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离家半年,不知家父现在过得安好?”高哲激动地接过信封,看到高光远的字迹后泪水在眼眶里流淌。
“男子汉大丈夫不要轻易流泪啦,”卓庭兰拍了一下高哲的肩膀,“你怎么比我还脆弱。”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念家父了,毕竟第一次出门远行……”高哲说着说着便开始哽咽。
“高公子不必伤感,”孙翔笑着对他说,“待明晚我们收复陇州之后,你自然能与高将军相会。”
一切就绪后,孙翔带了几十名士兵乔装打扮一番,埋伏在塔多尔的府邸附近。高哲和卓庭兰先翻墙进入府邸,并躲在一堆假石后面。不多时,高哲和卓庭兰便看到李延悄悄走了出去。府邸外,孙翔看到李延出来后前往军营,也暗自欣慰此次行动没有暴露。
高哲和卓庭兰躲在假石后面安静地等待着,大约过了两刻钟,便看到府邸内的士兵纷纷拿起兵器跑了出去。
高哲刚想冲出去,被卓庭兰拦下:“再等等,还没看到塔多尔呢。”
府邸外,孙翔看到一个个突厥士兵全副武装、行色匆匆地冲出大门,往军营方向赶去,知道是李延已经成功放火烧粮草了。待到已经没看到有士兵从大门口出来了,孙翔便料定府邸内已经没有多少兵力了。孙翔一声令下,一个个乔装打扮的士兵像猛虎一样扑了进去,孙翔随后也冲了进去。高哲和卓庭兰看到孙翔带人杀进来了,才从假石后面走出来。
“给我使劲地搜,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塔多尔给我挖出来!”孙翔朝他手下的那些士兵命令道。
“孙将军,我们会不会太早行动了,”高哲急切地对孙翔说道,“还没见到塔多尔出来呢。”
“是啊,”卓庭兰也是一脸焦虑,“感觉我们打草惊蛇了。”
“没事,”孙翔信誓旦旦地说,“只要没看到塔多尔走出这个府邸,就说明他还在这里面,我们一定可以把他揪出来。”
“奇怪,”高哲突然感觉有些不安,“军营那边起火了,塔多尔不需要亲自过去查看的吗?再说了,就算他信得过自己底下的那些兵,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还能安心待在房间里等待救火消息呢?”
“对啊,”卓庭兰也觉得高哲说得有道理,“上次捉到了一个奸细,塔多尔都还需要亲自押他上街盘问,怎么这回反而这么冷静?”
“这个……”孙翔听他们这么一说才发现事情真的有些蹊跷,正犹豫间,便看到一个士兵过来汇报:“启禀将军,卧室里空无一人。”
孙翔一听愣住了,这时又有几个士兵跑来向他汇报搜查情况,都是一样的结果。
“不好,我们中计了,”孙翔开始慌了,将手一挥,“快撤!”
这时,喊杀声从四周传来,孙翔等人还没离开半步,便被一群从府邸外冲进来的突厥士兵团团围住。
“不赖我调查了这么久,终于把你这条大鱼钓出来了。”塔多尔从大门外走了进来,面带奸笑。
“这是你设下的圈套,”孙翔感到难以置信,“你怎么知道我们今晚会过来?”
“因为是我告诉塔多尔将军的。”李延从一群突厥士兵身后走来,脸上露出阴险的一笑。
“原来你早就已经投靠突厥了!”高哲朝他怒吼道,“你这叛徒!”
“哈哈,”李延放声大笑,“识时务者为俊杰,陇州已经不是大周的地盘了,你们还何苦负隅顽抗呢?”
“李延,我一向待你不薄,你又食朝廷俸禄,为何竟这般苟且偷安?”孙翔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厉声朝李延怒斥道。
“孙将军不必激动,”塔多尔慢条斯理地说道,“你的部下只是不忍见城中百姓惨遭涂炭,所以才弃暗投明罢了。再说了,一个月前我领兵攻入陇州的时候,城里可曾有一个誓死捍卫城池的官员。这说明什么呢?”
“这说明大周恩泽已尽,陇州已是弃城,”李延冷笑道,“所幸天佑我突厥,赐予天机助我突厥雄兵夺得此城。”
“你住嘴,”孙翔大骂李延,“乱臣贼子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待我为陇州诛杀此贼!”
孙翔挥剑直取李延,李延大惊失色,急忙后退。塔多尔用力挥起一把剑,挡住了孙翔。不到三个回合,塔多尔便轻而易举地将孙翔手中的剑打落。随后,一群突厥士兵都把剑头指向孙翔等人。
“孙将军,你忠心报国,勇气可嘉,”塔多尔笑道,“我们大汗最器重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才。”
“放屁,”孙翔并未被塔多尔的言语所打动,“我生是大周人,死亦是大周鬼,身为武库监事,自当竭尽全力报效朝廷,岂可连事二主?”
