知道,以前我们村里经常在门口挂桃杖。”
高哲点了点头。
桃木也叫怵木,是用途最为广泛的伐邪制材料。根据典籍记载,桃者,五木之精也,古压伏邪气者,此仙木也,桃木之精气在门,可制御百。
没有多说什么,两人很快又出了李家宅院,寻找桃木避身去了。
两人进进出出,早已经被周围的人看在眼里,高哲也不理会这些人的议论,自顾自的做事。
等两人做完这些事,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高哲看了又看,终于选择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把桃木钉插在石缝中,围绕着两人一圈,这才躺下休息。
“哥,这样就可以了吗?”
“这里是生门,是吉利之地,生门属金,今天是辛酉日,生门当旺,更何况长生中又居临帝旺,加上有桃木护身,谅它也近不了我们的身。”
二人正准备妥当的时候,就要休息,此时正堂中,又进来了一人。
此人脑袋光圆,五官轮廓分明,模样秀气而有神,身穿衲衣,唯一值得引人注意的是手拿一串碧玉念珠,与传统檀木念珠却是不同,想来名贵不已。
高哲只是看了一眼,心中想道,所谓财不,这和尚拿着如此名贵的念珠到处跑,极容易引来盗贼遭致祸患,看样子也是傻和尚一个。
那和尚见了高哲和韩振衣两人,微微笑颜,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道:“小僧大智,途经此地,听闻这里已经废弃了,所以进来打坐休息一晚,还请二位不知方便不方便?”
高哲也双手合十回礼道:“大师,请便。”
很快这名叫大智的和尚找了个位置盘腿坐了下来,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凝神打坐,念珠不断在手中来回拨动。
“哥,这里晚上如果闹的话,这和尚也没有任何防范的东西,岂不是会遭受毒害,要不要把他叫过来?”
高哲没有回答韩振衣的话,只是看了几眼对面的和尚,这个和尚年纪轻轻,想来跟自己年龄也相差无几,仔细一想韩振衣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
“不知道大师道场何地?”
听见高哲发问,大智也就停止了念诵,缓缓睁开了双眼,开口合十道:“不敢称呼大师,小僧来自佛通寺。”
“佛通寺乃是释教名寺,其创派祖师大迦叶,一身摩诃般若诀更是名闻天下,佛通寺几千年来更是出了不少有名的高僧,大师若是来自那里,想必佛法高深,玄功参天了。”
高哲曾在史料中见过佛通寺的见闻,还有宗门之中也有流传佛通寺的事迹。
佛通寺位于岳山,主峰峻极峰以及最高峰连天峰并临竖起,两峰形成两山,分别是大小岳山。佛通寺因初祖大迦叶所建立,后因大迦叶在佛通寺证道菩提,修行圆满,自创摩诃般若诀而闻名天下,朝圣者、修道者更是数不胜数,前去上山拜师求道,然佛通寺并不招收弟子,释教讲究缘法,此派亦然。
门中弟子更是约束的紧,没有师令,一般不允许弟子下山。
“小僧愚钝不堪,佛法更是精妙难言,直到现在,小僧还未登门问道,说来惭愧。”
大智笑颜回答,毫无做作之态。
当然,高哲也没有以貌取人,于是接着开口道:“大师,可有听闻这里闹?”
“小僧已经在外面听村民们所说了。”
“你明知这里闹,还要进来,难道你不怕吗?”韩振衣发问道。
大智微微一笑,十分淡然,笑道:“无挂碍即无有恐怖,既无恐怖,那又何惧之有呢?”
“大师心无畏惧,坦然若处,倒是我等傲慢大师了。”高哲见大智如此回答,顿时肃然起敬,赔礼道歉。
大智也是连连摆手,谦恭万分。
既然大智毫无惧色,高哲也没有提出要求,同时也想看看是佛通寺虚有盛名还是如大智所说佛法未通。
当下,也无人讲话,高哲和韩振衣二人堪堪睡去,大智也没有诵经,只是盘坐在原地,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
夜来风起,院中的槐木竟是被吹得摇风摆舞,在这死过人的宅院之中,不免令人瘆得慌,更何况以高哲所说,槐花树下相逢,院中种植槐木,乃是招阴邪之局,更加令人不免汗毛竖立。
饶是韩振衣这样大胆刚直的性子,也不免在听到声响之后,咽了咽口中唾沫。
高哲一时也没了底,不知如何是好。
唯有大智在外面声响大作之后,依然岿然不动,好似没事人一样。
见大智神色自若,高哲此时也不由得暗暗赞叹。
“哥,你说真的会来吗?”韩振衣转动着眼睛望了四周几圈之后说道:“你说这的样子是什么样的,怕不怕呢?”
“不知道。”
这个问题高哲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他也没见过,更加无法回答韩振衣的这个问题。
大智仍旧在禅定,无任何动作,神态更是稳如泰山,水波不惊。
可是等了近一个时辰,也未见庭院里有任何的动静,院中的槐木也不再摇曳,风悄无声息静了下来,此刻的声音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