“塔多尔将军既已好言相劝,孙将军还何苦如此呢?”李延又有一旁煽风点火。
“逆贼,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以祭城中遇难将士。”孙翔两眼怒视李延,李延吓得不敢直视他。
“好了,”塔多尔一脸不屑,“既然你想当忠臣,那我就成全你。即便没有你,我突厥大军照样能够直取长安。”
塔多尔刚想挥手示意底下士兵将孙翔等人斩杀,高哲迅速发功摇了一下手中的剑。霎时,一股强大的气旋横扫开来,身旁的几个突厥士兵纷纷飞了出去。卓庭兰见状,也立刻挥剑狂舞,只一瞬间便将几个突厥士兵杀死。随后,孙翔也挥剑狂砍。塔多尔大惊失色,急忙命突厥士兵放箭。高哲急忙冲到孙翔跟前帮他抵挡密如飞雨的箭,卓庭兰也一跃而起,横剑转了个圈,一股凌厉的剑气四散打去,将那些还在射箭的突厥士兵打得七零八落。塔多尔见势不妙,急忙骑马往军营跑去。李延惊慌失措,也跟随着被打得乱成一锅粥的突厥士兵逃了出去。
“逆贼休走!”孙翔迅速追了出去,随后一跃而起。孙翔一剑下去,李延顷刻间便人头落地。
高哲和卓庭兰解决了府邸内的突厥士兵后,来到外面与孙翔会合。
“孙将军,我们去截杀塔多尔,你带人前去攻占城楼并举火为号吧。”高哲说完便带着卓庭兰赶往军营处。
一路上喊杀声一片,城中百姓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打仗声吓到,纷纷关紧房门,但也有一些胆子大的人,以为是朝廷的军队赶来救援陇州了,偷偷跑出来观看。
高哲和卓庭兰一路追赶塔多尔,劲直追到军营处。
“快给我拦下他们!”塔多尔神色慌张,拼命朝他底下的那些士兵挥手,示意他们都冲过去拦截高哲和卓庭兰。
高哲和卓庭兰不慌不忙,两人从马背上跃起,不断挥舞着两把神剑。霞光万丈,尘气横扫,数十名突厥士兵纷纷倒地,余下那些面面相觑,都不敢再上前跟他们俩打斗。
这时,从后面骑马冲过来一个人,手持方天画戟。在离高哲和卓庭兰还有五米之遥时,那人便将方天画戟横着一挥,一阵狂风迎面袭来。高哲将卓庭兰挡在身后,挥剑打破了这阵疾驰而来的狂风。卓庭兰一跃而起,再借助高哲的肩膀飞了过去,随后瞄准那人,一剑砍下去。那人倒也厉害,迅速用力挥动方天画戟,挡下了卓庭兰一剑。卓庭兰迅速翻了个身,一道剑气射中马前蹄。伴随着一声马鸣,那人摔落下来。高哲见状迅速冲了上去,横扫一剑,将他的方天画戟斩为两截。随后,卓庭兰一剑指着他的脖子。
“塔多尔在哪?”卓庭兰朝他问道。
“哼,”那人一脸不屑,“我们堂堂大将岂能落入尔等鼠辈之手!”
“我呸,手下败将还敢妄言!”卓庭兰大发雷霆,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这时,喊杀声又从四面传来,只见塔多尔率领几百精将迎面而来。毕竟人数有点多,高哲和卓庭兰也不敢硬拼,只得且战且退。
另一边,孙翔已经带人杀到了城楼上,不久便举起了火把。埋伏在城门外草地里的高光远的军队看到火把举起后兴奋不已,知道是孙翔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兄弟们,让我们一举攻下陇州,生擒塔多尔,一雪城耻!”在高光远一声铿锵有力的号令下,数千大周精兵奋勇而上。伴随着一句句振奋士气的喊杀声,城门很快被攻破。城中百姓欢呼雀跃,闻讯纷纷出来迎接高光远收复陇州。
军营处,塔多尔还在率军追杀高哲和卓庭兰,便听到一个士兵前来汇报情况:“启禀将军,南城门已被周军攻破,还望将军速速从东城门杀出,我等愿誓死掩护将军逃出去。”
塔多尔一听到这个消息,一脸慌张,吓得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正迟疑时,一道剑气突然迎面而来,塔多尔躲闪不及,重重摔到了地上,身边的突厥士兵也慌成一团。
“现在想逃来也不及了!”高哲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挥舞着玄阳剑,一个个突厥士兵纷纷应声倒下。